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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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只要睡著,就一定會做夢的。
一般我判斷我到底有沒有睡著的依據,就是我有沒有做夢,做夢了,就是真睡著了。
我每天都做夢,做的夢也千奇百怪,好的壞的,香豔的恐怖的,混亂的破碎的,什麼都有。醒來以後,常常什麼也記不住,只知道自己做夢了,有時候會有一身的汗,不知道自己在夢裡是跑了多遠。
但如果沒做夢,不管睡了多久,我都覺得我沒有睡著,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沒睡著,但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睡著沒睡著,還有比自己認為更靠譜的事情嗎?
比如現在,我就覺得自己沒睡著,因為我沒有做夢,我總覺得冷,渾身都冷,而且,痛。
然後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應該是在一個機艙裡,因為我看到了一個半圓的屋頂,還有舷窗。我還到了一陣微微的震動,耳邊也充滿了發動機的轟鳴。然後我覺到一隻手緊緊的握在我的手心裡,當我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張如釋重負的臉。這張臉很美,儘管臉很蒼白,而且眼角還是溼潤的,哭過,或者,終於哭了。
“錚錚。”幾個月前,這對我來說還是一個很遙遠的名字,我認識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因為一個被炒作到紅遍整個東亞的美少女組合的選秀,還有我少年時代的偶像女神,那時候,我只是面對著圖片在電腦前yy。我沒想過我能把這個名字叫的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稔,就好像已經叫了幾十年一樣。
錚錚看著我,出了我最悉的溫婉的笑容,帶著兩個小酒窩,但隨即她又忍不住撇起嘴,趴在我的面前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很大聲,分明就不想剋制自己的情緒。應該是早就想這麼大哭一場了,見到我醒來,也終於不再剋制。
我仰起頭,隨著看到了就坐在錚錚旁邊的林鹿,她有些疲倦,但看到我看向她,哼了一聲把頭扭開了,好像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樣子,可眼角的淚花,終究是沒有管住。
看起來我們的結局發生了一個大逆轉,具體的情況還不知道,但我們沒有死,這就行。
我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這一次,我模模糊糊的夢到了很多東西,許多片段星一般的劃過我的眼前,但我什麼都看不清。只是覺得有光,很刺眼的光,就好像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的盛夏,那時候的太陽真的很刺眼很毒辣啊,好像要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烤乾一樣。
過了很久,夢裡面那個刺眼的光才漸漸的淡了下去,當我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一件病房裡。房間有些破舊,天花板上的粉刷物都有些脫落了,看著竟然像是石灰的,哦麥噶,這是多老的房子?還有個老式的吊扇,也不知道在那裡掛了多久,不但鏽跡斑斑的,而且還佈滿了蜘蛛網。窗臺看起來也很舊,還是木頭的窗臺,玻璃也破了一塊,用報紙糊上去擋風。尼瑪這是什麼破地方啊?
但是破歸破,舊歸舊,這卻是一個單獨的房間,房間裡就我一張。牆是白的,單被子也是白的,頭櫃也是白的,倒是頭櫃上擺著一個礦泉水瓶做的花瓶,花瓶裡了一些黃的白的野花,看起來是新換的,我了鼻子,聞到一股小時候去的醫院那種記憶久遠的消毒水的味道,消毒水味道中,還有一點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花香。
我的邊還掛著一組鹽水瓶,看起來,裡面的體已經差不多了,我扭頭看看,好像並沒有什麼按鈴,正想張口喊人呢,門開了。
走進來的是林鹿,但是,她一身雪白,竟然穿的是一身護士服,我擦,這又是做夢嗎?我知道林鹿是護士,我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一身沾滿血跡的護士服,那時候她躲在警察醫院的血庫裡,靠喝血漿度過了災難爆發最初的幾天,以至於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個血鬼。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除了在城市大學那一次,她從角落裡找到一身充滿曖昧彩的護士服穿上來給我打氣送行,其他時間裡,都是一身彩服的啊。
“很奇怪嗎?”林鹿手裡抱著一個托盤,裡面裝著許多藥,她走進來,白了我一眼,然後手腳麻利的給我把已經快要輸完的體換了,然後又揭開我的被子,給我換外用的傷藥。這是她的老本行,倒不算很奇怪,只是,這裡是哪?
