第五章多少往事多少夢一片疑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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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白鴿在天空中飛翔了一陣子,接著其中的-頭雙翅一收,像墮石般地向下直瀉,樂小虹連忙伸出長鞭叫道:“白羽!到我這裡來!”白鴿似乎聽懂人言,乖乖地停在她的鞭杆上,樂小虹從它的腿筒中掏出一張小紙條,迫不及待地先念了起來:“仇蹤已現,妹等即至!”唸完之後,他把紙條給母親。道:“姨姨他們也知道了!”樂衡君接過紙條,審視了一下,證明樂小虹所念無誤這才向關山月道:“妾身與令師故頗厚,本該對你招待一番,現在恰好遇上事故,只有對你抱歉了…”關山月雖然知道這些武林異人的生十分乖僻,絕對不容人手管他們的事,可是他對恩師的行蹤早就心存疑念,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可以釋疑的機會,如何肯輕易放過呢?所以他立刻表示得慨然地道:“前輩既與家師是舊,前輩有事,晚輩多少也該盡點力量!”樂衡君微微一笑道:“你倒跟獨孤明年青的時候一樣,喜歡多管閒事,不過,這件事你可幫不上忙!”關山月不信地道:“前輩不是要對付那個叫湖海異叟的老頭子嗎?”樂衡君點點頭道:“不錯!所以我說你幫不上忙,那老傢伙不好惹,功夫也十分怪異,與一般武學大相迥異…”樂小虹似乎也不願意關山月離去,連忙道:“娘!關大哥的功夫俊得很,那老傢伙就是被他一掌打下河去的!”樂衡君微笑道:“那恐怕是在你施展靈蛇鞭中的刺牙之後吧!”關山月聽了不臉上一紅,他已經由扣脈法制住那老者的脈門,卻是一點功效都沒有,後來一掌將老者震下黃河,的確坯是靈蛇鞭之故,因此遲疑片刻,才誠懇地道:“晚輩技疏才淺,的確無法替前輩盡多少力,不過像前輩們這種名家相對的機會,百年難得一遇,請前輩容晚輩等見識一下!”樂衡君思索有傾,才笑笑道:“也罷,看在令師的份上,我無法拒絕你的要求,不過到時候千萬別多事替自己找麻煩!”關山月見她答應了,乃高興地道:“晚輩一定遵命只作壁上觀!”樂衡君卻神莊重地道:“你不要說得輕鬆,這事必須嚴格遵守,而且還要相當耐住,那老傢伙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咬,你還得控制自己不理他的故意找麻煩!”關山月一怔道:“他會故意找麻煩嗎?”樂衡君笑道:“他知道你是獨孤明的傳人時,一定會那樣子的,他與令師所結的樑子,比我們還探呢!”關山月奇道:“怎麼師父從未道及過…”樂衡君一笑道:“獨孤明當然不會說的,否則…”說到這兒,她忽然警覺地收住口,改變話題道:“不管怎麼樣,反正你不理他就行了,這老傢伙有個病,只要你不被他怒,不主動向他挑戰,他便無法對你出手!”關山月有點不服氣了,傲然道:“假若晚輩受不了他的挑逗呢!”樂衡君神一正道:“那他就會像你的影子一樣,整天跟你著你,纏得你永無寧,除非你能將他殺死了…不過那是不可能事!”樂小虹不解地道:“為什麼!他是個殺不死的人嗎?”樂衡君點頭道:“不錯!他學的功夫與我們不同,用我們所會的武功,絕對殺不死!”關山月立表同地道:“是的!晚輩曾經用內力震他的脈門,對他卻似全無影響…”樂小虹驚道:“那我們跟他手不是太吃虧了,我們殺不了他,他卻…”樂衡君立刻道:“他也不會殺死我們,因為他那種怪功夫,只能纏得人不勝其擾,卻無法殺人,所以,我們當年封神榜,將他列為第一號頭痛人物…”關山月連忙問道:“什麼是封神榜?”樂衡君神微變,趕緊道:“別問了,我不能再說了,就是現在我也說得太多,以後你們見了任何人,千萬可別再提什麼封神榜!”關山月知道她不會再說下去了,心中卻充滿了疑問,尤其是關於封神榜這個名詞,那一定是件武林的絕大奧秘,跟師父,跟彭菊人,跟目前這個叫做血羅剎的婦人,跟那個即將來到的白骨魔神,醜山神,以及那個湖海異叟都有著莫大的關係!
