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只為君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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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於此生、來生再續——題記“若兒，你可想清楚了。”一襲白袍的老婦人再一次詢問眼前的女子。

“狐祖，若兒想清楚了。”綠衣少女臉上的呈現堅定的神情。

“哎、終究躲不過這個劫，那個人真的值得讓你為他付出這麼多。”值得嗎？她也不知道，千年來她一直隨著狐祖修行，若不是遇見他，或許她仍是翠狐山上那隻無憂無慮的小靈狐。

｛壹｝那一她如平常一樣，趁著狐祖閉關時偷溜出去玩，她喜歡抱著小貂玩，她不喜歡所謂的修煉成仙，她喜歡自由自在。

民間傳說翠狐山到處奇珍異獸，遍地仙草靈藥，雖說地屬朝廷所管轄但仍有人聽信讒言擅自闖入，抱緊懷中受驚的小貂，若兒尋找躲避之處，她能應到今的一群人似乎不簡單。

微皺著眉，突然憶起狐祖的告誡，若兒，你雖為靈狐天聰穎，卻不肯用心修行，直至今你的法力仍不足以抵抗一般的狐子狐孫，若有一天碰到獵狐者，定會有命之憂。

｛貳｝“莊主，若是能找到仙草靈藥，那麼歌姑娘就有救了。”墨玉臉上洋溢的笑讓躲在暗處的若兒看痴了，小貂在若兒的懷中不安的挪了挪，細微的聲響卻驚動了那一群闖入者，“誰？”待若兒凝神準備逃離時一把閃亮亮的長劍已快一步落到她頸旁，“暗，退下。”

“是”墨玉打量著蹲在不遠處的綠衣少女，眉頭微微擰起，“你是誰？躲在這兒做什麼？”他不喜歡她懷中的那隻對著他齜牙咧嘴的幼貂，這女子渾身散發著一股靈，頰上的羞澀讓他有一瞬間的動容，她究竟是誰，居然能讓嗜血的貂如寵物般的呆在她懷中。

“我只是居住在翠狐山上的孤女。”若兒佯裝畏懼的縮了縮身子。

“深山野林，你隻身一人，萬一有野獸出沒，你一個女兒家要如何應付。”墨玉心中萌生一絲憐惜之情，歌兒若是有眼前女子的陪伴，她應該會快樂些。若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本就是異類，野獸只有畏懼她的份。墨玉將她的不語看在眼裡，“不如隨我回山莊吧，那兒有個女子與你同齡，她天善良或許可以成為你的友人。”｛叄｝蒙面女子輕輕的揮著她的衣袖，過長的裙襬在風中翩翩起舞，“歌兒姐姐，你真的不是仙女嗎？”歌兒好笑的望著一旁的若兒，自從有她的陪伴，她開心多了，身體在她的調理下也漸漸好轉，若兒知曉醫術，經常與墨玉一起上山為她採藥，她也想同行，卻因孱弱的身軀不起顛簸，只能在莊子裡靜靜的等著他們歸來。

若兒的來歷一直是一個謎，卻是個心細的女子，出莊時怕她孤單特意送了她一隻小狐，那隻小狐似乎通人，每次她心情不好，小狐的眼眸也會黯然無光，若兒說那是一隻靈狐，她聽後歡喜的很。起初墨玉不讚許，狐畢竟屬獸類，有兇狠的一面，這他想到初見時她懷中的小貂，她究竟如何讓獸類變得如此乖巧，猶豫時卻拗不過歌兒的軟聲軟語，最終留下了小狐。

｛肆｝離開翠狐山數了，不知狐祖如今是否安好，“小狐，你會怪我嗎？”依偎著她的小狐與她均屬靈狐，只是小狐修行尚淺不足幻化成人形，“若兒，你愛上那個男子了嗎？”狐祖常說，若兒，世間情的力量最為強大，即使擁有千年修行一旦動情，一切會毀於一旦。她愛上墨玉了，自從翠狐山上的初見，她就遺失了她的心，只是人妖殊途，她會害了他。而他心中也只有歌兒。

