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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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兔兒娘頓時驚了住，甚至連我都吃了一驚。

這時就聽兔兒娘驚慌問道“你，你說你是為了我？”沒想到，小茹竟搖了搖頭。

“不，不是你。是我的親生母親…對不起，我，我得救她…”小茹那冷漠的神情之下，卻難免出了一絲絲地慌張來，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正被家長教育一樣。

而一聽她說完，我趕緊吼道“小茹，你是不是瘋了？你媽早就死了！”

“你媽才死了！”小茹頓時一聲怒吼，倒是我愣了住。

她這是怎麼了？她的母親我聽兔兒娘說起過，是巫鬼教的前任教主，名字也叫小茹，張小茹。

可早在楊死沒入巫鬼教前。張小茹不就已經被道門的人錯手殺了？

小茹卻沒多說，趁著兔兒娘驚愕了住，忽然抖手祭出一張黃紙符，就正中了兔兒孃的口…上名布巴。

兔兒孃的妖力本來就沒怎麼恢復，才剛剛能夠勉強保持住人形而已，哪兒能得住小茹符咒的威力。伴隨著慘叫聲立刻摔倒在地。身形徐晃了一下，差一點兒就現出了原型來…

而兔兒娘剛被擊倒，小茹已經又箭步朝著我衝了過來…

“你別過來！小茹！你再過來我可還手了…”我一聲勸告，小茹卻完全不理我的話茬兒，兩個箭步已經跨到了我的身前…

我心一橫，索一扇子就扇了過去，伴隨著扇面帶起的血紅煙霧，幾團血的妖火已經幻化成形，朝著小茹撲了過去…

小茹大驚失，趕緊錯步閃開。然而又一道符咒出手，已朝著我飛了過來…

我一隻手正攥著布團堵住血槽，哪兒敢躲開，情急之下趕緊‘呼啦’一聲展開另一道扇子，就想擋住飛來的符紙，然而再看小如，已經迅速結印唸咒--“調令五行‘齊’字印，轉…”小茹劍指一挑，一瞬間，面朝我飛來的黃紙符竟然在空中忽然一轉彎。‘嗖’一聲就朝著我手裡的布團貼了過去，沒等我反應過來，貼中布團的符紙已經炸成了一團火焰，緊接著火焰引燃布團，也同一時間引燃了那些溝槽裡的血跡…

我嚇得趕緊鬆了手，可剛一鬆手，被堵住的血已經像決堤一般迅速將全部血槽注滿…

“腿短的，你阻止不了我…抱歉，我得救我媽媽…”不知怎的，小茹的眼圈竟已變得通紅通紅的，她回頭掃了一眼還被釘在石板上掙扎怒後的張一一，又說道“帶她走吧，趁著還能救她，快救她…我並沒有放幹她的血，這溝槽裡大部分是施術用的屍油而已…”小茹沒在多說，而是轉身走向了因傷癱坐在地的兔兒娘，冷冰冰地掃了對方一眼之後，才又說道“我知道，你也算我半個母親，如果不是你，我沒等離開母親的肚子，恐怕就已經死了…可是…可是我還是得取走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兔兒娘面無表情地盯著小茹，等她說完，微微一笑說“你想要我體內的妖丹是不是？”小茹默默點了點頭。

對於小茹的回應，兔兒娘並沒到絲毫地意外，大概是母作祟，那雙眼中已經閃爍著慈祥地光澤…

“你是我的孩子，你要任何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但如果你得到千年丹，就…就無法回頭了…”

“對不起，我已經無法回頭了…”說著話，小茹的雙手十指已經再度結印，緊接著默唸一句咒文，忽然一出手，一掌就進了兔兒孃的心窩裡…

‘噗’地一聲，整個世界都像靜止了一般…

“兔兒娘…”我一陣怒吼，然而吼聲未落，整個大廳已經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緊接著灰塵土渣子開始順著殿頂往下掉，然後是石頭塊兒，再然後，一年久失修的橫樑也咔嚓一聲斷裂，從殿頂掉了下來…