忽然他心中掠起一道明光,不自念出口道:“江上飛黃鶴,湖畔居散仙!”樂衡君聞言臉一變,連問道:“什麼?獨孤明告訴你他是黃鶴散仙了?”關山月目中神彩奕奕地道:“黃鶴散仙果然就是恩師!”樂衡君見說又是一怔,因為他從關山月的神態中,知道現在他才確定這件事,而且還是自己替他證實的,因之呆了片刻才道:“你那兩句話是從哪兒聽來的!”關山月笑笑道:“那是家師在自己居室所懸掛的一副對聯,晚輩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前輩方才說出封神榜三個字之後,晚輩才約略的有些知覺…”樂衡君立刻怒聲道:“叫你別再提封神榜三個字!”關山月連忙整肅神道:“是!晚輩以後不再提!”樂衡君這才緩和臉,輕輕一嘆道:“這三個字的關係太大了,我也是一時大意,才吐了出來,要是被人知道了,立將遭受到奇禍,所以才特別相求你…”關山月確是莫名其妙,然而看見她神凝重,立刻再提出來保證道:“晚輩今後只當從未聽過這三個字!”樂衡君神慢慢恢愎平靜,半晌才輕輕一嘆,道:“你怎麼會由這三個字聯想到獨孤明的稱號上去的?”關山月微笑道:“那是由各位的名號上,使晚輩產生一個奇妙的想像,各位與家師都是舊,家師卻從未提及…”樂衡君忍不住問道:“這與我的問題,毫無關係。”關山月笑了笑,道:“然而,想到各位的名號,關係就大了,前輩叫血羅剎,還有兩位前輩叫白骨魔神與醜山神,晚輩還認識一位飛天夜義彭菊人前輩…”樂衡君嗯了一聲道:“彭菊人還沒有死?”關山月笑道:“沒有,彭菊人本來與晚輩在一起,前些子才因為某些細故分手…”樂衡君不耐煩地口道:“別去管她,你再說下去!”關山月略加思索道:“晚輩由各位俱不信家師身死一事,便知道各位與家師,必有一段隱密往,再看各位的名號,或神,或魔,或鬼,更加上封神榜三個字看來…”說到這兒,他故意一頓道:“對不起前輩,晚輩又忘了您的囑咐!可是無法避免…”樂衡君迫不及待地道:“沒關係,以後記住好了,你對這三個字有多少了解…”關山月想想道:“晚輩想來這或許是一場盛會或許是一個組織,或許是一張盟單,而家師與各位都是榜上之人!”樂衡君臉一變,勉強抑住動道:“你怎麼會想到令師也在內的呢?”關山月道:“家師雖以明駝令主自居,然以名號與各位大不相類,於是晚輩想起這副對聯,早先看來並無多大意義,可是對黃鶴散仙四個字歸合起來,倒是頗為類合,於是晚輩認定家師也是名列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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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衡君輕輕一嘆道:“你的心思太周密了,因此你也知道得太多了,我好心警告你一句,對於這件事,你最好到此為止,別再住下探究了!”關山月詫然遭:“為什麼?難道這…”樂衡君立刻厲聲道:“你要再提一句,我就不放過你!”關山月噤然住口,遠處已傳來蕭蕭馬嘶轔轔車聲,樂衡君忙又放緩臉道:“我妹妹跟妹夫來了,記住千萬別再提那些話!”關山月點點頭,不一會,路上塵頭大起,兩匹駿馬接著一輛碧油香車飛奔而至,駕車的是個英偉的中年漢子,相貌堂堂,衣著華麗。
車停之後,蘇深垂的車簾一掀,出一張中年美婦的臉問道:“姊姊!你接到信了?”樂衡君點點頭道:“接到了,而且我也知道了,小虹與那老怪物在黃河上就照過面了!”中年美婦一驚,目光掃到關山月與劉三泰身上,樂衡君笑著道:“他是獨孤明的傳人,另一個是他的朋友!”中年美婦一怔道:“黃鶴…”樂衡君一笑道:“黃鶴已歸龍華去,唯剩明駝留人間!”中年美婦沉不語,關山月卻十分尷尬,想上前招呼,卻又不知如何稱呼。還是樂小虹看出情形,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姨丈柳初陽,那是我姨姨樂湘君!”關山月抱拳一揖道:“晚輩關山月叩見二位前輩!”劉三泰這時連報名的勇氣都沒有,只有作禮的份兒!
