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九章】“是!”姚望和幾個寧丁守在外頭,趕緊在門外上煉。
腹部一陣鈍痛的文執秀掙扎了好一會才站起身,想要追出門外,卻怎麼也推不開門,她不斷地拍著門板。
“開門、開門!誰在外頭,幫我開門!”她驚慌不已,瞧見外頭有光亮,映照出紙糊的門板上有幾抹移動的人影。
“為什麼不幫我開門?你們聽不到嗎?”她說著,看向窗外,雨勢已驟減,門外的人不可能聽不到她的聲音。
所以…他們是故意不理她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撲在門板上,淚水終於忍不住地滑落。
當門板一關,她的世界瞬間寂然封閉。
她的雙眼再也不能當她的雙耳聆聽,她什麼都聽不見。
她的世界一直是安靜的,透過雙眼,她可以讀出對方的話語,去假想自己聽到了聲音,去猜測對方是什麼樣的音調,用盡心神去判斷對方的心思,而當她看不到人,就等同被門外的世界隔離。
猶如失明的人,掉進黑暗之中。
“為什麼不聽我解釋?伏旭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點都不惡,他一直在幫助我,沒有他,我早就不在了…”什麼她的男人、她的愛人…為什麼要給她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她愛他呀…不愛他又怎會願意嫁給他?
她耳朵聽不見,待在陌生而充滿敵視的府邸裡,倍壓力,卻從不說苦,就算姥姥一直不肯接受她的真心,也無所謂,就算丫鬟們惡整她,也沒關係,因為有他在,因為他懂她愛他,所以她願意為他忍受一切。
就連這生不得孩子的身子,她也願意拚…她很努力了,為什麼沒有人看見她的用心?
誰都可以誤解她,用帶著成見的目光審視她,唯獨他不行。
是他說,可以消弭兩家的仇恨,是他說要永遠珍惜她的…
“為什麼?相公…”她哭喊著。
文執秀不斷地拍著門板,直到腹間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教她驀地屏住氣息。
下一刻,像是有什麼從身體裡剝落,她覺一股溼熱從腿間不斷地淌而下,怔愣地往下一看,掀開裙襬,瞧見鮮血沿著大腿內側滑洛。
霎時,刺痛爆開,教她再也站立不住,緩緩貼著門板坐下。
血不斷地崩漏,象徵著她正急速失去什麼,教她想起,朔夜要她保持沉默,但是她卻因為要解釋,破壞了約定,所以…孩子正在離開她嗎?
思及此,她更用力地拍著門。
“開門、開門!我求求你,快點開門,我的孩子快要不見了…救救我的孩子…”守在門外的姚望聽著,心頭一緊。
孩子?真的假的?
他隔著門板,聽著她那悽惻的低喚,鏤著深情摯愛,那急切的央求,像在為誰請命,要說是作戲,爺兒不在,她要演給誰看?可她確實和別的男人有著曖昧,要爺兒怎能接受?雖然她剛才是有解釋,但他又不是爺兒…她說給他聽,他也不能做主呀?
房內傳出的低切哭泣聲,讓姚望心煩意亂地直打轉,想了下,對著守在門外的寧丁吩咐,“你們看著夫人,我去去就來。”還是先去請來爺兒再作打算吧。
“是。”對外頭的對話自然不知曉,文執秀反過身,跪坐在門板前,用力地拍著,然而外頭半點動靜都沒有。
“求求你…”愈是拍,覺血得更多,她只能縮起身子,停住拍門的動作。
“開門…拜託…”血不斷地,她開始到冰冷,就連坐也費力,最後虛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為什麼…”她淚滿面,直瞪著門板門上的身影。
這是范姜家的血脈,為什麼他們連范姜家的血脈都不要?
是因為她是文家的人嗎?
就因為那莫名其妙,聽說的仇恨?
為什麼上一代的恩怨卻要他們揹負?她願意揹負了,但是不關孩子的事,她要保住這個孩子…
思及此,她咬牙,拔尖聲音大喊,“快開人!快呀…來人…”她聲嘶力竭地拚命求助著。
為什麼沒有人理她?
聽不見的人到底是誰…
聽不見的人,明明是她,為什麼他們也聽不見?他們聽不見她的聲音,卻聽得見那些蜚短長,那些聽說的故事…
她絕望了,彷彿渾身的氣力都隨著血和淚水淌盡,疲憊地閉上眼,不住地跟孩子道歉,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爺兒,就在這裡!”房外,靜寧帶著文世濤趕來。
當在外頭聽見姑爺的種種質問時,她就知道風波難息,便趕緊奔回文府,要爺兒過府勸阻。
“混帳東西,給我退開!”文世濤一見門板上著鏈子,門前還有幾個家丁看著,怒中來的吼著。
“沒有爺兒的命令,門不能開。”
“滾開!”文世濤惱火地衝向前,將幾個家丁推開,直接踹向門板,就見門板裂開一隅,裡頭光線昏暗,但他瞧見門板前有抹異樣的紅,心頭一窒,他低聲喊著,“秀兒…”不會的、不會的…他的妹妹不會有事的…他安著自己,再用力踹了下門板,扯下稀爛的木塊,踏進房內,沒見著她的身影,一垂眼,順著地面上的紅往左一看,入目的景象驚得他渾身血差點凍結。
“秀兒!”他衝向倒在地上的妹妹,輕撫著她的頰。
文執秀長睫掀了掀,一見到兄長,淚如雨下。
“大哥…”她聲淚俱下地喊著。
“秀兒,不怕,有大哥在,有大哥在。”文世濤安撫著她,同時瞥見她身後是一片猩紅的鮮血,黑眸一陣灼熱,將她一把抱起,用他的體溫熨燙著她冰冷的身軀。
“大哥…我要回家…”她不要再待在這裡,她的心死了…死了…
“好…我們回家…我們回家…”文世濤止不住身體的顫抖,只為心底那抹兇猛的恨意和悲痛。
“魁兒,你這東院到底在吵什麼?”臉陰鷙的范姜魁坐在書房裡,一語不發,就連祖母親自到來,他連瞧也不瞧她一眼。
“發生什麼事了?”范姜老太君打量著他冷沉的臉。
“沒事,姥姥沒在北院歇著,到這裡做什麼?”他攢緊眉問。
“還不是我一回來就聽到執秀的哭聲,”她在他面前坐下,“怎麼?小倆口出了什麼問題?”范姜魁皮笑不笑地道:“姥姥不用費心,就算髮生天大的事,我都不會休,你就別再老是要玉緹到府裡走動。”
“你這小子說這什麼話?我是在關心你,你倒以為我要挑撥你休?”范姜老太君啐了聲。
她本來確實是很希望他能夠休,再娶玉緹,然而在她送王緹回安府的路上,王緹也明確表態,她不想嫁給她的笨孫子,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她一頭熱有什麼用?
更何況文家那丫頭,總是隔三差五便送上姜渣給她…雖說她始終不接受,但她的心意,饒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打動。
時至今,她只是還有些打不開的心結罷了。
“不是嗎?你不是一直這麼打算?”范姜魁哼笑著。
“但我告訴姥姥,我不會休,就算她背叛我,我也不會休。”她是屬於他的,誰也不能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