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婦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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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小美婦多情在都市，像祁美竹這樣的姑娘也許正在讀大學，也許剛參加工作，也許還沒有男朋友，也許還會和父母撒嬌；而她卻無奈地在沒有正常的婚姻庇護下懷著一個私生子。她不但要擔負做母親的責任，還要承擔社會付予女人的痛苦。正是這些才使她如此地到生活的茫然和世界的冷酷。

儘管祁美竹已成了這副模樣，倍受無情的命運的折磨。但她還有一顆年輕的心，這顆心曾幻想過無限美好和新奇的未來；這顆心曾祈盼過人的初戀和溫馨的生活。當這些幻想和追求破滅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如同一顆在陽光下閃閃光的珍珠被深埋在塵土之中。但這顆心並沒有死，而且還有青的生命。她需要陽光和雨。她要擺脫黑夜和陰霾。

祁美竹是向學校的方向走去。她是去找狄小的。她平心靜氣地邁向學校，心裡一聲一聲地叫著狄小的名字。她這一去，不是為了尋回舊夢，拾回初戀，也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去尋找孩子的父親，更不是去懇求狄小接納母子倆。那麼，祁美竹去找狄小幹什麼呢祁美竹沒有對任何人說，她怕有人會說他傻，自作多情；會說他賤，也擔心會有人向狄小通風報信。

那事夜晚，她的父親村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就癱到在上，嘴裡不停地說著:“累死我了，真相大白了。”祁美竹不解地走近父親身邊問:“什麼真相大白了”

“狄老師收人家的東西，不但只收祁海的手錶，還有金戒指，摩托車，還有祁之放的女兒祁尤平過了一夜。”村長如同背書一樣把今天的事全部倒了出來。

祁美竹驚呆了，情緒烈地叫了起來:“我的天啊！狄小是這樣的人道貌而岸然，衣冠而禽獸。狄小啊！狄小，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作為一個老師，說話，舉止是如此的斯文，形象是那樣的滯灑，而你的心難道不是長的”祁美竹帶點歇斯底里。她無法理解狄小的心。

“女兒。你別動，不久，我們得要撕下狄老師的面紗，顯在褲襠村面前的將是狄小那顆骯髒而又醜陋的人格。”村長有成竹地說著。

“爸，你準備怎麼處罰他”祁美竹緊張地問。

“不是你爸爸處罰他，而是褲襠村人處罰他。他不單單得罪了你，而是得罪了整個褲襠村的人。族長已經悲憤萬分了，幾次昏過去。”村長動地說著，又翻身爬起來問:“美竹，你爸肚子餓了。你媽呢”

“媽媽不是去外婆家嗎”美竹說。

“哦，對，對。明天才能回來，鍋裡有飯嗎”村長越到肚子餓了。

祁美竹去廚房給父親吃的。她心裡想:這下狄老師完了，曾經崇拜的男人將被她親眼看見成為褲襠村的罪人，這一夜，她失眠了，她為肚子裡的孩子悲哀，還沒有出世，他的父親將成為眾矢之的。在人們的咒罵下，唾沫裡，指責下，甚至鞭打下被趕出褲襠村。

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事實的生。她不能目睹自己曾心愛過的男人狼狽不堪地向褲襠村人低頭認罪。她更不能想象狄小將會變成一個連狗都不如的模樣。祁美竹在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人睡。

她透過門窗，數著天上的星星，看著月亮裡的嫦娥，直朝東方魚肚白，殘星隕落，太陽昇起。儘管眼皮如裹鉛一樣沉重，儘管一夜沒有合上眼，但她的頭腦卻很清醒。狄小有難曬頭了。她不能再猶豫了，不知是從哪裡來了一股力量，也不知她在什麼動力的驅使下爬了起來，離開了家，向學校走去。

祁美竹已經站在學校門口，鐵門是開著的，祁美竹習慣地理一理頭，將一些散全都甩到身後，見學校的場上沒有學生。她想可能在上課。她直跑地往狄小的宿舍裡走了過去。門關著，但沒有上鎖，祁美竹知道狄小在上課。