樂湘君點點頭,柳初陽倒十分客氣地道:“世兄英華洋溢,柳某深慶故友得人!”關山月還想謙虛幾句,樂湘君已笑著道:“別站在門口說話,大家進去吧!”柳初陽點點頭,走到車旁道:“湘君,我抱你進去!”關山月不微怔,心想他們夫婦情再好,也不能當著人親熱如此,不過表面上仍是一無所示,樂湘君一摔簾子啐道:“還有晚輩在這裡,像什麼樣子!”柳初陽笑笑道:“那有什麼關係,獨孤明的弟子還不是像我們的侄子一樣!”樂湘君笑啐道:“我可投有這麼厚的臉皮!”說著,一翻車簾,身子像一隻彩蝶般地飛起,接著長袖飛舞,毫不沾地,一直向前而去,既穩且速!
關山月見她的雙足齊膝以下都是空的,這才明白柳初陽何以要抱她行走之故,然而心中對她的輕功與火候,卻十分欽佩!
柳初陽笑著對樂衡君道:“大姊!令妹就是這個脾氣難改,去年她要上泰山去賞出,卻不肯坐轎子,就這樣一直飛上去,害得那些朝山進香的遊客們,以為是仙佛顯聖,紛紛頂禮膜拜,還要追上來求福祈禱,結果出沒欣賞成,又偷偷地溜下了山!”關山月驚道:“泰山觀峰高有千仞,樂前輩的輕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了!”柳初陽微笑道:“別的不敢說,內子的輕功大概夠得上資格獨步宇內,誰也不會相信天下輕功最佳的人,會是個缺腿的殘廢!”樂衡君也笑笑道:“醜鬼!你又在她背後叫她殘廢了,讓她聽見了也有你好受的!”柳初陽笑著道:“她不再為這個生氣了,而且還特別喜歡聽這兩個字。因為她已經證明了殘而不廢…”樂衡君笑道:“你們兩夫婦的毅力是令人欽佩的,誰也不相信你曾經是個麻子,那醜山神三個字也該換換了!”柳初陽笑笑道:“不換!不換!君子不忘本。父母給了我那副尊容,更之已是不孝,還是留著這個號稱聊表孝思吧!”說著大笑而行,關山月卻聽得莫名其妙,樂衡君笑指他的背影道:“你不信他早年是個大麻子吧!”關山月搖頭道:“晚輩的確難以相信,柳前輩莫非是得到了什麼易容珍藥?”樂衡君搖頭:“用藥就不算稀奇了,他是硬練一種玄功,使得凹處自然突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年他們成親時,一個殘廢,一個醜鬼,曾經惹起不少朋友的嘲笑,還有人送他們‘珠聯璧合’一方銀匾,也就是這個刺使他們發奮圖強,彌補了自己的缺陷!”關山月又又佩地由衷說道:“兩位前輩的成就自是令人欽折,不過那送匾的人,也未免太過份一點了…”樂衡君笑笑:“那方匾額就出自黃鶴散仙的手筆!”關山月一驚道:“是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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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衡君又笑笑道:“你放心,他們對令師並無恨意,反倒十分,所以把那方銀匾懸在房中視同拱璧,若不是令師的一番刺,他們也不會有今的成就了!”關山月默然片刻才道:“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樂衡君也陷人神往的回憶中道:“不錯!有三十多年了,往的翩翩少年,婷婷玉女現在都已年華老去了,不知龍華會重開時,是否還能如當年一般的熱鬧,只怕有些人是無法再參加了,像小虹的父親就已經…”關山月心中又是一動,雖末出聲,口中卻在默默唸道:“龍華會…封神榜…”樂衡君看他的嘴形在動,忽然警覺道:“小子!不許再向我提從前的事!”樂小虹也聽得神往道:“娘!這些事我怎麼從未聽您說過,甚至於連娘丈是麻子您都役有告訴我過,原來他的醜山神是這樣而得到的!”樂衡君神一嚴喝道:“鬼丫頭!少多嘴,這些事沒有必要告訴你!還不快進去!”樂小虹碰了一鼻子灰,撇著嘴走了,樂衡君招呼了關山月與劉三泰,也向莊子裡行去,走不多遠,已是客廳!
