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都圍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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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走公路稍微近個五六公路到寒山村，但如果走錯了，很容易失方向，好在吳能當初在山裡生活了一年，習慣了黑暗，又和師父黃澤常在這裡挖藥材，這邊的環境相對悉，因此，還是較順利的。

爬過了幾座山後，雨小了一些，天也漸漸地明亮了許多，吳能判斷應該到了凌晨三四點了，這時候，他將目光落在了眼前不遠處的一座高峰，仔細一看，心大悅，他認出來了，正是七八年前他從頂峰一躍而下的望夫崖。

但再往前走，一條本是小溪的河此時變成了奔騰的江水，這條小溪他知道的，也在裡面抓過魚，和師父黃澤在溪邊吃過烤魚。

看著湍急的水，吳能猶豫了，作為生活在山水畫似的寒山村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其的危險，像這種遭遇了山洪的狂，一旦被裡面什麼滾石之類的襲擊了，立馬被壓倒，然後被接二連三衝擊過來的泥石撞擊，掩埋，最後身體拔不出來，被洪水淹沒掉。

但他也知道，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否則，還得繞幾十公里的路從楊家楞繞到寒山村去。

吳能為了保險起見，從旁邊的樹林裡找了一碗口的樹幹，長度有三四米，他先用樹幹試探著往前走，快到河央的時候，湍急渾濁的水淹沒到了他的脖子了，一個打了過來，會將身體完全淹沒。

好在吳能水好，功夫高，又有樹幹支撐，還是有驚無險地趟過了這條溪。但何給他準備的雞蛋等食品則被沖走了，他深惋惜，覺得自己策略失誤，應該先吃掉那些食品再過河。

坐在溪岸邊歇息了幾分鐘，吳能繼續往前趕路，這一帶他已經非常悉了，抖擻神開始在林飛奔，此時的雨也已經徹底停了，天矇矇亮。

吳能在林狂奔了三四個小時後，終於趕到了寒山村，這時候天放晴，已經是早晨八點左右，可是，昔美麗的寒山村，一片汪洋，只有新建的校舍和吳德財家，吳德仁家的房子還出了一大截，其它人家的房子幾乎都快沒頂了，而整個村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吳能見此情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放聲大哭。

“娘，爹，蘭子姐，美麗姐…你們在哪裡呀？。”他對著天空淒厲地喊道，淚水不住地湧了出來。哭了一會兒，吳能往寒山村的新校舍方向淌過去，即將沒到他的下巴時，他開始朝新校舍游過去，因為新校舍是兩層的，他想爬到二層去看看。

當他游到了新校舍時，藉著水位爬了校舍二樓的窗戶，透過窗戶往裡看，教室裡面滿是水，他推開了一扇窗戶，鑽了進去。

裡面的水位不深，只夠到了他的腹部，他在幾間教室裡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有點洩氣，但同時，也有些欣，這是不是表明村裡人都得到了及時的安置呢？

那她們會安置到什麼地方？當他正準備游回去的時候，突然，他發現教室二樓廁所門口有個人影似的，天啦，這會是誰呢？

他死了還是活著？不動而漂浮著，應該是死了。他忙淌過去，走近一看，真的是個人，他翻過對方的身體一看，驚呆了。

原來，在水裡浸泡和漂浮著的屍體不是別人，正是蘭子的丈夫，吳勇，吳能抱著他喊道“吳老師，吳大哥，吳大哥，你醒一醒呀？

你怎麼會在這裡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呀？蘭子姐呢？蘭子姐呢？蒼天啊！我草你姥姥，你把我的蘭子姐哪裡去了？蘭子姐…蘭子姐…吳大哥，你告訴我呀！蘭子姐在哪裡呀？咱們家司南呢？狗蛋呢？啊…”吳能抱著吳勇的屍體放聲大哭。在他抱著吳勇已經浸泡得浮腫的屍體傷心絕痛哭涕之時，聽到不遠處有衝鋒舟朝他這邊駛來，他抬眼一看，果真有一架衝鋒舟急速地朝他駛來。

到了近前一看，衝鋒舟有兩個戰士，見吳能抱著一具屍體在哭，忙喊道“喂，你誰呀？你怎麼還在這裡呀？不要命了，一旦洪水突然下去，你會被沖走的，你懷裡抱的是誰的屍體呀？”

“同志，我是村長吳能，他是吳勇，我們村裡的教師，我剛才游過來發現了他的屍體，同志，我們村裡的人呢？”吳能焦急地問道。

“大部分轉移走了，在安全地方，有些淹死了，有些失蹤了，你趕緊跟我們走吧！這裡太危險了。”一個戰士說道。

吳能點點頭，然後在兩個戰士的協同下，把吳勇的屍體搬了衝鋒舟。

“同志，你們看到蘭子姐嗎？還有我娘，我爹他們。”吳能著急地問道。

“我們哪裡認識誰是誰呀？我們只知道救人，你到了岸知道了，自己找人去吧！你這個村長怎麼當的呀？你跑哪裡去了？”一個戰士說道。

吳能也不好意思反駁人家，讓他們埋怨吧！還不知道自己這些親人裡面，有哪些在，哪些不在了，老天爺，保佑我娘我爹，蘭子姐，美麗姐，我的女兒，妙妙，雪兒，玉玲，你們都不要出事哈！