“小狐，你速去告訴狐祖，待我將歌兒的病醫好後，自會回去並永不踏出翠狐山。”小狐望了一眼若兒後消失了。若兒的個狐祖最為了解，它又何必多費口舌，狐祖知曉一切後自會定奪。

狐祖曾說她命有一劫，如今離開她可以躲過一切，可她不捨得離開，她若離開，歌兒會死，歌兒是他的一切，他曾對她說，若兒，此生我心只系歌兒，明白嗎，她哭著點點頭，那次她承諾要醫好歌兒。

那次之後小狐開始討厭歌兒，它總是對歌兒施一些小法術，這讓本來孱弱的歌兒更為不堪，若兒擔心有一天小狐會真的傷害到歌兒，只好將它趕走。

｛伍｝“若兒，只要能延續她的生命，我願意付出所有。”墨玉信誓旦旦的對她說道。

“墨玉，難道世上除了她，你的心再也無法心繫他人嗎？”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除了歌兒，墨玉別無所求，若兒，或許你不會懂的。”若兒望著墨玉，他怎知她不懂，她雖為異類卻真的動了情，她可以為他放棄千年修行，只是此生他心有所屬。榻上歌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她命不久矣，這讓墨玉無法再等下去了，他要去翠狐上尋找靈狐，只有用靈狐的血做藥引，他心念的人兒才可以痊癒，只是靈狐不似一般狐，不易捕捉。幸好當初她讓小狐回翠狐山，否則它難逃一劫，墨玉曾質問小狐的去處，她告知他小狐不見了，他也只好作罷。

墨玉，若兒可以幫你，若兒從小在翠狐山上長大，知那裡的地形對於靈狐的習多少也知曉些。她不允許墨玉傷害她的姐妹，更擔心憤怒的姐妹們會誤傷他。

｛陸｝夜中的翠狐山上堆滿終年不化的積雪，身邊蓬鬆的四季青松發出沙沙聲響，聽說曾有很多獵戶葬身於此，他不能死，歌兒還在等著他，細心的墨玉在走過的地方灑上幾片花瓣，妖豔的紅花瓣印在潔白的雪地上宛若血。

山間忽然颳起一股詭異的大風，“若兒，待會若有任何差池，你要儘快逃離。”若兒笑了，她因他的關心而動容，“墨玉，若有來生你會試著愛我嗎？”墨玉僵了一下，這一世他終要辜負她。

“來生若相識，我會試著去愛你。”墨玉對若兒許下承諾，她深深望了他一眼。

漫天雪花紛飛風吹得家丁們睜不開眼睛，忽然聽家丁說，快看，是靈狐。不遠處一隻白的靈狐靜靜的蹲在那兒，若兒望著向自己奔來的一群人，為首的男子是她念念的人，墨玉緣於此生，來生再聚，若兒此生無悔。

｛柒｝墨玉將靈狐抱在懷中取出隨身的匕首，靈狐很乖巧只是那雙眼睛不停的望著他淚，靈狐的哀傷神情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墨玉別過頭去匕首最終還是無情的割斷了靈狐的咽喉，血一滴滴的落到藥囊內，藥腥味隨著囊口飄出瀰漫整座翠狐山。

眸光內一閃而逝的仁慈她瞧見了，只是為了歌兒他不得不這麼做，墨玉，若你知道我是若兒，你會手下留情嗎？靈狐的眸光漸漸暗去，那一剎那他想到若兒，只是任他們一群人怎麼喚著，若兒也未曾出現。

｛捌｝妖豔的紅花瓣與血融為一，印在雪地上顯得血腥猙獰，老婦人抱起奄奄一息的靈狐望著離去的人們，“傻若兒，他真的值得嗎？”淚水滑落沾溼了老婦人的白袍，“狐祖，若兒甘之如飴。”

“也罷，隨我回翠狐山重新修行吧，百年後方可再次幻化成人形。”若兒輕輕的闔上眼眸，一滴淚無聲的落下，如今她只是一隻小靈狐了。

百年後，他的來生，他承諾若相識，會試著去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