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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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崗驀然抓住她的肩膀,道:“霜兒,請你嫁給我!我不在乎你是否已為人婦!因為我依然愛你如昔,現在我回來了,我會一輩子守在你身旁,再也不離開你!”趙成崗突兀的動作與言詞教澄霜驚訝得瞪大雙目,用力掙開了他,她慌忙逃開。
“對不起…趙大哥,我不再愛你了,就算你回到我身旁,我也不會愛你!我心已變,你要我怎麼把心轉回昔那般?我愛我的丈夫,很深、很切、很重的一份愛,那遠遠超過了我對你的情意,我絕不可能去背叛他!”
“霜兒!”他痛苦不已的呼喊她的名字,他此生最愛的名字…
“趙大哥,是我負了你,是我有愧於你!對不起!”道出她心底最深切的愧疚後,她深深對他鞠了躬,謝謝他曾給她的愛,瞧了趙成崗最後一眼,她毫不貓豫地轉身離去。
趙成崗不變的情意喚不回她了,因為她對他除了愧疚和再也沒有其他情了,她深愛曾烙勳,就算這樣會讓趙成崗一輩子怨恨,她亦甘之如飴,為了當烙勳,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不覺間,天已轉成淡紅的晚霞,奔出東巷後,她抬頭看了看白玉蘭,天邊美麗的彩沾染了含苞待放的花兒,為它添上了幾分明媚妖嬈之,想到曾烙動為她付出的一切,她上勾起甜的笑,遂立刻邁步往絲綢莊走去。
白玉蘭快要綻放了,她要跟她夫君共賞他們的白玉蘭!
“少爺發酒瘋了。”儘管這樣說很難聽,可阿封子真想不到別的話,更能這樣貼切的形容他家少爺的情況。
“他現在在哪兒?”擔憂的蹙起眉,澄霜急問。
“少爺在隆文軒,鐵少爺在旁守著他。”聽阿封子這麼說,澄霜馬上奔過去。
氣吁吁的才跑到隆文軒前,就已能聽見裡頭有如雷嗚的雜亂吼叫聲,她慌忙推開大門,軒內亂七八糟的景象教人愕然。
能擰破的東西全部無一倖免,能夠逃過一劫、得以倖存的恐怕只有曾烙勳手上的酒杯。
“嫂子你可來了!”乍見澄霜,鐵正如獲救助般大喊,一對擰得死緊的濃眉顯示了他手下的傢伙有多難搞。
“到底怎麼回事?”連忙跑到曾烙勳身旁,她馬上奪過他手上的酒杯,卻被他一把推開了自己!
“滾開!”醉吼著,他執起酒杯又仰頭猛灌!
看著爛醉如泥的曾烙勳,澄霜一咬牙,馬上站起身。
“正弟,先幫把他送進內室!”竭力按住他胡亂揮動的雙手,她對鐵正急道。
聞言,鐵正立刻扛起他的胳膊,與澄霜一同扶起他往內室走去,把他推上炕後,看著一臉憂慮的澄霜,鐵正不皺眉詢問:“嫂子,你和大哥發生了什麼事?”鐵正的問話讓她移開駐留於曾烙勳臉上的視線,轉過頭看著滿臉疑惑的鐵正,她眉宇間有掩不住的心疼。
“我跟你大哥有點誤會…可以告訴我他怎麼會喝成這樣的?”瞭解的略一點頭,鐵正娓娓道來。
“中午我在外頭辦公時,大哥突然進來,手拿著酒就嚷著要跟我喝,起初我不以為意,就跟著他喝羅!誰知他愈喝愈多、愈喝愈…就爛醉成這樣了。”搖搖頭,他嘆出一口氣。
“好老弟我告訴你…霜兒她真好!是世上最好的賢!我愛她!我愛煞了她…”曾烙勳醉著叫囂,讓澄霜聽紅了眼眶。
“他醉了就不斷說著這些話。”對澄霜苦笑著,鐵正聽煩了這些麻話。
難過的看著自己最深愛的丈夫,他邊不斷逸出的囈語教她心痛難止,他喊著她的名字…不斷、不斷地,在他沉鬱的嗓音中她幾乎可以受到他的心碎與絕望,可見她這回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啊…
鐵正端來解酒茶,幫著澄霜竭力壓制曾烙勳暴的動作,澄霜耐心地喂他喝解酒茶,擰來熱布敷在他的額頭上。終於,他好像不那麼難受了,也不再亂吼亂叫了,方才因酒的作祟而扭曲的俊額已然舒坦過來。
輕拭著他火熱通紅的臉龐,澄霜忽地抬眸對鐵正道:“你先出去忙你的,這裡給我好了。”
“嫂子,我怕大哥他…”輕皺起眉,鐵正不猶豫,深怕萬一曾烙勳再發起酒瘋來,留澄霜一人在此未免太危險了。