掀簾入內,樂湘君與柳初陽都已經坐好了,樂小虹正在向他們訴說昨夜與關山月等人邂逅的經過,見了關山月進來,顯得有點忸怩不好意思。
關山月笑道:“樂姑娘!你說下去好了,只是希望你口下留情份,不要說我們兩個大男人欺負你一個女孩子!”說著自行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因為他知道這些武林異人,灑脫已慣,絕不會拘怩那些俗禮小節,只有劉三泰趨趄不安,關山月朝他一示跟,告訴他不必如此,劉三泰猶自不敢,果然柳初陽已笑著道:“這位兄臺請不必客氣,趕快安座,我們好聽上小虹講昨夜的經過!”劉三泰只得傍著關山月坐下,樂小虹已嘰嘰呱呱地將夜渡黃河,得湖海異叟落水之事說得有聲有。
另外三人一直注意地聽著,直等她說完了,樂衡君才問道:“妹妹!你們又是怎麼發現那老傢伙的?”柳初陽微微一笑道:“昨天小弟賤辰,送完客人後卻在房中看見他的拜貼,而還給我送一份別開生面的禮壽!”樂小虹忍不住問道:“是什麼東西?”柳初陽輕輕一笑道:“是一幅小水軸,畫著獻壽圖!”樂小虹立刻叫道:“那一定是麻姑獻桃!”說完後她似乎覺得不妥,伸出舌頭作了個鬼臉!
柳初陽一笑道:“不是麻姑獻桃,而是麻公獻花!”樂衡君也頗興趣地道:“這是怎麼說?”柳初陽笑笑道:“他大概對當年的事還耿耿在懷,那幅軸上畫了我當年的形象,雙手捧著一團牛屎,上一朵鮮花!”樂衡君聽了大笑道:“也真虧他怎麼想得出來的!”樂小虹卻翻著眼睛道:“這是什麼意思呢?”柳初陽剛要開口,樂湘君已一瞪眼道:“你敢說!”柳初陽一縮脖子笑笑道:“閫命難違,賢侄女,姨丈只得賣個關子了!”樂湘君已挑著怒眉道:“這老賊陰魂不散,鬧得我們永無寧,明天見了面,非跟他好好的結算一下舊帳不可,躲了他這麼多年,他還以為我們真怕他呢!”樂衡君卻輕輕一嘆道:“妹妹!不要太沖動,這傢伙當年已經夠難惹的了,現在恐怕更不好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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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湘君怒聲道:“怕什麼!難道我們這些年來是白白虛度的!
