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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一士出玄門奇功闢暑陰雷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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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立一聽是“墨珠螫”不由心頭一懍,暗叫了一聲慚愧!原來墨珠螫乃是雲貴深山中一種天生毒蜂,它專採各種野生毒花,身蘊奇毒,螫中人身,立即痙攣而死,無藥可救。

江湖上用毒之人,視為異寶,可是尋覓困難,即使發現了,也不敢下手。相傳只有烏蒙派懂得飼養訓練之法。烏蒙派和少林寺素無嫌隙,如今既知下落,可自向烏蒙派打聽放毒之人。

祝三立想到這裡,就把墨珠螫用布包好,藏入懷中。這時王三寡婦悄悄的走向老爹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只見向老爹微微頷首,向黑煞掌道:“商兄,敝長教刁長老和幾個門下弟子,適才因見一瓢大師中毒栽倒,即發現有細隱身屋上,那知才蹤身上牆,就跌了下來,死後形狀,和一瓢大師不同,屍身就放在廳前不遠,勞駕一看如何?”黑煞掌見他語氣緩和,就點頭同意。一起到廳前看過刁太婆等幾人屍體,果然直的並無彎曲痙攣現象,只是皮膚隱泛青罷了。

黑煞掌心頭又是一愣,一聲不作的迴轉大廳。

望著獨孤長老和身後跟著的向老爹等人道:“刁太婆和貴門下弟子乃是鼻孔中嗅到一種毒藥粉末所致…”話未說完,猛聽一聲嬌叱:“大家注意暗算!”只見一大篷銀絲,倏然飛開,滿廳亂舞。

燈光之下,宛如爆出縷縷銀花,煞是好看!

“玄陰針!”黑煞掌商震天因他獨子商泰官右臂中了二支玄陰針,自己和神猿劍客兩人,在衡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它出。

而且自己在天柱山也吃過它的虧,是以一見玄陰針,心中就十分忿怒,哼道:“原來是玄陰教的妖孽搗的鬼!”海南碧落宮的人,一直站在大廳前面。這時但聽幾聲怒叱,立即有幾股強烈的勁風,隨著向廳外屋簷半空拂出。嘩啦啦一陣巨響,屋簷被勁風掃中,宛如斧削。斷椽碎瓦,挾著尖銳的嘯聲,比箭還快,一起向空中出去!屋上可能有敵人,但這時也早已跑啦!大廳上高手如雲,因有為一瓢大師和刁太婆前車之鑑,誰敢以身試毒?這原是霎那間的事,廳上的玄陰針,也紛紛墮下。其中有兩支湊巧落到王三寡婦身邊。她一眼瞧到針上似乎釘著一個而動的小東西。拾起來一瞧,原來是一隻小黑蜂,一瓢大師送命的“墨珠螫”不由嚇得驚叫起來:“啊!墨珠螫!”這聲驚叫的力量,可真不小!

大家立時目震驚,紛紛向驚呼的方向望去。

王三寡婦舉著手上的玄陰針,補充說道:“這墨珠螫是剛才被人用飛針打下來的。”眾人恍然大悟,方才不是有人叫“大家注意暗算”嗎?可能又是放毒之人,隱在暗處,偷放了墨珠螫。於是有人向地上找尋飛針。果然!從地上撿到細如牛光雪亮的飛針,釘有小黑躉的,竟有十數枚之多。

眼睛,躉須如絲的墨珠螫,還在翅膀亂扇,不停的掙扎!

“英妹妹,你手好快!”萬小琪纖手拈著一枚玄陰針,正在仔細的瞧著小黑蜂,口中卻在稱讚尹稚英。

“你笑我!我不來啦!”

“哦!琪姐姐,我告訴你,我們…我和哥哥剛下雲霧山的那天,就有十幾只小黑蜂緊跟著哥哥,向他頭上飛撲,原來就是這個墨珠螫。”尹稚英邊說邊笑。

萬小琪兩眼睜得滾圓,好像哥哥已被墨珠螫叮了一口似的,十分緊張,急著問道:“啊唷!十幾只墨珠螫!給它螫一下怎麼辦?後來呢?”尹稚英嬌笑著道:“那十幾只小黑蜂呀!飛來飛去十分忙碌,要撲下去,又好像有點畏縮,當時我覺得奇怪,現在才知道這墨珠螫原來是有人暗中主使著的。後來我一時好奇,就把它們打下來了幾隻,其餘的都逃啦!對了,我們一路東來,沿路都有人中毒身死,看來就是此人一手所為,只不知他躡蹤下來,有些什麼陰謀?”她停了一停,問道:“琪姐姐!