瞭解鐵正眸中的憂懼,澄霜輕輕一笑。
“不會的,喝過解酒茶後他好多了。”略一挑眉,鐵正揚起俊逸的笑。
“那有勞嫂子了!”轉身掩上大門,他步出了內室。
“霜兒…”炕上的叫喊攫奪了澄霜所有的注意,馬上握住他的大掌,她含淚低喊:“我在這兒!”俯身伏到他身上,她要他受到自己的存在。
悉的白玉蘭香氣忽地面撲來,敲醒了他一半的醉意,半眯著眼,他看到那張讓他思念了一整天的容顏,薄輕輕漾出一抹苦澀的笑,他笑自己的痴醉。
“霜兒走掉了…”想抓住這似實還虛的景象,他舉手環抱著壓於自己身上的嬌軀,抱了滿懷幽香,他卻為殘酷的事實而落下悲苦的淚水。
他真的好想她,想念著她的一切、她的所有!昨晚哭了一整夜,本以為天亮後他就能振作起來,畢竟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可他錯了!在她離去的第一天,他就已被難熬的相思苦苦地折磨他的心緒,他什麼事都幹不成,腦子裡沒有一刻是不想著她的,他為這樣的自己氣惱,更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心情難堪當頭,他便想灌醉自己,醉了就不懂得去想她了,誰知…原來在夢裡他亦難捨她絲毫,他知道她的身影已深鑄於他的心坎上,再也無法割除掉…
“我沒走…”淚已墜落下來,如雨般灑落到他茫然半醒的臉龐上,低泣著,她哭著吻上他的,彼此溫熱、顫抖出噬人的愛戀。
她香甜的氣味深深刺著他所有的官,如此溫柔醉人的氣息他永生難忘!驀然睜大布滿紅絲的眸子,他愕然的視線對上她悽楚的淚眸。
“你…在這兒…”不敢相信的低喃著,瞬間他頭痛裂,痛苦地埋起頭,他難忍醉酒之苦。
“勳…”澄霜立刻伸手按住他難受的額頭,素指輕柔地按摩著他疼痛的太陽,她竭力幫他減輕痛楚。
曾烙勳吃痛的呻著,待疼痛略微退去後,他馬上抓住她的手,深邃陰沉的眸子刻上錯愕。
“你…怎麼回來了?”不確定的問道,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悽然一笑,澄霜輕掙開他的掌控,繼續按摩的動作。
“我是你的…當然要回來。”她清瀅的眸子泛著絲絲淚光,透出了她忠貞不貳之心。
“你…沒跟他走?你選擇了我?”驚叫著,他忘了頭痛之苦,躍起身子就貫擁她入懷,他緊摟著那失而復得的人兒!
靠在他火燙的前,她不苦笑。
“我本來就沒有要跟他走啊!我代好事情後就馬上回來了…選擇你?對呀,我早就選擇了你不是嗎?在我獻身給你的那晚,我已選擇了你不是嗎?”她含淚故作輕鬆的說道,哽咽低啞的嗓子卻透出她心底的難堪,為他質疑自己的忠貞。
終於抑制不了心中的狂喜,他發了狂般深深擁緊她,住她雪白香郁的脖子吻去,他瘋狂的吻著她,帶著幾分醉意烙上他最深情的印痕。
她的選擇是一生不變的…剎那間他明瞭到她的心思。
他們的生命與幸福早已緊緊相系相連,再也難以分割。沒了對方,他們彼此的幸福就會殆盡破滅,他現在才知道對她來說,原來她沒了自己,亦會毫無幸福可言,因為她愛的,終究是他——曾烙勳一人。
“你會再想念他嗎?”埋在她的香肩上含糊低問,曾烙勳不捨放手。
輕著氣,她乏力的搖頭,被他挑逗得意亂情。
“不…往事我永不回首了…”她要的是眼前的丈夫、手上的幸福,她此生最該把握、珍惜的就是眼前人,她誓言永不回首張望過去、眷戀過去。
“霜兒…我的霜兒…”動情的不住呢喃她的名字,他整個人、整副心神幾乎在她這片溫柔的承諾中失陷醉倒。
“勳…白玉蘭都開了…”輕躺下來,她亂的看他為自己解衣的模樣,他眸中狂亂如火的熾熱慾望讓人心悸。
“待會兒咱們馬上去瞧瞧!”勾起攝人心神的俊美笑容,他嗄聲回應道。
受著他狂的熱情,她用力攀附著他,嬌著那令人昏厥的銷魂快與她心底最深切的情意,在店中期待著白玉蘭…
他們將會那樣緊貼著彼此的手心走到白玉蘭樹下,細數著每朵花兒的綻放,一起陶醉在那連綿不絕的花香中,這樣不斷期待、盼望著白玉蘭的盛開。
一輩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