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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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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麼這麼多事?”聞笙沒好氣的想將身前的她給推開“別以為這個樣子我就會你!”

“誰要你了?”齊娸娸忍著疼,她是用手硬接下這一鞭的,此時只見她掌中虎口汩汩著血絲卻無意鬆開,嘴上亦不願示弱“我只是手癢想和這惡婆娘玩玩罷了。”

“你又是誰?”花映紅冷眉覦著眼前看來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心底微起了敬意,她這虎頭鞭誰見了都要怕,而這弱不風的少年竟有膽識敢接,更何況,她用力一扯便知少年的內力修為普通,拳腳功夫淺,卻不知這會兒為什麼要幫那耿樂之徒強出頭。

“她?”聞笙呵呵笑的拍拍掌站到另一旁,母夜叉對上了白骨?這樣也好,一次幫師父解決兩個心頭之患。

“她不過是我師父最近收的一名小徒罷了!”

“聞笙!”齊娸娸一邊拉緊鞭一邊向他施了眼,意思是,你還不快逃?

“沒事喊我幹麼?想要我趁機溜嗎?”聞笙哼了哼,在兩女之間悠閒踱著方步“我可不想欠你人情呢!七七小師妹!”

“小師妹?”花映紅聞言變了臉,硬生生自齊娸娸手中出虎頭鞭,也不管會勾拉出她多少屑和血絲,下一鞭又是擊向齊娸娸束起發的頭頂,一鞭起落,去了髮束,散落了及的黑瀑青絲,一個美豔絕倫的絕代佳人就這麼披著發在眾人驚呼聲巾款款而現。

“就是她!就是她!”人群中那叫胡篤山的漢子驚呼出聲。

“她就是我在齊壇國見過的二公主!就是那到處派人到山裡捉隱上的美人兒,這會兒,諸位鄉親不妨評評理,還有哪個敢說我胡篤山是蒙了眼,將母豬看做了紹嬋?”這倒是奇了,圍觀的人左右巡著眼,一個是上人家廟裡尋男人的蠻女,一個是派兵士四處搜山捉男人的女人,兩個驚世駭俗的女子,這麼巧竟在這兒碰了頭?

罔顧於身旁紛雜的耳語,花映紅火熱的瞳眸一瞬都不曾離開過齊娸娸身上。

“所以…你就是那白骨?”

“聞笙瘋了你也信他的?”齊娸娸嘆口氣“耿樂會是那種被一個女人左右的男人嗎?若真是,這會兒我又怎會一個人在這裡?”

“誰知道你們搞的是什麼把戲?不過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鞭起落,花映紅的鞭子纏上齊娸娸脖子,硬將她給卷近自己身邊。

“這會兒他的白骨已經落在我手上了。”花映紅冷視著在旁環臂看著熱鬧的聞笙。

“回去告訴你師父,七後到颯秋崖見我,否則,等著幫他的白骨撿骨吧。”

“別開玩笑了,母夜叉大姐!”聞笙漫不在乎輕笑“你八成是不知道我和這白骨的恩怨吧?你儘管捉、儘管帶走,別說撿骨,你就是把她給磨成了粉,我也只會說聲謝謝的!”

“由著你!”花映紅噘吹哨喚來了胭脂紅馬,像扔麻袋似地將齊娸娸先扔上馬,繼之俐落的翻身而上,扯動韁繩她冷冷拋下了話。

“他不來更好,我才有機會試試殺了有本事進到他心裡的女人是什麼滋味!”惡風一蕩,火球兒遠離了挹香齋,聞笙病把垌旁度サ某狙貪胩烀揮卸鰲?br>不久之後,挹香齋外傳來了慘叫聲──竟是那胡篤山剛出門,就讓一輛馬車給撞個正著,倒在地上發出哀號。

“瞧瞧吧!還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早叫他別亂發毒誓了,他就是不聽,這下可好,明亮亮的青天不會讓馬車給撞著?那還不叫冤?。”舉頭三尺有神明?

聞笙聞言皺皺眉,不屑地哼了哼甩袖離去。

月夜、湖畔、哀怨把的簫音。

被麻繩捆綁了手腳的齊娸娸讓花映紅絆扔在湖畔一處獵戶的小屋裡,隨即她就離開了,看得出她是有恃無恐不怕她逃走。

是呀!有什麼好逃的呢?

齊娸娸偎近冷冷的柴堆,假想著是靠在一個溫熱的爐灶邊,再閉目假寐佯裝是躺在自個兒的娸霞宮裡,而外頭媺仙正在吹簫給她聽,她已經幾不得好眠了,這樣的休憩正是求之不得,又有什麼好逃的呢?

