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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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涼，華燈初上。

京城的各大飯店酒樓熱鬧喧譁，一派安慶祥和。

莫笑莫所在的上品香酒樓則更是熱鬧，這裡上下三層的大廳以及樓上樓下的所有包間，全部座無虛席。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子，整個上品香酒樓都被一個姓秦的富商包了下來，上下三層擺了八十八桌，宴請四方賓朋。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賓客們在一片美酒佳餚的香味中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酒樓後廚，一群大廚二廚來往穿梭，忙忙碌碌。不時有人喊一句:“莫笑，快剝幾蔥，再來幾頭蒜。”

“莫笑，去把那個菜洗乾淨，我的案板騰出來了，馬上準備切菜了。”

“莫笑，把切好的菜拿過來，我要下鍋了。”

…

莫笑才來了一天，卻儼然成了後廚最受歡和被叫到名字最多的人。

因為他辦事很踏實，而且很聽使喚，關鍵是不管你怎麼使喚，他都不會回嘴，也不會開口推脫，很有一種默默無聞任勞任怨的神。

所以大家都喜歡喊他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不管分內還是分外。

有時候大廚累了，會喊莫笑幫著劃拉兩下鍋鏟。

有時候二廚累了，會喊莫笑幫著切幾無關緊要的菜。

有時候傳菜的累了，會喊莫笑幫著把炒好的菜端到遞菜的窗口。…莫在酒樓裡也是跑上跑下的一陣忙碌。

由於今天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十幾個夥計頓時有點不夠用，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學會傳說中的分身術，以便照顧周全。

墨玉滿面風地遊走於上下三層之間，一會跟客人們打打招呼，讓大家吃好喝好，一會又叮囑夥計們幾句。

“這是水雲間的菜，快端上去吧。小心臺階。”墨玉在遞菜窗口把一盤剛出鍋的熱菜放到條盤裡，轉身遞到莫手中，還不忘叮囑一句。

“好嘞！”莫答應一聲，端起條盤輕快地上了樓梯。

墨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早上的決定真是英明啊！這個小姑娘，還真是留對人了。

今天晚上這通忙活，上下樓梯幾十趟，別的夥計累的腿都快抬不起來了，走路直髮飄。唯獨這個莫，氣不長出面不改，跑得依然那麼歡脫。

不僅如此，面對幾個客人嫌上菜慢的抱怨，莫也婉轉而禮貌地說明了上菜慢的原因，幾句話便安撫了客人的不滿情緒。這種獨擋一面的能力，讓墨玉很是刮目相看。

這個小姑娘，真是很能幹呢！

墨玉心裡默默地評價著。

能幹的莫很快就上了三樓，來到水雲間包房門前。她正要敲門，卻聽到裡面的客人正在談。

“廷雲，這次去zhōngyāng軍一定要好好幹，給咱們老秦家長長臉。”

“放心吧老秦，令郎聰慧過人，肯定能幹出一番業績的。”

“還要靠況叔叔多多栽培。”

…

上品香酒樓的包房，隔音效果應該來說還是很靠譜的，一般情況下站在外面的人本聽不到裡面說話的聲音。但莫天資卓絕，耳朵本就比一般人聰得多，再加上她從小就練聽聲辨位的功夫，幾丈內的飛花落葉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這麼近的距離。所以裡面客人說話的聲音，她雖然沒有刻意去聽，卻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zhōngyāng軍”三個字傳到莫耳朵裡，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已經加入了zhōngyāng軍的莫聰，一縷溫馨的覺當即浮上心頭。

“幾位客官，你們的菜來了！”莫敲敲門走進去，把菜從條盤裡端出來，擺到包間zhōngyāng的圓桌上，順手把幾個空盤子撤下來。

包房裡有八位客人，主位上坐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軍官。老者一團和氣，軍官則一臉嚴肅。老者的右手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似乎是剛剛敬完酒，臉上紅撲撲的。在座的其他五個人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特徵，但臉上俱是一副彪悍之，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輩。

八個人看到莫進來了，便齊齊收住話頭。

“你們老闆娘呢？怎麼一晚上都不見她進來？”那個老者抬頭微笑地問莫。

“哦，是這樣。我們老闆娘說了，幾位客官來到上品香，那就是到了自己家，儘管吃好喝好就行。外面的客人們她替你們招呼著，讓諸位儘管放心。”莫其實也不知道墨玉為什麼不進這個包間來招呼客人，這番說辭，只是她隨口編出的一句瞎話。

“哈哈，小姑娘真會說話。”老者不置可否地笑笑，從懷裡掏出一錠紋銀。

“來，你忙了一晚上，也夠辛苦了。這點小意思，還請姑娘笑納，順便替我謝謝你們老闆娘。”

“好嘞，幾位請慢用。你們的心意我一定轉達到。”莫接過銀子，隨口說了句客氣話，轉身出了包間。

“嘿，這幾個客人，出手還闊氣。”她掂了掂那錠銀子，足有二十幾兩，都頂的上自己十年的工錢了，不嘆一聲。

她匆匆下樓找到墨玉，把銀子往前一遞，說道:“墨姐姐，這是水雲間的客人給的銀子。”

“哦。他們怎麼說？”墨玉卻不伸手去接銀子，只是開口問道。

“他們說，招待的很好，說是很謝你。”莫把銀子到墨玉手上，轉達著那個客人的謝意。

“嗯，我知道了。”墨玉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轉手又把銀子到莫手裡，低聲說道:“快把銀子揣起來吧，你忙活一晚上了，這是他們給你的賞銀。”

“啊？給我的啊？”莫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麼多銀子，我一個人拿有點不好吧？這樣，其他夥計和後廚也忙活一晚上了，要不大家一起分了吧。”

“不用，你跟你大哥分了就行了。至於其他人嘛，我自有計較。”墨玉微微笑著，卻看也不看那錠銀子。

“哦，那謝謝姐姐了。”莫把銀子揣好，轉身又去忙活。她閃念之間總覺得墨玉的神情有些古怪，卻又想不明白到底哪裡不對頭。

嘿，要是二哥在就好了。那傢伙，什麼事情都能分析個頭頭是道。

她這樣想著。

莫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莫聰，正在左衛三營駐地參加zhōngyāng軍的一個傳統夜間活動——篝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