林鹿像是看到了我腦子裡的問號,一邊給我換藥,一邊說:“這裡是軍方的一個野戰醫院,用一個廢棄的廠房改建的。不要問我那麼多問題,會有人來給你說。”
“好。”其實我也沒那麼多問題,我能知道的,不用問很快我也能知道,不知道的,問了也未必知道。看來又是一次死裡逃生,結局比預料的好。等到林鹿幫我換完了藥,我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我不是想做什麼,只是想對她說點什麼,但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死不改!”林鹿倒沒有馬上把手回去,但是恨恨的剜了我一眼,說:“一會錚錚看到不扒了你的皮才怪。”我笑了笑,說:“我不怕。”林鹿猛的把手出去,沒好氣的說:“可我怕!更怕她不管你這個猥瑣大叔,倒是拿我來開刀!說曹曹到,來了!”說完扭頭一看,梁錚錚胳膊上打著繃帶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束野花。我記得那時候她也受了傷的,還好只是輕傷。
“不礙你們的眼。”林鹿收拾好醫療廢物,帶著一臉的笑意離開了,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我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笑的。
然後梁錚錚在我面前坐下來,說:“美得你,護士服不是你的最愛嗎?怎麼捨得讓人家走?”
“別酸。”我故意輕描淡寫的說:“我現在把她當成了妹妹。”梁錚錚撇撇嘴,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說:“要不要這麼老土?你正兒八經的親妹妹就在隔壁,傷得也是不輕,但比你好點。這會林鹿一定是過去告訴她你醒了。過兩天你妹妹應該就能過來看你,倒是你,醫生說得好好得躺一段時間。”
“我妹妹不是你妹妹啊。”我瞪了梁錚錚一眼,說話說得這麼見外的,頓了一下,我又說:“我們是一家人。”梁錚錚先是回瞪我一眼,聽到我後一句話,她微微的嘆了口氣,那隻手握緊了我的手,嘆了口氣,又略微有些尷尬的說:“我知道啊。可是,她比我大七歲呢,我要叫她名字那多不好,可叫她姐姐也不對啊。”這就是小嫂子的尷尬,我呵呵一笑,說:“就叫名字,我大她八歲她也是叫我名字。這些都無所謂了,說說我睡著以後的情況吧,大家都還好嗎?”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死者已矣,但當時還沒有死的人,現在又怎麼樣了。
梁錚錚伸手把她的頭髮攏了一下,她穿的還是彩服,不過換了一件新的,略有點大。對於我關心的這個事情,她也沒有拖沓,坐在我的邊,任我握住了她空著的那隻手,開始複述當時的情形,錚錚說得並不是那麼的繪聲繪,但我聽了,卻狠狠的出了一身冷汗,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說話,也真的是運氣啊。
宗逖最開始對他那兩個女保鏢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當他聽到天空中傳來的馬達聲的時候,他也更多的寄希望於兩個女保鏢從李索把樣本搶下來,然而他太小看民間人士了,尤其是那個白頭髮的,被他說成是白化病的趙陌。他沒想到趙陌一個人就抗住了他那兩個女保鏢,如果不是他的狙擊手打傷了趙陌,時間再拖長一點,趙陌甚至可以拿下那兩個女保鏢。偏偏這時受了傷的李抒銘還躲在暗處敲掉了宗逖的狙擊手,沒有了狙擊手還要面臨對方狙擊手的威脅,不管家園衛隊是多麼銳的私人部隊,都處於相對劣勢的,而且天上的飛機正在靠近,時間不等人,宗逖於是下令總攻。
宗逖的家園衛隊分兩路向我們包抄過來,他們每個戰鬥小組由10個人組成,另外還派了一個4人小組去搜索包抄李抒銘。人其實並不多,但對我們來說卻有著壓倒的優勢。我們已經沒有重火力,甚至除了龍莽的自動步槍還有兩個彈匣,其他人都只有手槍了。這時候也只有讓龍莽守住一個窗口,其他人等敵人靠近再打。其實基本上是無用的掙扎,畢竟我們的戰鬥能力懸殊太大。
不過宗逖把他的家園衛隊都派出來了,自己身邊倒沒有了人手,那兩個女保鏢被我開槍打死了一個,另一個被小道士刺傷了,剛退回去,宗逖留下了一個衛士為她包紮傷口。宗逖抱著手,目光冰冷的看著不到100米外的那個兩層的小配電房,病毒樣本是一定要拿回去的,他並不是很在乎什麼罪證不罪證,關於這場災難的源頭,再去追責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即使有證據證明病毒就是家園製藥國際聯盟的失誤或者說錯誤所造成的又怎麼樣?這個聯盟本身的關係就錯綜複雜,世界上幾個最重要的大國都有一批英參與到其中,要嘗試給他們定罪,恐怕光是學術上法理上的辯論都要持續幾年。