不過,媺仙雖然也會吹簫,但這樣的簫音卻絕不可能是出自於她的,那萬分悲涼的簫音自水面上飄來,如泣如訴,似哀似怨,餘音嫋嫋,讓人聞之心動,不想起一些悲傷的往事,更不知何以的落了滴滴的清淚。

雹樂也吹簫,簫音也動人,可卻比不上這簫音的蕭索悲涼,齊娸娸想起她曾說過耿樂的樂音尚缺一味倒沒騙他、和這姓花的女子相較起來,他的簫音或許技巧更高,卻因缺了情缺了怨,而無法達到這種令人瞬間動容的地步。

簫音引發林間野獸的聲聲悲鳴,那悲音一聲接一聲,遠遠傳來,令人不忍再聽,齊娸娸想起耿樂曾說過的話,簫音過於悲涼斷腸,若要在夜裡品簫,得先和過往鬼神打聲招呼,以免招來異物。

而她,這個紅衣女知道這規矩嗎?

啪地一響一隻烤雞腿由天而降到了她懷裡,斷了她的思緒,她睜開眼睇了睇眼前冷著眸的紅衣豔女,想起聞笙送她的“母夜叉”稱號,這會兒在夜裡看來,這名頭倒還頗為貼切的。

看來夜簫引來的倒不是旁的異物,而是隻──貨真價實的夜叉!

花映河謐身解開她手上的麻繩,再將雞腿入她掌裡。

“吃──”簡單扼要,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不提別的,她乾脆的個,說實話她例還滿欣賞的。

齊娸娸坐直身,將雞腿送進口中“所以,你並沒打算把我給餓死?”花映紅輕蔑地睨了她一眼“對不起,我不用這麼沒創意的方法殺人的。”

“那麼…”齊娸娸看了眼手中的雞腿再咬一口“下毒呢?”

“也許吧…”花映紅再送她一個白眼。

“若真是這樣你還敢吃我給的東西?”

“為什麼不敢?”齊娸娸哼了哼,故意多咬了幾口後再指頭“落到你手裡,被毒死恐怕還算是種最好的結局了。”花映紅不作聲的盯著她用那隻被鞭子傷了的掌心,卻還有辦法開開心心吃著雞腿的模樣,不有些失了神。

“我想,”她沉著嗓“或許我能有些理解何以耿樂會對你另眼相待了,你和其它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同。”

“有些不同?”齊娸娸不解的看她一眼,依然悠閒地啃著手上的食物。

“有什麼不同的,還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你別被聞笙那滿嘴的白骨給騙了,因為討厭我,聞笙是不會去找耿樂的,而就算他真去找了耿樂,他也不會為了救一個已然試情完畢的女子,而來見他避了多年的仇家。i“試情?”見花映紅臉上漾著不解,齊娸娸倒是不避諱地將自己和耿樂之間的約定說了出來。

“所以,這會兒你該已知道,”她聳聳肩試圖衝散心底的那股失落“為什麼我腦葡定他不會來救我了吧?他連和我繼續三個月的情份都不願了,又怎會為了救我而來自找麻煩?”

“可這會兒,我卻更腦葡定他一定會來了!”花映紅悶悶不樂,一腳踹散那堆在屋角的柴枝,揚起一陣嗆人的煤灰。

“你誤會他了,他會要你走是因為他發現,情況已然超出他所腦控制的局面,所以,他才會寧可你提前離去,如果他仍是將樂音視為生命中的第一,他又怎麼會放手將他最重視的靈給逐走?”

“別傻了,他又何苦如此,他大可表態要我留下呀…”齊娸娸不贊同的話卻讓對方給冷冷打斷。

“你忘了!”花映紅冷哼“你不是跟他說,你有個在等你學成而歸的男子嗎?耿樂是個君子,他不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男子,他尊重你的決定,他問了你是否要解除約定,而你,同意了他不是嗎?”齊娸娸傻愣愣的出不了聲,真是這樣嗎?

那天到夬了他開了半天口卻說不出話來,真是因為捨不得想挽留她?

而她自己,這兩天的魂不守舍,也是因著早已對他動了真心?

“當局者,旁觀者清,雖然,我還寧可不要看得這麼清楚…”花映紅目光看向黑夜幽幽自語。

“現在想來,也許當初我一開始用的方法就錯了,耿樂不同於一般男子,撒嬌哭鬧、以命相脅都只會將他推得更遠,要像朋友似地不給他壓力,讓他慢慢適應你的存在,而終至,不能沒有你…”她嗓音愈來愈低,似在緬懷著什麼。

“花姑娘,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嗯,這麼恨他?”齊娸娸下愛改以恨字替代,以眼前女子的烈,用多年的時光來恨一個人,肯定會比愛一個人來得更有尊嚴。

花映紅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