明天就是宰不了他,至少也要把他身上的筋掉幾!”樂衡君莊然道:“這老傢伙不足懼,只怕他身卮的那個人也跟了來,那七毒手法的確令人防不勝防…”關山月聽得七毒手法四字,心中不一動,劉三泰卻忍不住叫起來道:“七毒手法!那不是飛駱駝所使的嗎?”三人俱皆一震,柳初陽忙問遭:“你怎麼知道七毒手法,飛駱駝又是誰?”關山月乃將前所遭遇的事說了一遍,末後卻補充了一句道:“那七毒手法連彭菊人前輩都解得了,看來並無出奇之處!”樂衡君沉重地道:“七毒手法千幻百變,飛天夜叉只解了他最簡單的一種,不過這種手法公開出現於扛湖,而且那人又以飛駱駝為令,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關山月聽得樂衡君如此一說,不覺更為心動,忙問道:“樂前輩,你由七毒手法說到飛駝令,然後又關聯到湖海異叟這其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樂衡君搖搖頭道:“這些事跟你沒有關係!”關山月正容道:“不!晚輩認為大有關係,那飛駱駝分明是針對晚輩的明駝而來,據晚輩的猜測,此事尚與家師大有關係!”樂衡君一怔道:“你據什麼作此推論?”關山月想了想,才道:“這事對各位前輩說出諒無妨礙,飛駝令初現身之後,即與晚輩訂下大散關之約,那時,彭菊人前輩尚與晚輩在一起,她約略暗示晚輩道,若要重晤家師,最好不要勝得那人…”樂衡君立刻動容道:“飛天夜叉能告訴你這麼多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關山月情切地問道:“前輩不能夠多示提示一點嗎?”樂衡君苦笑著搖搖頭道:“不能!我們有我們的苦衷!”關山月暴躁地道:“哼!小西天!龍華會!封神榜!我總有一天要把這些事情個水落石出,公請武林…”三人一起變。樂衡君與柳初陽分飄到他左右,樂湘君則雙手按著椅把,似乎也有撲過來的意思了!
關山月不覺一驚道:“三位前輩意將何為?”樂衡君良久一嘆道:“關賢侄!我託大叫你一聲,同時也以你師父至友的身份,給你一點忠告,希望你能接受…”關山月呼了一口氣道:“前輩是否也要我故意輸給飛駱駝!”樂衡君搖了搖頭道:“不!雖然樣對獨孤明或許有利,但是,我們對獨孤明知之甚詳,他將明駝令給你,對你的期望甚高,他是絕不願意你那樣做的…”關山月連忙道:“假若真的對恩師有所裨益,我個人勝負並無關係!”樂衡君疾言厲地道:“不需要!彭菊人那樣告訴你是她對獨孤明瞭解還不夠深,大散關之約,我們都希望你儘量去爭取勝利,目前你對令師只有一項報恩的方法!”關山月怔然問道:“什麼方法?”樂衡君正顏道:“那是剛才你所提的那些字眼,最好能永遠忘記掉!”關山月嘴才動,柳初陽也正道:“因為我們與令師的情非常,所以才如此相勸你,否則就憑世兄剛才所說的那些字眼,我們就應該…”關山月一怔道:“應該怎麼樣?”樂湘君在座上冷冷地說道:“你就應該殺人滅口!”關山月神一驚,柳初陽卻笑道:“算了!湘君,他是個後輩,你不要嚇他!”樂湘君怒聲道:“像他這樣魯莽的小子,遲早會誤事…”樂衡君也笑了笑道:“妹妹,你說得太過嚴重了,照我看來,他比獨孤明年青的時候還有點出息,也許將來的局勢,在他們這一代身上,會改觀…”樂湘君的臉和緩了下來了,輕輕地道:“所以他才應該懂得保身自愛!”樂衡君笑了一笑道:“虹兒!你們折騰了一夜,也應該累了,你到廚房裡去招呼一聲,叫他們快點東西,你們吃了去休息,我跟你姨姨,姨丈還有事情商量,不能招待客人,你可以代我多費點心!”話雖是對女兒講的,言下之意,卻在暗示關山月與劉三泰離開。
關山月是個聰明人,馬上就聽出弦外之音了,所以自動站起來佯笑道:“不是前輩提起,晚輩等真忘了飢餓了!”樂衡君連忙道:“虹兒!你聽見沒有,客人頭一次上咱家就捱餓,這還成什麼話,你快領關大哥他們吃東西去吧!”樂小虹信以為真,連忙道:“關大哥!你怎麼不早些說呢!我叫王大媽給你包餃子去!”說著站起身來,領著關山月與劉三泰走了!
