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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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雷徹將手上的英文報紙丟到辦公桌上,面陰沉得嚇人。站在他面前的孫法中可不想在老虎頭上拔,聰明地閉緊嘴巴不發一言。
“什麼時候的事?”雷徹只沉沉地問了—句。
“四天前,老闆。”孫法中輕咳了一聲“英國方面傳來的消息,雲氏在英國投資的船舶生意早就已經出現危機,這兩年靠著過去的信用和幾位股東勉力支撐,經營尚稱風平靜。但這次又發生公司內部經理捲款潛逃的事件,雲氏這次的危機恐怕…”懊死!雷徹低咒了一聲,盯著報紙上斗大的黑字跡。雲氏在英國僅剩的兩家船舶公司雖說不大,但若持續平穩地經營下去,每年仍可得到不少的獲利,但現在卻全盤崩解。而云氏船運事業出現財務危機,首當其衝受害的是接下父親職位的雲穎旭。
“雲小姐已經趕往英國處理善後,詳細的情形還要等英國方面的人傳真過來才知道。”孫法中將另一份文件遞給他“這是雲氏的負債情形,雖說金額不小,但誠信還不錯。看樣子云小姐的父親在世時還頗善待員工,他們並不沒有全部加入罷工的行列。”
“俞紹維呢?他也去了英國?”雷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脫口而出。想到他此刻正陪著雲穎旭,在她身邊幫她料理一切善後事宜,他不蹙眉,不甚愉快。
“沒有,反正雲家的事他也不上手。”孫法中聳聳肩,然後皺起眉頭“說到他這個傢伙,最近在珠寶界可動作頻頻,他的珠寶公司將鑽石的價錢壓得比別人低,企圖削價競爭以爭取市場,已經引起部分珠寶業者的不滿。此刻他大概忙著應付這些聯合抵制他的業者!”
“他的未婚經濟出現危機,他居然袖手旁觀,一心只顧著自己?”雷徹聲說道:“怎麼,他不擔心雲穎旭可能因為這個事件而宣告破產,面臨公司惡倒閉而吃上官司?”不知怎的,這令他不由得憤怒起來。好一個俞紹維,居然沒膽和自己的未婚一起面對眼前的危機,反而野心地只想到壯大自己的珠寶事業,簡直去他的王八蛋一個!
“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擁有濟弱扶傾的騎士神啊,老闆。”孫法中說得輕描淡寫“雲氏船運這回捅出的麻煩,可不是區區幾百萬可以應付解決的,沒有財力雄厚的財團鼎力支持,雲穎旭很可能得宣告破產。就算俞紹維想幫她,這可也是一筆不小的金錢數字,他哪能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泡湯了?”懊死!他在心中喃喃詛咒,然而即使明知如此,他卻無法將這件事置之不理。只因他明白雲穎旭有多倔強,她很可能寧可吃上牢飯,也不肯開口求他幫忙。
“法中,”他過了半晌才再度開口,目光冷靜而沉著“你帶方律師和林律師趕去英國幫雲氏處理這個事件,幫他們解決這次危機。”孫法中揚起一道濃眉。
“既然雲穎旭口口聲聲說力邦搶了他們雲家的寶物,那就讓她雲氏欠我們力邦一個人情。”雷徹沉穩地接口“記住,先別讓雲穎旭知道這件事有我們力邦集團的人手。瞭解?”
“沒問題!”
“雲辰嶽那邊怎麼樣了?”他再問“派人過去看過了嗎?”
“當然,董事長一聽我說是要去看他,二話不說就打電話給謝醫生,要他詳細檢查雲老爺子的身體,董事長可是焦急得很,一直尋問醫生有關他的病情。”孫法中一攤手,表明實在不知道這些老頭子都在想些什麼“這事兒都過了這麼久,本來就是願賭服輸嘛,雲老爺子記恨記了這麼久也真不容易…”
“他沒就好,我需要他多活一些時候。”他嘴角微微扯動“讓雲家欠雷家一個人情,後自然會有用得到的時候。”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老闆?”孫法中似笑非笑的問。
雷徹微蹙起眉“什麼意思?”
