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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夜瀟湘驚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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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人不能心太軟哪,心一旦發軟,吃虧的便是自己個兒。

‮腿雙‬大張跨坐在姑娘家的柔軟肚腹上,大香徐緩肢,心底暗歎,教烏絲輕掩的臉容倒似笑非笑,模糊在一室幽暗裡,只除那雙燦瞳,戒備與挑釁的意味同樣深濃,瞪得“闖入者”陡竄心頭火。

雷薩朗半句不問,箭步撲近,出手便是狠招。

大香輕咦了聲,搶身奔出榻外,男人渾沉沉的掌風把她退回去,兩旁的紅紗帷被剛狠的勁力掃得亂揚。

榻裡就這麼丁點兒大,避也無處避。

好啊!來啊!他想來個“甕中捉鱉”還得瞧她肯不肯乖乖就範呢!

掌風緊追在身後,她堪堪避過兩掌,翻身時把躺得直的姑娘攬進懷裡,擋箭牌般地往前一推。

“喝!”雷薩朗心口一窒,眥目裂,擊至半途的掌力硬生生撤開,把整面雕花頭給打得稀巴爛。

“嘻~~”嬌嬌的笑音進幾許得意。

他怒氣更熾,不歇反進。

然,無奈啊無奈,他朝哪兒下手都得受制於人,對方徹底利用挾持在手的“王牌”亂他陣腳。

“雷薩朗大爺最最心愛的不就是自個兒的寶貝妹妹嗎?你再這麼不依不撓、蠻纏胡攪下去,傷了這親親寶貝兒,我捨得,你也捨得嗎?”蹲踞在榻內的邊角位置,大香將不言不語的姑娘摟在身前,後者水濛濛的眸子明就睜著,並未暈厥,但像是半分也受不到劍拔弩張的氛圍,全由著他人擺佈作

下顎緊繃,高碩的虎軀終於稍退一小步。

此時定神下來,雖還是沒能完全看清楚大香長相,但雷薩朗卻已瞥見妹妹蘭琦兒衣衫不整的模樣。她只套著一件水絲中衣,帶鬆垮垮,前襟自然也鬆垮垮,出裡邊的抹,而那件貼身之物的繫帶同樣被扯鬆了,掉不掉。

他腦中晃過兩女疊在一起的畫面。

儘管輕薄妹妹的“登徒子”同樣是姑娘家,他依然不會輕饒對方。

一想到這個“偽丫環”潛伏在蘭琦兒身邊已達兩個多月,都不知幹下多少如方才那般的“齷齪事”他倏地握緊十指,怒火再度騰燒,對自己這段時候的無覺到驚惱。

“你究竟是誰?意為何?”雷薩朗聽見一串鈴般笑聲。

“都說我叫大香了,大爺還想問幾次?”她下巴擱在蘭琦兒肩上,嬌氣地蹭了蹭。

“意為何嘛…嗯,哼哼,我想做的事可多了,若一件件闡述出來,當真要說到口乾舌燥,乾脆就不說啦!”他深口氣,平復中波濤,低沉道:“你先放開我妹子,姑娘想做之事,我倆儘可坐下來好好相談,不必使這些不入的小手段。”她仍是笑,大方地撒落笑珠。

在昏暗中格外清亮的眸子緊鎖著堵在榻前的男人,一瞬也不瞬,她腦袋瓜略偏,頰磨蹭起人家的香腮,竟對扣在懷裡的人兒說起話來…

“蘭琦兒,瞧啊,你有個好哥哥呢,真是拿你當‘心頭’供著!嘻~~他說要同我坐下來好好談,你說,這話能信嗎?會不會我才放開你,他二話不說便撲來把我了結了?要真如此,我可冤了!”雷薩朗抿不語,他確實想撲去扼斷她頸項,不過在了結她之前,他必會從那張愉笑不止的小嘴中挖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所以啊所以,人總要學著自保,多替自個兒打算,你說是不?”她這話問的是榻前不動如山的男人,略頓又道:“依我看,還是得請閣下讓個小道出來,令妹就隨我去吧,反正我都伺候她兩個多月,少了我在身邊,她真要發病的,痴痴癲癲、麻癢難耐,你又不是不知。”

