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歸來的聖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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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黎叔就如往常一樣挑著兩個水桶來到了水井邊。(小說手打小說)這一帶多年來受地理氣候影響,水井只有早上才會有水,而過了中午之後,井裡的水就像被乾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村民們都會在早上來這裡汲水,而黎叔似乎故意避開大家一樣,在天矇矇亮大家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水井邊。
突然,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黎叔回過頭來,看見的是我不無得意的面孔:“早上好啊,黎叔。不,應該叫你老哥才對吧?”黎叔沒有理我,自顧自地想要把胳膊從我手中拽出來。
“怎麼這麼冷淡啊?真是讓我好找啊。”我一邊說一邊坐到井邊,“應該有一年多不見了吧,老哥。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跑到這裡來。要不是那個村長小子昨天和殭屍大戰一場,我說不定就要錯過了。”黎叔沒有說什麼,但是卻安靜了下來。很明顯,他既不聾也不啞,只不過是裝出來騙人的。
昨天晚上我從麥克那裡打聽到了許多東西,有些甚至讓我心驚不已。那個教會麥克錘技和治療術的人竟然是黎叔,而麥克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些都是聖騎士們最常用的基本技能。
當時我還在奇怪,為什麼一個聖騎士會在這樣的小村子裡一住就是一年多,而且還裝成又聾又啞的野人,麥克的一句話讓我立刻有了線索:“黎叔從前用的錘子就埋在院子裡,我帶你去看。”
“說實話,就算聽到麥克說那些,我都還不確定會是你。”我一邊說一邊從背後拿出一柄巨大的聖騎士錘,雖然已經埋在地下一年多,可是上面縈繞不去的聖潔之氣直到此時仍舊清晰地覺得到。
“事到如今你覺得自己還能隱瞞下去嗎?”我看向他鬍子頭髮亂蓬蓬的臉,說出了那個令人震驚的名字:“光明使者烏瑟爾!”黎叔突然劈手搶過我手中的鐵錘,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閃,直接從井邊掉進了井裡。
還好水不深,我掙扎幾下從井口鑽了出來:“不用這麼著緊吧,我又不會搶你的。而且,不是你自己把這個東西埋起來的嗎?”烏瑟爾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也聽說過,對於聖騎士來說,聖錘就如同生命一樣重要,你會把它埋起來足以見得你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是,你的決心是為了什麼?身為大陸最偉大的聖騎士,竟然躲在這樣的鄉下村子裡當人人欺負的黎叔,你到底在想什麼?”
“…”烏瑟爾仍舊一言不發,也許多年來裝聾作啞,他已經成了習慣。
“說說吧,如果沒有一個可以令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繼續說道。
沉默了好一陣,烏瑟爾終於緩緩張開嘴喃喃著:“這是我的罪孽,我必須接受的懲罰。”
“你是指洛丹倫王國滅亡的事嗎?那又不是你的錯誤。”我說道。
“你不會明白。”烏瑟爾搖了搖頭,“我最優秀的學生,把他的父王和整個洛丹倫都毀滅了,我身為光明使者不但阻止不了他的墮落,阻止不了王國的毀滅,甚至阻止不了他從我手中搶走國王的骨灰把它灑在河裡。而我最不容忍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戰死沙場而是被他放了生路如同喪家犬一樣苟延殘。你知道對於一個聖騎士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做聖騎士了!”
“就這些?”我猛地抓起他的衣領:“你給我搞清楚,你說你沒資格當聖騎士?那被你丟下不管的人民怎麼辦?那些即使明知必敗還在拼死抗爭的戰士們又是為了什麼?尊嚴?你就那麼看重這種沒用的東西嗎?”烏瑟爾低著頭,不肯看我的眼睛。
不自覺的,從前所發生的一幕幕又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第一次與烏瑟爾見面時他那朗的笑聲;在我和阿爾賽斯被不死族包圍時,他帶著援軍拼死殺入為我們解圍時那強悍的形象;阿爾賽斯下令屠城後他那痛心的表情;在我帶回阿爾賽斯獨自帶隊離去消息時他那滄桑與無奈。
慢慢地,腦海中的影像變了。銀月城西爾瓦娜斯帶領著靈軍團義無反顧地與天災軍團進行著明知必敗的戰爭;達拉然與愛侖一起的另外三名年輕法師出擊前那平靜的表情;三族聯軍在燃燒軍團壓倒的進攻前一次又一次地頂住了攻擊;還有雷克薩那轉瞬即逝的面孔…
我把他重重地丟回地面:“我不知道你們聖騎士在宣誓時曾經說過什麼,但是聖騎士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絕不是為了像你現在這樣披頭散髮裝聾作啞!”
