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十年一覺夢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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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鄭東霆一躥六尺高,邁開連續衝過兩條地縫,朝南方不要命地跑去。
地震的威力一直蔓延到長安城附近,鄭東霆強忍著搖晃的地面對他腳力的影響,千辛萬苦捱到南五臺腳下,再也支撐不住。這一不斷地戰、逃亡、在活人八陣中出生入死,早就耗光了他的氣神,在這樣的天地之威中掙扎求存,更讓他疲力盡。他一甩肩膀,將背上的祖悲秋摔到地上,兩腿一軟,一**做到地上,烈地息著。在他背後,地震捲起的煙塵高入雲霄,觸目驚心,彷彿千軍萬馬紛至沓來,但是壓倒一切的疲憊讓他再也挪不動步子。
“師弟,呼,我們歇…歇會兒,這…這裡還算安全。”鄭東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師兄,你看…”四肢著地、趴著氣的祖悲秋此刻突然抬起頭來,揚手一指。
“我看見了,”鄭東霆以為他指的還是身後滾滾生威的地震,不耐煩地說:“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我們這兒,就算是上吊也讓我先口氣兒。
“”不是到我們這兒,他衝著地震中心去了!
“祖悲秋情急之下一把攥住鄭東霆的衣領,將他的腦袋扳到自己手指所指的方向。鄭東霆下意識順著他的手指朝前一看,不由得渾身一靈。
只見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一個手持赤紅戰旗的騎士,渾身披掛著漆黑如夜的武士服,頭上扎著烏黑的飄帶,身後飄飛著雲捲翻的黑氅,策著肥頭大耳的黑鬃馬,怒目圓睜地趄著面前高揚的地震煙塵衝殺而來。
這位黑衣騎士雙目圓睜,一張黝黑清瘦的臉龐青盤乍現,肌扭曲,彷彿正在經歷著無法忍受的憤怒,想要將一腔怒火發洩在這一片倒傾的天地之上。他的嘴大張著,似乎在破口大罵,又似乎在發出振奮人心的衝鋒口號,但是他的聲音卻被地震引起的轟鳴去所淹沒。整個天地中,一時之間只有這個黑衣騎士和一片天崩地裂,彷彿這位手持紅旗的少年要一個人對著眼前的天地之威發起憤怒的衝鋒。
”是彭七?他在喊什麼?
“鄭東霆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住了,他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雙拳緊握,手心滿是汗水。
”他在喊…“祖悲秋仔細地望著這個黑衣騎士的嘴,”太行山形,兄弟們,和我一起殺死…“說到這裡,他猶豫著望了鄭東霆一眼,嘴抖了抖,沒有說下去。
”殺死誰?你說啊?
“鄭東霆忙不迭問道。就在這時,祖悲秋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叫了起來,”師兄彭七危險!
“他再次抬眼望去,卻看到一身黑衣的彭七已經縱馬來到一條從西北延伸現時來的地縫面前,馬上就要掉進去,地縫兩邊的地層已經西高東低起了變化,並且快速地移動著,眼看就要將彭七噬到地層之中,灰飛煙滅。
”該死的,彭七!
“看到眼前的景象鄭東霆也顧不上自己已經筋疲力盡,身子猶如一條離弦之箭,朝著彭七一人一馬疾馳而支。
彭七縱馬來到地縫之前,那匹黑鬃馬雖是畜生也知道前面是條死路。在千鈞一髮之際,整個身子人立而起。但是此刻的彭七卻聲嘶力竭狂吼地聲:”殺!
“整個身子朝前一壓,連人帶馬,朝著地縫深處落去。
鄭東霆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地縫前,猛地一探手,一把抓住。
黑鬃馬得馬尾,生生往上一提。彭七連人帶馬得重量何止千斤,再加上鄭東霆疾奔了一晝夜,內力已接近油盡燈枯,卻是無論如何也拉不動,只見他身子一抖,整個人被彭七得馬一帶,眼看著也要掉下地縫。
“師兄!”在他身後突然響起了祖悲秋殺豬一般得尖叫聲。他心頭一涼,暗暗晦氣自己在這個世上聽到的最後聲音竟然是這個師弟撕肝裂肺的叫喊。就在這個念頭剛從心頭升起的時候,他忽然到自己的的雙腳被一雙肥嘟嘟的手掌攥住,接著一股磅礴有大力山洪暴發一般湧來,他整個人一剎那飛到了空中彭七和那匹膘肥體胖的黑鬃馬也同他一起上了天。緊接著只聽得一片噼裡啪啦的聲音,彭七、黑鬃馬還有他自己跌了一地。
他來不及細想,將昏頭脹腦的彭七從地上抓起來,丟到黑鬃馬背上,用力一拍馬,讓這匹馬帶著主人朝東南飛奔。自己一把抓住奇蹟般將自己救下來的祖悲秋也朝著東南跑去。
地震的餘波在南五臺的觀音臺前戛然而止。高揚四散的煙塵籠罩了整個山腳,但是令人膽戰驚心的大地震顫已經悄然消逝。
直到此刻鄭東霆才放下心來,轉過頭對祖悲秋問道:”師弟,你的輕功是什麼時候練成的?喂,你這可不厚道啊,明明會輕功還讓我馱了一路,這不是把我當馬騎嗎?
“師兄息怒,我的輕功有的時候靈,有的時候不靈。剛才看你們生死懸於一線,我一著急突然就使出來了,現在讓我再使又不行了。”祖悲秋縮頭縮腦地說。
鄭東霆大度地擺了擺手,放過了他轉頭開始仔細打量仍然伏在黑鬃馬背上一陣又一陣打著酒嗝的彭七。
“師兄,這位彭兄弟似乎喝醉了,身上有很濃的酒氣。”祖悲秋一本正經地說。
“我知道…”鄭東霆雙手往身前一擺,不耐煩地說“別說得好像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似的。”
“師兄…”祖悲秋湊到他的身旁,將彭七手中的紅戰旗遞到他眼前“他是在青樓裡喝的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