“聽不懂就算了,好話不說第二遍。”孫法中瞄了他一眼“對了,有件事得向你報告,關於沈韻妃這個女人…最近有人瞧見她和俞紹維在公開場合出現,看樣子是轉移目標勾搭上俞紹維這個珠寶業小開了。”沈韻妃和俞紹維?雷徹揚起一道濃眉。在公開場合出現?她難道不怕潘景佑的人看到?還是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正她的老丈夫對她的行為一向信任有加不干涉,所以也沒必要避嫌了。
而俞紹維,難不成也是因為被她圓滑高明的際手腕給俘虜了,所以連未婚的財務出現危機都懶得管了?
“俞紹維雖說是家珠寶店的小開,但經營權不在他身上,和沈韻妃以往所有的情人比起來,本是微不足道。”雷徹用—手摩挲著下巴,深思地道:“再說,俞紹維有多少油水可以讓她撈?他本不會是她的對手,她會看上他,未免太匪夷所思。”
“不愧是老闆,連女人的心思都能摸得這麼一清二楚,”孫法中咧嘴一笑“所以我就擅作主張的布了一點眼線,找了幾個人到俞紹維的珠寶店去轉轉,查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我這麼做還可以吧?”雷徹睨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太瞭解這個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他還真會訝異一個男人會有如孫法中這般細膩縝密的心思。
也因此,孫法中和雷徹從小便是無話不談、患難與共的拜把之,一起做壞事、一起被罰站,電一起泡妞互相傳授戰果和豐功偉績。
在公司裡,孫法中戲謔地稱呼他一聲“老闆”但下了班,他們兩個可是極有默契的“換帖”兄弟。只要他一句話,孫法中絕對是兩肋刀在所不辭地為他辦到。
“非常好,你的辦事效率連我都望塵莫及。”雷徹皮笑不笑地說:“依我看,再過不了多久,爺爺可能會決定由你來坐我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叫我滾到一邊去。”
“算了吧,我對你這個總經理寶座一點興趣都沒有。”孫法中擺擺手往門口走“如果我像你這麼忙,連回家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我老婆不剝了我的皮才有鬼,你自個兒好自為之吧!”
“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成了顧家的新好男人了?”雷徹懶洋洋地說,口吻帶著一絲戲謔。
“有一天,你也會遇到個女人讓你這麼心甘情願地每天乖乖回家,只為了能抱抱她、吻吻她,看她微笑的樣子。”孫法中停下腳步,然後側過頭來睨著他“別否認你的覺,雷徹,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對哪一個女人這麼憐香惜玉。找人為她的爺爺看病、解決她的財務危機,連她的未婚夫對她漠不關心都讓你這麼反。你對女人一向都是滿不在乎的,各取所需之後好聚好散,從來不對好女人。但云穎旭卻不同,你無法把她和你其他的女人放在—起相提並論,因為她困擾了你,讓你無法對她等閒視之,不是嗎?”雷徹陡地身軀僵硬,聲音冰冷“你在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你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孫法中睨了他一眼,然後對自己聳聳肩,打開門出去了。
雷徹繃緊下顎,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是這樣嗎?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雲穎旭究竟哪一點引他?他也在問自己。她頑強不屈、傲慢得驚人,即使她主動獻身的目的只為了拿回“金綠玉貓眼石”他卻仍然想要她。他已經不是那種衝動急、臭未乾的頭小夥子,而是一個對女人瞭若指掌,懂得如何自制、如何品味情美大男人,為什麼她卻能讓他完全失去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他從來未曾如此渴望一個女人,而他為此更加痛恨她!
他用一手爬過滿頭濃密的黑髮,到前所未有心情惡劣。無聲地詛咒那份衝動和求。雲穎旭不算什麼,完全不算什麼,他對她的受純粹是體上的慾望罷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