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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乏力問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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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說完,氣氛突然有些微妙,沐妘荷輕咳了一聲,聲有些嚴厲“又在胡言亂語。那二十軍我可還記著呢。”

“嘿嘿,那將軍已經算到幾步了?”沐妘荷抬起頭朝著西方望去,輕聲說道“熠國十五萬大軍灰飛煙滅,鄭起年的人頭擺在我的案桌之上…”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霧氣慢慢從秋水上蔓延起來。

不消片刻,山腳下的大營已然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只剩下星點模糊的火光。白風烈立馬站起身,準備回陣中拿兵器上馬,沐妘荷抬手拽著他的胳膊,頓時把他又拉倒了下來。白風烈一時沒有準備,臉著地吃了一嘴的泥。沐妘荷著實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將軍…”

“我說動了麼?給我等著!”

“這大霧都起了,還等什麼?”沐妘荷卻並未回答。白風烈雖然疑惑。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趴了下來,只是開始凝神思索起來,鄭起年原本已然睡下了,今晚又喝了些酒,再加上剛剛一頓自勸,驅散了惶恐之心,自然是睡的香甜。

可大帳突然就被人掀了開來,張業帶著一陣勁風衝了進來,他身著布衣正慌忙的往身上套著鎧甲“舅舅,舅舅,大事,大事不好,敵軍趁霧襲營了。”鄭起年晃了晃有些脹痛的腦袋,終於確定了面前衣衫不整的乃是張業。

“襲營?怎麼會!王獻勳渡過秋水了?我岸邊有五萬兵,還有火箭營,怎會被他渡河!”

“哎呀,不是,不是,敵軍是從北方來的,徑直衝進了劉將軍的重騎營,沿路燒殺。只如此短短一瞬,西北營劉將軍的重騎全滅,劉將軍也被為首的將領砍殺了。

現在他們迂迴過來,看樣子是要包抄沿河前陣。”鄭起年上前拽住張業的盔領,玩了命的搖晃著,雙目通紅,像是要噴出血來。

“北方,北方!北方為何有敵,為何有敵!”

“舅舅,如今已然顧不上這些了,王獻勳已經趁勢渡河。舅舅,你快下令,讓韓將軍派重騎接應我等。我們也趕緊往南撤,與韓將軍匯合守住輜重營,那裡還有一萬重騎可用,接著重新集結殘部。如此還尚有生機啊!”

“到底是誰的軍隊,北方到底是誰的!”鄭起年撕扯著嗓子不斷重複著,像是受驚的老人,他明明推算了多,明明想到了所有的情況,他不信,他依舊不能相信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他們並未舉旗,不知是何人之軍,但據探報所說,此軍勇猛無比,氣勢喧天,戰馬踏過如戰車席捲,非人力可阻擋。和王獻勳所帥之軍簡直天壤之別。”鄭起年無力的鬆開手,目光呆滯的坐了下來“勇猛無比,氣勢喧天,難道是她!”遠處的山坡上,周慕青也慢慢湊了過來,皺眉看了眼和沐妘荷趴在一處的白風烈。她原本想詢問何時出兵,可看著兩人的背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便默默的站在了沐妘荷身後。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遠方的大營突然有了零星的打鬥和吶喊之聲。

白風烈靈光一閃,忍不住擊了下掌“莫非…”話沒說完,沐妘荷便伸出玉指樹在前,示意他閉嘴。片刻後,哨馬來報,沐妘荷也不驅趕白風烈,任憑他在一旁聽著。

“稟大將軍,秦將軍已渡過秋水殺入敵軍北陣,敵軍北方大亂,王將軍也已開始渡河。”

“好!”沐妘荷喊了一聲,可依舊沒有起身,此時白風烈已然不著急了,只有周慕青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很快,又有哨馬前來“稟大將軍,敵軍輜重營有大隊騎兵出營,往北而去。其數不下五千人!

““慕青!”沐妘荷聽到回報後立馬起身,轉身便走。

“屬下在!”

“集結!”

“喏!”白風烈騎著馬,衝在了沐箭營的最前面,而他的身前便是沐妘荷和周慕青,看來沐妘荷身先士卒早已成了習慣。守輜重營的韓峰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哨馬聲稱,情勢緊急,若晚一步主帥命堪憂。把韓峰嚇得連忙下令調了七千重騎馳援主營。可此時兵卒將領皆在休息,而重騎集結原本就頗為費時。

最後這七千重騎竟連甲冑都未來得及穿齊,便慌慌忙忙拽馬而去。他們前腳剛走不遠,沐妘荷便已然拍馬趕到,帶頭衝進了營中。輜重營餘下的三千騎兵還在忙著套甲,只見霧氣中突然衝出一隊天兵。

戰場之上沐妘荷全然沒有了往的穩重,舉起長槍刺砍挑斬,鳳鳴被舞的虎虎生風,槍槍致命。雖說威武,可卻是看的白風烈心驚跳,生怕某個不長眼的長戈短矛傷了他的心上之人。

而一些尚未放棄抵抗的兵士乾脆棄了尋馬之心起戈矛,上前圍攻。白風烈頓時一轉馬頭,飛奔至沐妘荷身邊,奮力砍殺起來,很快沐妘荷周邊一丈內再無一人。沐妘荷原本還覺奇怪,怎麼刺著刺著,刺不到人了。