“成功了，畢方…復活了…”說話間，神情麻木地小茹已經將血淋淋的手從兔兒孃的心窩裡掏了出來，手中捧著一顆銀白的珠子，不，與其說是珠子，倒不如說是一團正飛速旋轉著的銀白能量團…

那能量團從兔兒娘身體裡被掏出來的一瞬間，兔兒孃的臉已顯得憔悴了幾倍，我心澎湃，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一波接著一波的打擊…

“楊小茹…你他媽…瘋了…”也許是因為體內沒有了花小云調和兩種力量的緣故吧，伴隨著周身止不住地顫抖，我的手臂漸漸發紅，隨後那股紅光很快將我全身籠罩了起來，甚至連眼中所見，也完全變得血紅血紅的…

身體裡，三妖在笑，笑得前所未有的陰狠，而伴隨著三妖的笑聲，是一個老者沙啞地吶喊--“我要出來了…我終於要出來了…”一時間，我竟已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和動，忽然就覺得手裡的兩把扇子越發地燙手了起來，似乎扇子本身正在灼傷我的皮膚…

我忍不住鬆了手，而扇子脫手的一瞬間，格外朗。

“楊小茹…把丹還來…”我腳尖輕輕一點，人已化作一團紅光撲向了小茹，那速度快得不單小茹來不及閃躲，甚至連我自己都大出意外，而小茹緩過神來時，我已經從她手中一把奪過了那千年丹…

可丹一到手，竟彷彿活的一樣，開始食我身體裡的力量，體內的三妖開始怪叫，沙啞的老者開始怪叫，我也疼得驚叫了起來…

猛然間，我僅存無幾的理智中忽然閃過一幅畫面，那是第一次和楊道爺等人下到至陰裡時，所有人都想要奪取千年丹，然而當時那顆血紅的丹，卻只有我一個人能碰而已…

我似乎明白了過來，機緣巧合下，那丹只有我才能碰，而眼前這顆千年丹，也無疑只有小茹能碰…

我痛苦地嘶吼，想鬆手卻也無能為力了，而這時小茹又趁亂再度撲了上來，一把奪走那銀白的丹，箭步衝出了店門…

“把丹還來…把丹還來…”不知怎的，我的腦子已經完全愚鈍了，沒管倒在地上的千年丹，竟撒腿就想往外追，伴隨著轟鳴、震動，兔兒娘虛弱地聲音從背後傳來--“小馬！冷靜下來！那丹在噬你！它會讓你萬劫不復的…”萬劫不復又如何，我現在只想殺戮，不計一切後果，不計一切代價。

而一個想法也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地從我心裡冒了出來--我要殺了楊小茹…

我箭步直追，穿過走廊時，才剛站起來的三哥嚇了一跳，穿過外殿時，就見燕七和千里雪也已經廝殺得遍體鱗傷雙雙站都站不穩了，而兩人間的那場戰鬥還沒結束，他們都已經殺紅了眼，這大概就叫相愛相殺吧…

而現在的我和小茹，不也正是如此？

當我衝出大殿的一剎那，眼前的場景讓我為之一振…

仙靈子所率領的天誅府援兵顯然已經到了，一百多白袍人以及身著道袍的東華派弟子正和巫鬼教教眾纏鬥在一起，而巫鬼教的人馬也比之前我們剛來時多了不少，估計也是從周圍趕來的援軍和伏兵，甚至幾隻巫鬼教培育出來來的妖獸正在人群中毫無忌憚地肆亂舞著，來時好端端的舜帝陵，牆已經倒塌了，幾個小宮殿也被嚴重破壞，空地周圍的火把被撞翻，火焰引燃宮殿，燎原之火點燃了宮殿的房頂，甚至連同周圍的樹林都燒成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