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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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婚了。”爆炸的回答砸向她。
張媽又驚又愕“你離婚了?為什麼?前些時候你不才說你過得很好?你騙張媽的?其實歐仲擎會打你,你手臂上,額角的瘀青都是他造成的?”關於若若的傷她昨晚問過了,只是她除了哭,啥也沒說。
“不是,仲擎不是會對人動的人。”她急切為他辯白。
“這些傷都是昨天碰撞到的,有跌倒、撞到廣告看板,還有被花盆砸到…”
“被花盆砸到?!”
“我在路上走著,無緣無故從天而降掉下一盆花盆,從我肩膀擦滑過去。”她淒涼一笑“昨天大概是我的倒楣,由律師事務所簽完離婚協議書後,不是莫名其妙跌倒,就是東撞西撞,連在火車上都被乘客的行李敲到頭。”似乎連老天爺都要欺她這個情受創的傷心人,讓她心痛之外,再賞她連串的皮痛。
張媽不由多心的想起言清榮曾說過算命師為她卜卦命中有劫一事,莫非那些意外…“你和歐仲擎真簽字離婚了?”言芷若雙睫低垂“我們…不適合,我已經簽好字請律師送去給他,他應該、應該已經簽了吧。”口如針扎過,好痛。
“若若…”張媽還想說什麼,話卻被攔斷。
“張媽要出去對吧?我能跟你出去走走嗎?”選擇離開、學會遺忘是她首要的課題。到外頭去或許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再想他。
張媽想想也是,她心情不佳,出去散心總比鎖在房間憂鬱好。
走出前院往巷口邁步,言芷若的目光觸及張媽家後院高大的百年榕樹,忽地停下腳步。
“張媽。”
“嗯?”她眼裡有著悽楚“關於這棵老榕樹那則七夕的美麗傳說,是假的。”隨她望向繁華茂盛的樹木,張媽懷念一笑“對那則傳說我是一直存疑,不過張媽記得你很相信它,這會怎這麼篤定它是假的?”眸底的悽楚轉濃“如果它是真的,仲擎不可能不愛我。”她所希冀的幸福也不會如此困難。
張媽睜大眼,忽有所悟,多年前的七夕雨夜,若若曾告訴她遇見一位少年,他竟那樣湊巧的正是歐仲擎?!
愈想愈覺事有蹊蹺,上次她與歐仲擎通過電話,聽他的語氣對若若很關心,不似無情之人,會不會若若對他起了誤會?
她正想問清楚,突見一片飛盤朝她們飛來,驚得她大喊“若若小心!”
“唔!”來不及,言芷若右後背被飛盤擊中,悶哼出聲。
張媽緊張的扶著她查看情況“沒事吧,若若?到底是誰亂扔飛盤?”一名五、六歲大的小男孩怯生生走過來“張婆婆,飛、飛盤是我的。”
“小豪?”張媽一見是對面鄰居的小孩,忍不住出聲叱責幾句“玩飛盤要到空曠的地方,你這樣在路上亂扔很危險的。”幸好沒傷及若若的眼睛或由脖子切滑過去,否則怎麼得了。
“哦。”小豪絞著手,受教的應,偷偷瞄眼被他飛盤丟中的大姐姐。
“姐姐沒事,飛盤還你。”只是個小孩,言芷若不忍苛責他的無心之過。
“謝謝姐姐。對不起。”有禮的道歉後,小豪連忙拿著飛盤跑回家。
張媽不放心的問:“你真的沒事?”
“不要緊。我們走吧。”她淡然以對,張媽卻拂不去心頭逐漸聚攏的烏雲。兩人好端端站著,飛來橫禍就罷,為何飛盤擊中的不是她?難道正因為若若簽字離婚,因此應驗算命師的卜算,她將開始遭受接二連三的意外狀況,直至大限將至的十八歲前那天!
沒時間讓她消化這詭譎駭人的臆測,只見先她一步準備過大馬路的言芷若不要命的街上前抱起一隻縮在路中央的小貓,一輛轎車面疾馳向她。
“若若…”¥〓〓〓〓¥〓〓〓〓¥如雪花紛飛的白紙碎屑由歐仲擎的車窗飄揚而出。
歐孟恩將車駛出歐家庭院,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仲擎?!”下車走至他敞開的車窗邊“你怎麼停在家門口”的問句尚未出口,他便先教他的模樣怔住眼。
滿臉的疲憊憔悴,佈滿血絲的雙眼,長滿鬍髭的下顎,眼前這是他那向來颯俊逸的大弟?
“你不會是開車找芷若一夜,剛到這裡吧?”昨天深夜他打過電話給他,知道芷若沒回言家,看他此時的樣子,本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