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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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名、奇怪的生物,齊娸娸研究半天才能確定牠們該是居的生物,只在夜裡出沒覓食野菜、果實及蟻、蚯蚓之類的小蟲,且該是群居的動物,覓食一陣之後,犰狳群裡起了爭執,不久之俊,一隻看來年紀最大的犰狳被趕出了群體,罔顧於牠嗷嗷的哭音,其它犰徐一隻只突然提足向四方逃離。
“要不要去幫個忙?”聽那哭音齊娸娸心底生起不忍,側過身覷向耿樂,卻發現他依然閉著眼。
“人家的家務事得了手嗎?”那倒是,她看了眼匆匆散去的犰狳摸不著頭緒“牠們幹麼逃難似地,又幹麼扔了個老的不理…”她的話沒問完,一個用力啃斷骨頭的聲音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瞪大眼看著一隻也不知打哪兒竄出的野狼,正惡狠狠一口一口撕咬老犰狳已斷了氣哀哀無語的殘軀。
“你…你不幫忙也不…”齊娸娸了口水“也不打算逃?”在圍場打獵時她是不怕野狼的,但那是在她背上有弓、手上有箭的情況下。
“弱強食是千古下變的定律,誰又幫得了誰?”雹樂怡然地睜開了眼,面對眼前殘酷的殺戮畫面,眼底依然是淡然的不經意,連那抹溫柔都不曾稍斂。
齊娸娸心底一,突然覺得若真愛上這樣凡事不在意的男人,或許比直接面對外頭那隻為了果腹而理直氣壯撕咬獵物的野狼,還要來得更加危險!
“至於逃?大可不必,”他淺勾著笑紋“我在這兒住得久,那狼早認得我了,它知道我對它的存在並不構成威脅,更不想找死而對我這身產生興趣,所以,我們是互不干預的。”像是呼諾著他的話語,那頭大野狼在飽餐之後,發出了勝利的嗥叫,繼而昂首擺大步離去。
“這就是你想聽的聲音?”她目光半天移不開那遠去中的狼影。
他點點頭一臉認真“求食時的熱切、排擠時的嫌惡、被人遺棄時的痛苦、面對死亡的驚懼和勝利時的嗥音,這些都是大自然最最真實的音律,我每回聽完後都會有一番不同的體悟。”他訴說得熱切,她雖不討厭瞧他熱熱的眼神,身子卻愈來愈寒,不由得再度嚮往起方才美夢中的熱茶、暖被和熱烘烘的柴火。
“那麼,好戲散場,咱們可以走了嗎?”她佯作好意提醒他。
“急什麼?”他溫地又闔上眼,在樹旁覓了個位置仰臥著“夜未央,多得是好戲。”他想看戲她卻不想,一點也不想!
她忍住了吼人的衝動。
她又冷又餓又想睡覺,而通常她困了的時候,脾氣會非常非常不好,這一點娸霞宮裡的人都知道,看得出,這男人絕對不知道,可就算真知道了,大慨也僅會一笑置之吧!
如果她有辦法自己走出這鬼地方就好了,可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沒了他,她是走不出去的,是以除了惱火,她什麼也不能做。
她悶聲膝坐在另一頭,雙手環、下巴擱在膝頭強忍著想打顫的念頭!
不久,林子裡頭果然又陸續傅來各種聲響,詭密的、悽清的、歡快的…不絕地盤繞在安靜無語的兩人耳邊。
“這麼好的自然樂音饗宴,”耿樂突然出了聲,用溫柔依然的嗓意問:“你幹麼嚷著走?”
“冷!”她沒好氣的僅回以一字,這樣的痴子,心裡眼底只有那會讓他執不侮的著事物,幸好她的本意也只是想騙騙他的血,沒打算付出真心一輩子守著他,否則這樣不體貼、不解風情的男人,光是氣就要被他給氣死百回了。
他依然闔著眼,卻突然伸長手臂將她攬入懷中,用他的體熱熨熱著她的身。
她先是愣了愣,繼之憶起在水底時他過氣給她的一幕。
“你常常過氣給女人?”他忍不住笑了,張開眼瞥了她一眼。
“我不是成天有機會幫聞笙收爛攤子的。”
“你是頭一回碰著女人的嗎?”
“頭一回?”他認真想了想“我孃的和箏語的算不算?”她忍不住大笑,荒謬地察覺自己在他懷裡竟覺得自在。
“小聲點!”他出聲意圖制止她的笑聲,卻見她在他懷裡笑岔了氣,半天停不下,嘆口氣他原是鎖著的眉頭也只得松下,一臉的莫可奈何。
“有這麼好笑嗎?”
“真的很好笑耶!”齊娸娸按了按肚子停了笑,換上一臉好奇。
“耿大哥,以你的長相肯定有很多女人排隊想讓你幫忙過氣的,你從沒想過試試?”
“有什麼好試的?”他沒好氣“她們又不是快沒氣了。”所以,她不出聲思忖,像這會兒他將她摟在懷裡、分享著體溫,就如同摟著小箏語是沒兩樣的嘍?
齊娸娸突然有些洩了氣,她不像個女人,他不像個男人,這場偷心的戲該怎麼演下去?她原想就算是個痴子,好歹也有慾,也有貪慕美的本能,哪知道他真能抱著個溼淋淋的美人兒在懷裡卻依然坐懷不亂,想的只是那些夜鴞走獸會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