你知道哥哥為什麼不怕墨珠螫的?”萬小琪輕輕的搖著頭。

尹稚英放低聲音說道:“他服過烏風酒,百之內,百毒不侵。我們還多著呢!明天你也吃些烏風酒,好作個預防。”萬小琪一直思索著這個放毒之人,柳眉一豎,怒聲的道:“這放蜂的人,下次再碰上,叫他逃出手才怪!”

“嘿嘿!”大廳上響起了黑煞掌商震天冷峻的笑聲,向獨孤長老和向老爹一拱手道:“獨孤長老和向兄,如別無見教,目前是非已明,兄弟就此告退。”他一面挾起被祝三立用劈空掌震傷的商泰官。

回頭向祝三立冷冷的道:“犬子學藝不,替兄弟和董兄丟人,祝老哥一掌之賜,容異親率犬子,踵府面謝。”祝三立哈哈大笑道:“今之事,因一瓢師弟驟遭暗算,刁長老等發現有警,才一上屋,又紛紛栽了下來,令郎正好此時飛身進來,一時誤會,在所難免,商老哥如不見諒,兄弟自當隨時候教。”

“善哉!善哉!屆時貧道也想湊一腳熱鬧,要向祝大俠討教幾招少林絕藝呢!”神猿劍客董皓對祝三立心存芥蒂,說著向大家打了個稽首,和黑煞掌飄然出了前廳。兩條黑影,立時走得無影無蹤。

少林和衡山兩派,就此結下了樑子。

“古道長親眼目睹,這會可相信你宮下弟子在湘西連遭毒害,並不是我排教門下所為的了?”獨孤長老面笑容,但骨子裡已隱含憤怒。

碧落宮三仙的古九陽,對大廳上瞬息變幻的局面,始終保持著冷眼旁觀。

這時聽獨孤長老一說,他卻誤認為排教懾於碧落宮威名,意在洗脫,是以依然狂傲的道:“目前誤會既釋,那放毒之人,血債血還,諒他也逃不出碧落宮之手。”獨孤長老聽了之後,突然縱聲大笑!

那笑聲震耳聾,使人為之股慄!大廳上的空氣,被這以內家功力所發出的笑聲,震盪得驟然緊張起來。

眾人的目光,全對著這位排教首席長老。

只見獨孤長老笑聲一停,兩道眼神,陡的光四,厲聲說道:“你碧落宮門人,被人殺害了,要追蹤尋仇,血債血還,自然順理成章。但老朽倒要請教古道長,我排教門下十餘條命,被你碧落宮的人在一夜之間,趕盡殺絕,不知又如何算法?”古九陽臉上微怒意,一貫地冷笑道:“咱們手底下見輸贏!”獨孤長老朗的笑道:“古道長如肯賜教,老朽極表歡!不過,咱們得事先言明,如果老朽敗在古道長手下,我排教瀘溪分舵十幾條人命,就算白死,而且從此江湖上,也就沒有我這獨孤峰這號人物。”古九陽接口道:“如果我古九陽折在你教手下,今聽憑處置!”獨孤長老叫了聲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古九陽拂塵一拂,冷冷的道:“獨孤教主請賜招吧!”

“長老且慢!”向老爹慺身而出,望了古九陽一眼,徐徐的說道:“憑他只不過走碧落真君的門下弟子,那配和排數首席長老動手過招?還是由小老兒先伸量伸量他到底有多少道行?敢如此目中無人?”說著慢地從身後間,掣出一黑黝黝的旱菸管來。煙管上還掛著一隻鼓鼓的菸袋。雙肩微晃,直欺到古九陽身側。把旱菸管一擺,菸袋在一晃一晃的擺動,傲然的道:“向老頭代表咱們長老領教領教你的海南絕藝。”說話之間,神情頗帶輕視!

古九陽那裡受過人家這樣奚落,早已沉不住氣,怒聲喝道:“你輸贏算得了數嗎?”向老爹斜睨一眼,冷峭的道:“排教中人,誰說了話,都能算數,豈像你們蠻言鴃舌之人?”這話惱了無情居士木遵化,在旁冷哼一聲,搶了出來,叱道:“糟老頭,你先接我三招試試!”聲落招出,駢指如戟,疾向向老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