“她沒病!”聲線更沈,濃眉厲揚。

“是嗎?那你又何必不厭其煩地叮囑我這個可憐的‘小婢女’,得夜夜為小姐點上那勞什子‘寧神香’?美其名是為了寧神,但…哼哼,那劑本是拿來壓抑她體內的癲毒!只是你不明白啊,尚有另一種法子更能對付她突如其來的癲病,不使圍堵、壓制的手段,用的是疏導和傾洩…只要洩出,壞東西跟著離開血身骨,氣神便旺啦!你可懂?”她尾音低柔旎,似乎仍嘻嘻笑笑著,透出某種古怪的自傲。

什麼亂七八糟的雷薩朗額角的青筋浮現,瞠目瞪人。

大香幽幽嘆息。

“唉,就曉得你沒慧。算了算了,既是如此,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和蘭琦兒該走啦!”她嘴上雖說得輕鬆,卻小心翼翼地從邊角挪移出來,依然拿男人的“心頭”當盾牌,防他暴起突擊。

綁樓外雨聲奇清,淅淅瀝瀝,桃花香氣彷彿變濃了。

她注意到男人微側身軀似要退開,突地,鬱馨撲鼻而至…

不好!

她心頭猛震,忙要閉息已然不及,他大袖揮落的同時,某種麝木氣味混入原有的桃花香中,在她鼻前迅速漫開。

氣味一入鼻間,她頭皮便泛麻,知道這會兒真要栽跟頭了。

這劑香與“寧神香”又大大不同,被她挾持在懷裡的蘭琦兒早暈厥過去,身子癱軟,教她更是寸步難行。

她兀自掙扎,強撐著腳步,那男人彷彿知曉她已無力逃脫,也就不忙著出手,只靜靜在一旁觀看。

“唔…可惡…”不行了,頭暈目眩啊!

她軟倒,間陡緊。

勉強掀了掀睫,大香驚覺自個兒正掛在一隻臂上,緊緊貼靠著男人側,而他另一隻健臂還摟著寶貝妹妹。

輕而易舉便把兩姑娘一併拎上榻放落,雷薩朗讓蘭琦兒躺在內榻,並拉來絲綢被子覆在妹妹身上,妥一切後,他在沿落坐,瞥見躺在外側的姑娘竟然尚未暈透,仍頑強眨眼。

他垂首瞧她,視那雙漸漸濛的眸子,探究意味濃厚。

這來路不明的“小婢女”知道的好似不少,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你是誰?”她勾笑。

“大香啊…”眉峰不著痕跡地蹙了蹙,低沉沈問:“大香又是何方神聖?”笑。

“…不是神仙也不當聖人…大香…我、我啊…就喜歡奪人所愛,絕無成人之美…你敢陰我,下回要犯到我手裡,有你好看了…”

“陰”人者,人必“陰”之。她似乎真忘了,是她先潛藏在這兒、偷偷摸摸“陰”了人家整整兩個月。

不知記起什麼,她皺眉,晃著腦袋瓜胡亂嘟囔。

“…可惡…明明趕得及離開,幹麼心軟?她發癲病就由著她發…都快餡了,還留下來安撫個…那是別人家的妹子,又不是我的…就說了,心軟沒葯醫,自討苦吃…可惡…”碎念著,她終於支撐不住,意識被打入渾沌中,微啟的兒不再言語。

男人一臉深思,榻內的小小天地幽杳無比。

他盯住她,長滿硬繭的大掌探向那張剛合睫的面容,把頰邊的髮絲撥開,指力略魯地勾起她的下巴,一種奇異且難解的興奮在左跳蹦。

外頭柔媚得教人厭煩的煙雨,似乎也變得帶有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