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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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星碎的一句話仿若憑地一聲怒雷,在寂靜的大廳轟然炸將。
“嗡”的一聲,來賓像是炸開的鍋,頭接耳的議論聲紛然而起。驚詫而鄙夷的目光縈繞不絕。
“放肆!”滕雲然大怒,拍桌而起,臉上青紅替。
滕十三郎的臉也極為難看,誰能想到一個喜慶的婚禮,情節竟如此曲折離奇、跌宕起伏。
柳星碎故作一嚇,誠惶誠恐地連忙跪下:“伯爵大人饒命,小的只是按照老爺的吩咐直言,並無冒犯之意。”滕雲冷哼一聲:“哼!你這個騙子,拿了個破琴,吹得亂七八糟的就敢說是神曲?我看你分明是來搗亂的!來人啊!給我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拖下去重打一百,關入紅牢獄第五層!”一群護衛領命跑至,長矛刀劍齊齊架在柳星碎的脖子上。
“且慢!”一旁的羅蘭度沉不住氣了,高聲喝道,“伯爵大人,是你下命令讓他說的,並還說不管如何不怪罪於他!堂堂紅伯爵,如今怎能出爾反爾?”滕雲一揮手,指著羅蘭度:“這是同犯,也給我抓起來!”數把明晃晃的刀劍搭在羅蘭度的脖子上,他嚥了嚥唾沫,再不敢說話。
“出爾反爾?”滕雲怎麼會當著眾人把不好的名聲落在自己頭上?當下嘿然,“沒錯,我並不怪罪於他說什麼。但是你們前來汙衊本伯爵,若是不將你們處置,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柳星碎一副認命的樣子,沮喪著臉嘆聲道:“老爺子,不用說了,恐怕我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都怪我,害了您老人家。我不該把神曲的含義說出來的,明知道尊貴的伯爵怎麼會承認自己強迫自己的女兒嫁給兒子這等豬狗不如的**之事。可是我一向以為紅伯爵和傳聞般通情達理,為人正直不阿,所以直言不諱。沒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場!不過,這並不怪尊貴的伯爵的大人,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些事情對他的名聲威望不好啊!我們只是一介草民,要殺要剮,伯爵一聲令下的事罷了。唯一讓我內疚的是,讓您老也陪著我一同遭罪,著實該死!”羅蘭度臉皮搐,心中暗道:“這小子,真***能演!”滕雲臉煞白,額頭冒著青氣,嘴抖動不止,氣得嘴都外了。
柳星碎看似和羅蘭度說悄悄話,可是嗓門大得方圓十幾公里外都能聽得見。而且每一句話都是柔中帶刀,刀刀見血!
眾賓客眼更是躲躲閃閃,難免出鄙夷之意。
滕雲瞧在眼中,羞辱之席捲而至,怒喝道:“大膽賤民,竟敢當眾汙衊本伯爵之威,倘若今天放你離去,本伯爵臉面何存?!”
“來人啊!當場斬殺!”一聲令下,眾護衛舉起手中的兵器,就要朝著柳星碎二人當頭砍下。
“慢著!”一聲厲喝,仿若山林中的虎王清嘯,狠狠地震停護衛的動作。
柳星碎眼中寒芒一閃,心中驚道:“好強的威壓!”滕雲大怒,冷冷地看著希爾賽:“大將軍好大的本事,本伯爵的家事如今也能手了!”希爾賽臉平淡無瀾,起身拱手:“伯爵勿怒,在下只是不願見伯爵負上不必要的汙名。若是此時將此人斬殺,恐怕後對伯爵您的名聲也不好啊!”滕雲怒稍霽,冷聲道:“依將軍的意思,本伯爵現在應該放任這小子離開咯?”希爾賽面不改:“自然不是!”他轉過身,看著柳星碎,“這位小兄弟,你隨便拿個古怪的樂器,吹一首曲子,委實難以讓人相信你的話。不知,你是否有辦法證明此器實為仙物?”柳星碎搖搖頭:“要我證明這是不是仙器,小子是無能為力了。只不過,要是證明此曲是否為真,卻並不是不可能。”眾人側目,希爾賽淡淡道:“說說看。”柳星碎默然不語,瞥了瞥脖子上的刀刃。滕雲狠狠地咬咬牙:“先放開他!我倒是想要看看這騙子還能耍什麼花槍!”柳星碎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拱手道:“伯爵大人何不問問新娘子的意思呢?”滕雲和滕十三郎心中竊喜。
問安萊雅?別開玩笑了!她自始至終都還以為這拜堂就是對著天磕幾個頭而已,別說婚,他們還用不到的招數,安萊雅就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滕雲冷笑一聲:“哼,那就如你所願,讓你死得明明白白!”說著,他轉頭對著蓋頭中的新娘子,“雅兒,剛才這位公子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有什麼要說的嗎?”新娘沒有吭聲。
就在滕雲得意之時,一陣讓人疼惜的啜泣聲悠悠盪起。
“爹!”勁爆之事接踵而至,讓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軒然大波再一次掀起,蓋頭下少女幽怨的泣訴聲更是添油加醋,場面就連伯爵也開始控制不住了。
“雅兒,你在說什麼?”滕十三郎也覺到氣氛的不對,心知自己紳士過頭,竟招惹上這麼一攤事。
“哥,你不知道,其實我是你的親妹妹啊!當年爹南下游玩,孃親在河邊洗衣,他見孃親美貌,所以,所以就…”說到動情傷之處,安萊雅更是泣不成聲。
在其他人看來,此事只真不假!