十分鐘後，衝鋒舟將吳能送到了一處地勢很高的地方，在快靠近岸邊時，他看到了岸站著一位美麗動人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最愛的女人蘭子。

“蘭子姐，蘭子姐。”吳能抱著吳勇失聲痛哭道。蘭子一看是吳能，嬌喊道“能子，能子，你咋回來了呢？勇他怎麼啦？”到了岸邊，在戰士的配合下，吳能將吳勇的屍體抱了岸，蘭子一看老公吳勇浮腫的臉和緊閉的雙眸，撲到了吳勇的身淒厲地嬌喊道“勇，你怎麼啦？你怎麼這麼離開我和咱們的孩子呀！”蘭子淒厲的哭聲讓吳能心如刀割，他摟著蘭子的纖哽咽道:“蘭子姐，你別難過了，吳大哥反正已經走了，你再哭也沒有用了。”

“能子，你在哪裡發現了你大哥的？”蘭子站起來，撲到吳能懷裡哭泣道。

“在新校舍廁所旁邊，我大哥的屍體怎麼會在那邊呢？他沒有在家麼？”吳能疑惑地問道。

“在，是他走之前堅持要到新校舍裡看看，誰知道進去後，他自己把門關了，讓我們走，那時候洪水已經灌進村裡了，你爹擔心我拖延時間把司南和狗蛋也耽誤了，把我架走了，孩子們跟在後面跑，我知道，他是抱著必死的心留在學校裡，他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他在拖累我們，我很願意照顧他一輩子的，勇，你咋這麼傻呀！”蘭子邊哭邊唸叨，一看吳勇的屍體，她的淚水湧出來，畢竟十幾年的夫了。

“蘭子姐，別難過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對了，我爹和我娘呢？還有美麗姐，玲玲她們，她們都沒事吧？”吳能焦急地問道。

“她們都沒事，你爹知道美麗，玲玲和劉阿姨身份特殊，先安排她們走了，是小玉的老公明生沒了，為了救吳光被淹死了，一個劈下去了，吳光倒沒事，所以現在你爹和你娘都在安你叔叔和你嬸孃呢！小玉也哭的要死，這麼點年紀成寡婦了。”蘭子悲傷地嘆道。

“那她們現在在哪裡呀？”吳能問道。

“在後山，政府了一些帳篷在山，每家一頂帳篷，蘭子姐帶你去看看吧！

對了，能子，你咋回村裡呢？你昨晚不是還在秀陽縣嗎？怎麼一下子跑到村裡來了，好像公路已經被泥石堵住了呀？政府過來救援都是通過飛機和水路過來的。”蘭子疑惑地問道。

“玉嬌姐送我到了秀河鎮，然我借了何的摩托車騎小路進山，後來爬山到了望夫崖附近，早一路跑到村裡的，剛才見村裡都成了汪洋了，一個人也沒有了，我嚇死了，以為你們都沒了，我一點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了，蘭子姐，這次村裡死了多少人呀？還有哪些人失蹤了？”吳能哽咽道。蘭子悲傷地應答“能子，這次的洪水來的太猛了，又是晚，說來來了，幸好你爹跟吳青他們幾個商量的及時，說決堤的可能是有的，這麼多老人小孩，還是早點撤較踏實，所以老人小孩子都及時先撤到了新校舍裡面，洪水來了樓了，有幾個老人說沒事，不肯走，後來想走沒有走掉，四爺和六爺都淹死了，勇算是自己尋死的，他要走，本不會死的，年輕人明生為了救吳光被沖走了，後來衝鋒舟把屍體撈到了，好像還有幾個人到現在下落不明，具體你問問你爹吧！他對情況最清楚。”蘭子說道。

“哦，那我們過去看看吧！我大哥的屍體等下回來地掩埋吧！要不然會發臭的，也不知道這水啥時候能下去。”吳能說道。

“好吧！唉。”蘭子嘆道，款著吳能的胳膊朝山走去。

到了山，見到了一頂頂的帳篷，小孩子們都在外頭嬉笑著，似乎這場突如其來的天災與他們毫無關係，老人們則一個個站在山頭俯視著自己的被洪水淹沒的家園，眼裡滿是憂愁和悽苦。

見蘭子和吳能回來了，都圍了來，問他是怎麼回來的，吳能把經過大致說了一下，往美芝家的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