“我是罪人…”烏瑟爾輕輕地說道。
“如果你是罪人,你就更應該為你犯下的錯負責啊,坐身不理,這樣什麼也不會改變的!”我吼道。
見烏瑟爾毫無反應,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有件事,我不知你是不是已經聽說了。就是關於凱文和白銀之手的事。”一直沉默不語的烏瑟爾在聽到這些時神情猛地一變。
“還有坎特、蘇蘭特、阿基拉、克莉斯汀娜、比蒙特,你不想知道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嗎?”我繼續說道。
“你叫我嗎?”比蒙特的臉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在烏瑟爾驚異的眼神中,我一拳把變成比蒙特模樣的沙莫達爾打成體狀態。我差點兒都忘記了,比蒙特也是他的分身之一。
“算了,既然你來了,由你說吧。”我一邊說一邊把沙莫達爾丟到烏瑟爾面前。
“真是的,我又沒有說錯…”沙莫達爾一邊抱怨著一邊變回比蒙特:“烏瑟爾老師,好久不見了,十分抱歉直到現在我才告訴你,我其實是這個樣子的。”烏瑟爾沒有說什麼,看來他更關心那幾個學生的情況。
“簡單地說,現在還活著的,除了我只有阿基拉了…不,事實上阿基拉也已經與死無異了。”沙莫達爾說道。
“你說什麼?”烏瑟爾猛地站起來抓住他的肩膀;“他們怎麼會死的?”
“痛!老師…你再這麼用力我又要變成體了!”沙莫達爾又發出噁心的聲音。
“快告訴我。”烏瑟爾鬆開雙手,問得卻更急切了。
“我們被同盟者加理瑟斯出賣,陷入燃燒軍團的包圍之中,蘇蘭特和克莉斯汀娜還有我作為誘餌引開敵人的主力,其他人逃出了重圍,他們兩個戰死沙場,我急中生智變成阿克蒙德逃了出去。”沙莫達爾說到這裡又連忙加上一句:“別說我背叛同伴什麼的,我身為比蒙特的時候可是盡職盡責的,再說,我本來也是燃燒軍團的一員。”烏瑟爾沒有說什麼,反倒是我身後某隻老變態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好小子,原來是你變成我的!難怪那個時候…”我不由得為兩人默哀一下。默哀沙莫達爾把過去的事情向阿蒙全抖出來了;默哀阿蒙明明想把對方砍死幾百次卻苦於沒有身體。
“凱文被裝成平民的不死族刺殺而死,坎特…”沙莫達爾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他死在阿基拉的手上!”
“為什麼?”烏瑟爾急道。
“現在的阿基拉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善良的小子了,在他的領導之下,血十字軍已經變成噬血的惡魔軍團,他現在的情況,就和二次戰爭時狂暴的獸人一樣,如果我沒猜出錯的話,他已經成為惡魔的傀儡了!”
“你知道些什麼嗎?”我低聲問著阿蒙。
“從前控制獸人的是瑪洛諾斯,不過那個時候瑪洛諾斯並不在東大陸,所以只可能是那傢伙了。”阿蒙說道。
“誰?”
“基爾加丹!”聽完了沙莫達爾的話,烏瑟爾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也許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個學生竟然無一倖免。
“我是實話實說,不要怪我哦。”沙莫達爾對我說道。
“我知道。”我看著烏瑟爾,等著他的答覆。
“基路達,我有一個請求。”烏瑟爾果然開口了。
“說吧。”
“請幫助我…”他抬起頭來,“拯救‘白銀之手’!”
“那是當然的!”從這一刻起,我知道,從前的光明使者烏瑟爾,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