樂衡君望著他們的背影離開了,才輕輕一嘆道:“獨孤明不愧是名列仙榜上的人物,但看他教出來的弟子,也比我們高明!
虹兒跟他,簡直是不能比!”柳初陽也是輕輕地嘆道:“黃鶴是唯一獨準在江湖上面的人,令主對他算是特別寬容的了,但願這小子將來的成就能夠出人頭地,也為吾輩吐一口氣!”樂衡君深思地道:“光靠獨孤明一人力量是不夠,我們何妨也加一把力!”樂湘君則深沉地道:“給他們知道了,不是又有藉口了…”柳初陽笑笑道:“事情最好是在暗中進行,萬-抖明瞭,也沒有多大關係,江湖上既有飛駝令公開出現,分明是他們存著挑戰的意思,我們也可以不必太受束縛…”三人會心一笑,接著,聚在一起,低聲密議起來!
屏風後面的關山月這時見無法再偷聽到什麼了,才輕輕地躡足退走,腳下一點聲息也沒有發出,很遠的地方,樂小虹接住他問道:“關大哥!娘跟姨姨他們在商量些什麼?”關山月壓住滿腔的疑問笑笑:“不知道,他們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大概總不外是明天如何對付那老頭子的方法吧!”樂小虹搖搖頭,滿臉不解地問道:“真沒想到娘他們還有那麼多的秘密!”關山月也是一嘆道:“豈止是你、連我也到越越糊塗了!”樂小虹默然片刻,忽然說道:“關大哥!您跟那個什麼飛駱駝在大散關的約會,帶我也去,好不好?”關山月本來想立刻拒絕的,可是心念一轉,笑笑道:“好固然好!有你的神奇鞭法之助,還可以幫我一個大忙,只是你母親不會答應的,她不准你闖江湖!”樂小虹頑皮地一笑道:“娘若是不答應,我就偷偷地溜了去,我現在對江湖很興趣,我要像你一樣,做一個天下聞名的女俠客!”關山月對她只有苦笑了。
xxx中午!夕陽山莊的正廳上擺下了一桌盛筵,兩男三女據案暢飲。
那是樂衡君等人在期待著湖海異叟前來赴會!
因為預料到將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劉三泰自知功力太差,在那個場合下,他連保護自己不受波及的力量都沒有,只好躲在一邊遠遠地看著。
桌上的五個人只有樂小虹一個人略現緊張,不過卻不是畏怯,而是一種興奮,在她平淡的生活中,這是一次從所未有的大熱鬧刺。
面她卻是一個天愛熱鬧的女孩子!
因此也只有她的話最多,問這問那,坦怨著那瘟老頭還不快來!
柳初陽表現得最冷靜,一杯杯地直灌灑,臉上微現酡顏。
樂小虹忍不住勸他道:“您少喝點吧!別喝醉了耽誤正事!”柳初陽眯著眼睛笑道:“我是在借酒澆愁啊!一醉能消萬古愁。”樂小虹不信道:“您這麼達觀的人有什麼可愁的?”柳初陽搖搖頭笑道:“不!人生愁恨何能免,我被煩惱壓得透不過氣來了!”關山月也不奇道:“前輩有何煩惱之處?”柳初陽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大杯酒,搖著面前的空壺頻呼添酒,等樂小虹替他加滿了,他才嘆道:“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關山月見他突出此言,而樂湘君卻笑笑全無慍,不奇詫道:“前輩伉儷情深如海,相思何寄?”柳初陽悲苦著聲音道:“我在想念我臉上的麻子!”關山月這才知道他在故意說笑話,不哈哈大笑起來,連樂小虹也被她引得格格嬌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