環視一圈才發現,一位黑袍小將正圍著她不住的打著圈,每一個上前之敵都被他刺到在地。沐妘荷微微皺起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從軍這麼多年,千軍萬馬之中如此護她的,白風烈還是頭一個。

畢竟沐妘軍裡誰不知道武英候的本領。這傢伙馬術相當嫻,手腳也極快。前奔後跳竟再無一人近的了沐妘荷的身。以她為心,一丈之間宛如地,踏之即死。她原本只覺得可笑,可當白風烈渾身被敵人鮮血沾滿之後,她卻笑不出來了。

一陣陣多年未曾有過的暖從心頭溢出,隨後便灌滿全身,以至於夜深風涼之際,她竟然有些燥熱。

“你做什麼?我不用你護!”沐妘荷躍馬至他身邊,厲聲喝到。白風烈氣,憨憨笑道“不護不成啊。”話音剛落,又提槍繞過沐妘荷的脊背,刺死了她後側來敵。沐妘荷雙眉緊蹙,狠狠瞪著他“有何不成?”

“萬一將軍受傷。”

“受傷又如何,戰場廝殺,死傷本便不足為奇。”

“將軍威武…可我心疼。”不消片刻,輜重營便死傷大半,韓峰見大勢已去只套著內甲便匆匆上馬逃,被追來的周慕青一槊砍下了腦袋。

沐妘荷立即下令讓一哨馬褪去鎧甲,拿了韓峰令牌,火速奔往北方,截住前去接應主營的重騎,令他們轉而回防輜重營。待這七千人疲憊不堪的折返時,輜重營裡卻是安靜無比,為首將領剛喊了一聲,不好。

四周早已被淋上烈酒的輜重營帳頓時火光沖天。轉身想逃,卻被早已埋伏在出口的沐箭營齊退。僅僅一個多時辰,這一萬重騎與輜重營皆化為灰燼,而沐箭營五千將士幾乎沒有損傷。白風烈站在沐妘荷身後。

看著一片火海的營地,略有興奮的問道“大將軍,該去衝主營了吧,那鄭起年應是還未走遠。”沐妘荷擦了擦槍尖上的血痂,扭頭看了眼幾乎已成血人的白風烈。撇了撇嘴卻未作聲。

只是先一步往西北方衝去,可主營明明在東北。白風烈知道自己定是又漏算了幾分,於是便開始回憶大帳中所見的地形圖,兗州有三座城池已然落入鄭起年之手,最靠近熠國位於正西的燁城,秋水西南的洺都以及西北的嶺川,三城品字互為犄角。

眼下熠國秋水敗局已定,攻勢由北而起,鄭起年必然往南撤,而如今南輜重營又已覆滅,那鄭起年便只得退守三城之一。

其中嶺川距秋水最近卻最小,燁城雖大卻最遠。那便是隻有西南重城洺都最為合適,進可援嶺川,退可守燁城。

白風烈默默呼了口氣,這女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她早早就已經算到此戰始末,甚至還要更遠。鄭起年帶著張業,領著餘下幾千殘兵敗將,匆匆往輜重營而來,行至半路便已然看到了黑暗中西南方的一片火海。

鄭起年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搖搖晃晃了半天,若不是張業伸手攙扶,必然要摔下馬去,此時他已完全失了戰心,因為他本想不通為何剎那間,四處都是敵人。

於是大軍只得轉向奔洺都而去,畢竟那裡城池堅固,除了糧草充足外,還有一萬重騎和三萬兵。他下令哨隊先行,好讓洺都派軍前來接應。

此處去洺都,最快便是路經穿心谷,不然便要繞過兩座山。可沐妘荷早早便已在穿心谷等著了,先行的哨兵自然是永遠也到不了洺都。鄭起年心神具廢,他已然顧不上去思考自己是如何慘敗至此。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願相信這會是沐妘荷的謀略,畢竟沐妘軍明明今正午才剛要出征,何來這半夜暗渡秋水南包北夾。

直到天微亮,眾人才進到穿心谷中。進谷的那一刻,鄭起年便覺得不對勁,因為四處太過安靜了。

初陽時分,為何連鳥鳴聲都沒有。還未等他回神,谷地那頭,沐妘荷輕夾踏雪,提著鳳鳴槍,踱著優雅的步子慢慢走了過來,周慕青和白風烈則緊隨其後。

鄭起年經過一夜奔命,雙目已有些恍惚,他看不清來人,但心頭期盼的必是來自洺都的援軍。

“前方來將何人?”他半伏在馬背上,乏力的問道。很快,跟著三騎逐漸聚攏而來的沐箭營猛然展起了大旗,雲紋之上一個雄壯飄逸的漆黑沐字徹底壓垮了鄭起年最後的神智。真的是她,這女人難道真的是武神臨凡麼!

跟著沐妘荷逐漸靠近鄭起年的不過五百騎,可鄭起年的幾千步騎卻止不住的往後退著“撤,撤,撤出谷去!”鄭起年如死前悲鳴一般仰天大喊。眾人亂作一團,慌忙的往谷外撤。白風烈二話不說,提槍便要往前衝。

“勿追,容他先跑一跑。”沐妘荷絲毫不著急,夾著馬腹慢慢走出了谷。白風烈和周慕青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顯然兩人的求戰之心經過這一夜並未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