但是病毒樣本本身很重要,這是沒有經過後期變異的原始樣本,而這樣的樣本,在家園製藥國際聯盟也不過就剩下了3份,每一份都價值連城。宗逖之所以親自到這裡來,就是他不能容忍樣本落到別的人手裡,實在不行,寧可毀掉。
到了這個時候,李索手裡的病毒樣本已經不足以充當我們的屏障了,宗逖下了死命令,如果奪不回樣本,就把我們全部格殺,包括李索。這時候已經有3架米171武裝運輸直升機降落在了機場上,一支軍方的特種部隊正在快速的向戰鬥的中心靠攏。宗逖並不為所動,命令家園衛隊繼續進攻。
戰鬥一經打響,作為我們最後的主力的龍莽很快就身中數槍,他打死了3個家園衛隊的士兵,但一顆致命的子彈打中了他的頭部。就在龍莽轟然倒下之時,包抄過來的軍方特種部隊喊話要求家園衛隊停止攻擊,在家園衛隊無視軍隊的指令後,軍方特種部隊對家園衛隊展開攻勢。從3架米171上下來的特種部隊總共有60人,兵力是家園衛隊的3倍,而且還攜帶了3輛火力突擊車,雙方一經火,家園衛隊就損失慘重。
我們的人也就轉變成了旁邊者。
宗逖依然不願放棄,轉而準備用火箭筒對我們進行毀滅的攻擊,軍方的特種部隊似乎受到約束,不能直接攻擊宗逖本身,所以宗逖也有些有恃無恐,親自扛著一具火箭筒準備攻擊。如果不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們等來了軍方的特種部隊,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而這個變化就是凌遠,那個曾經對我自稱如果不是災難爆發,他已經當爹了的十六歲的高中生,並且曾經語重心長的勸說我不管是梁錚錚還是林鹿,都不要放過。
這個男孩,他變異了。
這個男孩在我們和家園衛隊的僱傭軍纏鬥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當時戰鬥太烈,我們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最後逃進配電房的時候損失近半,而且人人帶傷,也不知道凌遠這孩子究竟是死是活。同時不見的還有女殺手趙瓔珞,而就在宗逖準備親自用火箭筒把我們團滅的時候,凌遠和趙瓔珞一起出現了。
一個正常人和一個已經變異的染者一同出現,而且並肩作戰,這種事情,可以說是災難爆發以來破天荒第一次。
凌遠變異了,不知道他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染的,但他一變異,就直接進入到喪屍變異體的形態,雖然人的形狀沒什麼變化,但動作迅速,彈跳力攻擊力都十分驚人。
而趙瓔珞的攻擊速度就更不用說了,作為正常人類來說,她的速度簡直可以說是人類的極限。
他們從宗逖的背後突然出現,而那時候宗逖身邊已經沒有人了。趙瓔珞的短刺直取宗逖的心臟,總體幾乎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下意識的避讓了一下,但他西服內部還穿著高級密材質的防彈背心,趙瓔珞的短刺沒有刺進宗逖的身體裡,轉而在他手臂上紮了一下。
這時機艙裡有兩個宗逖的衛士衝出來朝趙瓔珞開槍,趙瓔珞放棄了繼續追殺宗逖,而雙眼赤紅的凌遠擋在了她前面,他身上中了好幾槍,這讓他異常的憤怒,嘴裡發出刺耳的吼叫聲,像閃電一樣彈而起,撲向了宗逖的那兩個衛士。
那兩個衛士穿著複合模塊式防彈防刺背心,但變異了的凌遠力量非常的強大,他的雙手直接卡住兩個衛士的脖子,捏碎了他們的頸椎。
宗逖派出來攻擊我們的家園衛隊迅速回收,他們的動作也足夠快,趙瓔珞雖然以她極快的速度躲開了第一波攻擊,退到飛機的另一面,但她也失去了繼續進攻宗逖的可能。
這時凌遠則大吼一聲,撲到了宗逖的身上。
家園衛隊完全放棄了趙瓔珞,瘋了一樣的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凌遠身上來,而變異的凌遠就像我們在興慶市的高架軌道電車裡見到的那隻強化喪屍那樣,發現自己處境危險,竟然轉身就跑。原本攻擊家園衛隊的兩架wz10直升機低空追趕著他,一直追到機場跑道的盡頭,用網繩捉住了他。也是他跑的方向不對,如果是往機場後面的樹林裡跑的話,直升機也拿他沒辦法。
直到這時,我們才算是從鬼門關又逃了出來,因為軍方的特種部隊已經徹底控制了局面。
但梁錚錚說,這還沒有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