“賤人你在說什麼?!竟敢汙衊本伯爵,好大的膽子!”滕雲再不顧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張口便罵。
“伯爵大人莫急!”柳星碎假情假意地安道,“若是伯爵還不願承認,何不來一次滴血認親呢?”
“好!”滕雲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眼下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封住眾人的口。也許是他氣過了頭,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提議是他要處死的少年提出來的。
柳星碎心中冷笑,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一般,滕家的人,一步一步陷入他設下的套,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安萊雅的演技竟如此真,以至於若不是他知情,恐怕也被騙了過去。
其實,安萊雅也不是完全演出來的。
昨夜,柳星碎告訴她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師傅的時候,她就想哭了。隨後,柳星碎又告訴她,只有明天按照他說的去做才能見到自己的師傅,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此時想到若是真的見不到師傅,安萊雅心頭就難受,眼淚嘩嘩往下掉。
不一會兒,家中的僕人便顫顫巍巍地遞來一個木託,託上一碗清水,碗邊還放著一枚銀針。
萬事具備,柳星碎負手一旁:“若此次檢驗由在下完成,伯爵大人必然不服。所以,還請大人自行檢驗吧!”滕雲和安萊雅來到水碗麵前,眾賓客也立馬為了上來,一切的結論,就在此一舉了。
兩人各自用銀針扎破指尖,把血滴入碗中。
兩滴血,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緩緩地,融合為一!
“怎,怎麼可能?”滕雲不可置信地倒退幾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發展至此。
定錘敲落,若是此事傳出去,滕雲的威名定然毀得一絲不剩!
賓客中也有人坐不住了,一人起身拱手道:“伯爵大人,在下忽然記起今有一要事,須先行告退。多有得罪之處,他必將登門賠禮!”緊接著,貴族富商們一個個起身告退,以至於還不等滕雲回答,便匆匆奪門而出。事情再發展下去,一個不慎,說不定在場所有人都會被牽涉。
這樣的麻煩誰敢去惹?還是三十六策,走為上策!
滕雲眼中忽然兇光一閃,大喝道:“所有守衛聽令!守住大門,今天一個人也別想出去!”銀光飛閃,守衛拔出兵刃,擋住所有去路。
賓客們都受到凜冽的殺意,又驚又懼。
一個貴族公子也許是嚇壞了,腳步不止,飛也似地向外奔去。
“殺!”滕雲冷喝一聲,寒影乍現,一把鋒利的大刀狠狠地朝那名逃竄的貴族子弟劈去。
“嗤!”鮮血飛濺,電光火石間,那貴公子立即身首異處。拋飛的頭顱還帶著滿臉恐懼之,重重地砸落在地。
所有人心中一震,都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伯爵要殺人滅口啦!”滕雲陰冷地一笑:“不是我要殺人滅口,而是這尊貴的希爾賽大將軍要殺你們。本伯爵誓死抵抗,雖然將其斬殺,卻沒能救得了你們。”眾人大駭,沒想到竟連大將軍希爾賽他都不想放過!
希爾賽輕蔑地一笑:“伯爵,如果在官場上,或許我還讓你三分,只是這武力之事,恐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吧!”滕雲絲毫不懼,把滕十三郎往後一拽,嘿然道:“有沒那個本事,試了才知道!”話剛落音,五個鬼魅般的身影閃到二人面前,將他們擋在身後。
眾人一凜,瞪大著眼珠,其中盡是驚恐之,看著那五人結結巴巴道:“元,元靈五仙!”希爾賽也是面凝重,冷冷道:“哼,沒想到伯爵大人好大的本事,連元靈五仙都能請來為你賣命!”滕雲冷笑不語,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絲毫不懼將軍之威。
“人呢?!”滕十三郎驚呼一聲,發現柳星碎和羅蘭度早已在混亂之中沒了蹤影,就連他的新娘安萊雅也被拐跑了!
滕雲大驚,急道:“去哪了?”滕十三郎焦急地尋找著,驀地發現三人放倒了一柄護衛,正偷偷地朝府邸的後院走去。他連忙大喊道:“在那!”護衛得令,飛快地將二人包圍了起來,舉兵相向。
柳星碎不慌不忙地停下腳步,臉上哪裡還有什麼誠恐之?如死水一般的寂然,如冰似得冷漠。沒有表情的臉,深邃如海的眸,與那優雅的琴師形象截然不同。
他淡淡地掃過圍上來的護衛,俯身撿起地面上護衛的佩劍,身上忽地爆發出一陣狂猛的鬥氣。劍光甩,眾人只覺眼前如雷霆閃耀,剎那間,所有護衛被攔斬斷,鮮血如怒泉般噴湧而出。
沒有人知道怎麼一回事,就在一瞬間,近十名護衛就莫名奇妙地死在一個少年樂師手中。
只是區區一個樂師,區區一個少年而已!
柳星碎一甩長劍上沾的血,聲冷如冰:“我會懺悔,願烏拉諾斯救贖我的血罪。”
“今,都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