她悉地推開門，又把門關上。她在屋裡踱著，這間宿舍祁美竹是如此的悉。她曾在這裡談笑風聲。她曾在這裡與祁嬈，祁翹翹她們一起聆聽狄小談詩、談音樂、談教育，談文明，談進步。她還曾在這裡…祁美竹無法再想下去了。她在這裡曾作愛情的啟蒙，又作愛情的終結。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在這裡種下的。

這個宿舍給她太多的回憶和聯想，更會引起她心靈的痛楚。造成這些痛楚，不知該怪自己還是怪狄小。她多麼清楚地記得，多少次，她與狄小相擁在一起，各自閱讀著對方的目光，各自摸索著對方的心思。月光多情地窺視著，燈光柔和地營造起氣氛。她閉著眼睛將自己那張秀麗的臉送到狄小的面前，等待狄小前來在她的臉頰上熱吻。她記得狄小顫抖地抱著自己向那個單人走去。她知道那即將生的將賦予生命以內涵，將是心靈的顫動溢情的昇華。

她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她看著狄小從眼睛裡噴出一股股浴火。她受著狄小以他男的力量在她體內奏起琴絃。氣氛是高吭的，音樂是動聽的。他們都沉醉在生命的享樂中。然而，他們就是在這一次次的沉醉中，卻葬送了祁美竹的幸福。

她一想起這些，她就會咬牙切齒地恨狄小，把這位負心郎罵得狗血噴頭。可是，當她得知狄小即將大難臨頭時，她又為他擔心，為他的處境著急。她不忍心他成為褲襠村眾人拳頭下的野鬼。她匆匆地來了。有人說女人的心是柔軟的，柔軟的人是善良的，善良的心是不忍心看到曾經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的不好下場。

女人啊！你的心有時柔軟如綿，你的情有時脆弱如泥。你有時真傻。是啊！祁美竹雖不是很堅強的姑娘，但她也並不脆弱。那麼她又為何為一個負心郎而如此慌張呢祁美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這時摸一摸凸起的肚皮，再次想著狄小，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響了。祁美竹驚慄一下，心裡更加緊張起來，她站在屋中間，雙眼望著門口，等待狄小推門而進。

狄小手裡拿著教案，準備跨出教室，突然又停住了。他叫學生坐下。然後在黑板上寫下了這詩黑板是教師的鏡子，反出品德和學識，粉筆是教師的象徵，耗盡自己塑造他人，墨水是教師的心血，灌住了學生的心田。

狄小寫完後對學生說:“你們抄完後下課。”然後他才走出教室。狄小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突然心血來地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他當學生時學會的詩。

狄小急著把這詩記在心裡十幾年的詩寫給學生。他是不是已經意料到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會離開講臺？確實，狄小有些預。自從祁永剛突然闖進他的宿舍，鬧了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他就知道自己的醜事可能要暴。他更知道當他把族長候選人名單送至族長，卻遲遲沒有公佈新族長名單時，他就到了可能是自己做的不光彩的事被族長看出破綻。

他還會想到祁海、祁水安、祁之放和祁有田他們在遲遲等待當族長的通知，大為惱火地找老族長評理，他還會想到族長會祁海他們說出是否有和狄老師生某種關係。這些農民哥是經不起幾個招數就會把心中的秘密和盤托出。

這時，狄小已經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醜事將如同一陣颶風一樣，在褲襠村颳起，使褲襠村人瞪著眼睛，握緊拳頭，狠狠地懲罰這位被他們比作禽獸不如的人。狄小知道到那時不但斯文掃地，而且將會狼狽不堪，甚至會遍體鱗傷，一命嗚呼。一想到這些，狄小就後悔不已，就埋怨著自己貪婪，好，就會責怪自己鬼心竅，私慾橫。他怪自己，但他恨姜媛，是她奪走了他的童真，是她騙走了他的情。是她使狄小上希望的翅膀，做著飛往美國的夢想；又是她使狄小從高高的天空中掉進深深的山谷裡，使他頭破血，而又一無所有。

他不但沒有實現去美國的希望，也沒有承擔起祁美竹愛情的諾言。更使祁翹翹失望至及。也讓祁嬈心死望斷。狄小一想起這些，就到痛苦之極。他在這樣的心況下，面對著褲襠村，面對著褲襠村選擇新族長，他那顆多變而又不安份的心促使他而走險，進行一次權與錢的易。可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