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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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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妖物?竟然不怕正義之劍!文九淵大驚,但他終究是一派宗師,雖驚不亂,長劍落空,不待招式用老,順勢借力變作正氣八劍的橫掃**,化直刺為橫切,削向少女玉頸,後者又吹了個羽調,這蘊滿浩然正氣的一劍依舊是離少女三尺便被彈開。

一側觀戰的眾人只驚得目瞪口呆,天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笛聲?文治身為文九淵獨子,悉正義之劍和正氣八劍的威力,恐懼更勝旁人,心際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大叫道:“爹!快住手,朱大家是仙人,冒犯不得!”

“我就不信這個!”文九淵冷笑,忽然身形拔空九丈落下,劍尖一顫,正義之劍化作黑白兩道瀑布,飛瀉而下,罩住少女身週三丈“曾向蒼穹問碧落,便因慷慨借天河!”

“可惜落紅與水,一寸芳菲一寸悲!”少女淡然一笑,玉笛橫吹,笛聲飛出,果然如山石泉,月白風清,但那兩道勢如奔雷的瀑布撞到笛音時,便在少女頭頂一丈,便如遇巨石,撞得水花飛濺,憑空改道兩側。

“三千白髮塵土面,百萬玄騎雪蘭城。”文九淵凌空一翻,滿天織的黑白瀑布再次涇渭分明,卻又各自重重疊疊,果然是白者纖細如絲纏綿百轉,黑者如鐵騎奔騰雷霆萬鈞。

風秋雨臘梅雪,紅藕青書慵懶人。”少女輕,玉笛豎舉,劍風吹過,篤篤作響,竟也自成曲調,曲意之中果然是一派傷悲秋卻又自得其樂的淡淡憂傷和自在慵懶,文九淵那一柔一剛的兩種劍勢剎時被笛音化解得一乾二淨。

“哼,我就不信攻你不破!”文九淵怒哼一聲,身體墜下,長劍地上一弓,借勢橫飛向前,長劍神奇地化作了一片盡白的長虹“我本小人何所適?天地蜉蝣任逍遙!”

“你乃氓自找死,看我一掌拍蒼蠅!”少女大笑,輕輕一掌拍到玉笛之上,內力盪下,笛聲嘶啞難聽之極,但那片白虹卻聞聲而顫,果如蒼蠅一般搖搖墜。只是白虹將墜不墜之際,一條黑虹忽然從中以十倍於白虹的速度繞向了少女的脖頸。

眾人聽少女先前所詩句都是一片小女兒家氣質,忽然之間俗不堪,卻正與文九淵所句中之意針鋒相對,且笛聲也正好壓制了後者的劍勢,都是笑了起來,但誰也沒有料到文九淵居然是招中套招,當真如小人一般卑鄙,一時都不為她驚呼起來。

卻見那少女忽嫣然一笑,玉手如撥珠一般在笛上拂過,一片紅光頓時而出,正好上黑虹,將後者硬生生壓了下來。

光華散去,文九淵悶哼一聲,支劍於地,大聲息,嘴角卻不自覺地下了鮮血,文治擔心他傷勢,忙自跑了過去。

文九淵道:“你,你這究竟是什麼招式?”少女笑道:“文盟主真是健忘,奴家剛都說了,這招叫拍蒼蠅!”文九淵大怒,怒氣攻心下,噴出一口鮮血,臉慘白。文治見少女持玉笛走了過來,忙護住父親,急道:“朱大家,得饒任處且饒人,何必趕盡殺絕?”少女自間囊中摸出一丸藥,道:“文侯過慮了,令尊為笛音所傷,若不及時治療怕會落下病,你給他服下吧!”文治接過藥丸,微微遲疑,道:“你…你是朱盼盼朱大家嗎?”少女尚未答話,卻聽一人淡淡道:“朱盼盼早就死了,這丫頭只不過長得像而已,文兄別被他騙了,不然服下藥之後令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可就悔之晚矣!”卻是一直冷眼旁觀的陳羽。

“獨孤羽!”少女笑容一斂,冷若冰霜“今此時,我要殺你,想來無人再會阻攔了吧?”陳羽聞言愣了愣,北溟之時,他親眼看見朱盼盼橫劍自刎,但眼前這少女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與朱盼盼一般無二,先前他見少女功力高出朱盼盼十倍以上,斷然認定這不是朱盼盼,但此刻見她一揚眉一舉手卻無一不是後者的風致,當即卻疑惑起來:難道她竟有如師父一般的死而復活的本領不成?

“盼…盼!”李無憂忽地吃力地叫了一聲。少女一直背對他而立,但那個倩影卻已在夢魂裡縈繞過千百次,斷然不會忘記的。

少女雙肩微微顫抖了一下。便是現在!陳羽暗自叫了聲天助我也,化作成千上萬個影子猛地朝少女撲了過來。

“不!”李無憂失聲尖叫,因為這個時候少女已然轉過頭來,那張臉,那雙如怨如訴似嗔卻喜的眼睛卻正是屬於自己思夜想了千萬次的朱盼盼。

難道悲劇竟要重演?再會便是永別?

好在天意雖然常人,但天亦有情。

上千道綠光忽然從朱盼盼身邊的空間暴出來,一一撞上了陳羽的影子。千個影子頓時滯了一滯,隨即卻同時出不可思議的臉,猛然舉刀一封,堪堪擋住綠光的進擊,然後千個影子再次在五丈外合而為一,又變做了一個陳羽。千道綠光收回的地方,多了一個綠裙麗人。

“若蝶幹得好!”李無憂歡喜叫了起來。

那麗人自然就是若蝶。

“公子好!”若蝶朝李無憂行了個禮,纖手一揚,朝李無憂和寒山碧迅疾出兩道綠光,解了二人被封的,側眼瞄見朱盼盼眼中神複雜,一動不動,不由笑了起來:“盼盼妹子,沒見到時千思萬想,真見到了人,怎麼反成了木頭?”

“盼盼!我昨天還夢到你!”李無憂撲上去,一把將朱盼盼抱在懷裡。懷中女子輕輕掙扎了幾下,卻終於反手抱住了他的背。

幽香如昔,溫柔如昔。當郎情妾意,彼此卻只藏在心頭,直到陰陽兩別,終於明瞭,卻也遲了。只是生死相隔之後,誰又能料到兩人居然會再次重逢?這一刻,兩個人都清晰無比地知道了對方的心意,滿心喜樂,任那眾目睽睽,各自淚水滿眶。

寒山碧看著幽幽嘆息。自認識李無憂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會遇到有人和自己爭這個男人,而以她愛恨分明的個,當時便決定之後每見到一個有大威脅的情敵,必定要除之,但天意人的是卻沒有一次真的下了手。

她第一次在航州校場遠遠見到慕容幽蘭的時候,她很想立刻動手,但聰慧如她者在覺察到後者在李無憂心中的地位之後,立時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她可不想李無憂一輩子都不理或者怨恨自己,再說慕容幽蘭絕對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她也下不了手,罷了,多個小妹妹也算不錯。之後是在波哥達峰遇到若蝶和唐思,前者看來淡漠,但她卻知道這個絕除開對李無憂忠心耿耿外,本事還強過自己很多,魔門中人強者為尊,她不能殺;唐思這個殺手卻有種冰雪一般的冷峭,和自己相近,惺惺相惜,不願殺。昨天晚上見到的葉秋兒,和慕容幽蘭近似。剛才是陸可人,另一個心機深沉的少女,她沒有能力阻止,而且那也不過是燕飄飄作的戲,不必當真。

現在是朱盼盼,這個女人有種很特別的氣質,落落大方中卻自有一種溫婉,我見猶憐,她也提不起殺氣。

這種無奈,一度讓寒山碧懷疑自己原來和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剛強外表下其實軟弱得近乎怯懦,也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是愛煞了李無憂,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悲傷,那怕這會讓自己難過。她悲哀地發現自己除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李無憂!從李家村第一次相逢,自己就已經被他深深勾引(雖然不願,但她還是想到了這個詞),然後她決定逃離,但人逃了,心卻逃不了,越陷越深,當一個三問的玩笑,卻終究演變成一段纏綿悱惻,並鑄成今之局…堂堂寒山碧,居然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最要命的不是兩個,也不是三個,而是六個,或者更多!

寒山碧所不知道的是,她很多方面和李無憂其實異常相似。雖然心機深沉,詐卑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內心其實都潛藏這一種烈,所愛所恨,其實都是剛強無比,恨一個人時自然會恨之入骨,甚至挫骨揚灰,愛上一個人卻是愛屋及烏,不忍傷害,鑑定執著,至死不渝。正是這種潛藏在骨子深處,並且不為他們自己所發覺的奇異格,造就了二人的一見鍾情,也造就了後一段傳千百年、後世人譭譽參半的不朽傳奇。

寒山碧其實不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既然知道不能殺死諸女,便放開了懷抱,讓自己接納,但真的見到李無憂在別的女人的懷抱時,她也為兩人生離死別之後能兩心相知而高興,但心頭卻縈繞了一種淡淡的苦澀。那苦澀漸漸變濃,最後伴著淚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有人遞過來一方絲巾:“擦擦吧!大喜的子,別掃了他的興。”寒山碧接過沾去淚痕,抬頭時卻發現若蝶淡漠的眼神中卻也微微有些惆悵,不笑道:“原來人人懼怕的妖仙若蝶也有鬱郁之時!”楚蕭戰時,若蝶多次讓獨孤千秋鎩羽而歸,妖仙若蝶成了繼李無憂之後公認的大荒第五個大仙位高手,名聲傳遍了大荒六國。

若蝶笑了笑,忽然認真道:“你很了不起。”寒山碧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無苦澀道:“你更了不起。”兩女各自讀懂了對方的心意,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皆在不言中。

“死老公,見了朱姐姐就不理我了嗎?”一個女聲忽地憑空響起,打破了溫馨的寂靜。

李無憂如遭雷擊,這個聲音…

那個聲音卻是闊別已久的慕容幽蘭。

波哥達峰頂,李無憂為殺葉十一,不惜以昏的慕容幽蘭為注賭了葉十一的襟,誰料慕容幽蘭卻是被點了閉眼並未真的昏,當即心如死灰,負氣離去,此後慕容軒有消息傳來說他已將其帶回家,之後卻杳無音訊,但月前在秦州大會上,牧先生卻透出一個驚人的消息:慕容幽蘭要嫁給靖王!李無憂大驚之下,幾乎沒有當即喪命,但戲劇的是,最後死的卻是靖王,緊接著李無憂身受重傷,被宋子瞻帶走。此後獨處孤村,李無憂過了一段平淡子,雖然不時想起慕容幽蘭,卻每次一想起就是心痛不已,更覺得靖王之死楚問必然算到自己頭上,此後有國難歸,今生斷斷不能和,不自覺就回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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