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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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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就長成這個樣子,沒救了。”

“…那我們要讓他們搜身嗎?”

“當然不行!”程逸岸忽然提高聲音,喊道“你冰清玉潔的身子,豈是隨便誰都可以看的?”語氣憤慨到極點,霍昭黎聽得差點被口水噎到。

馬千山停了笑意,森然道:“那就閒話少說,拳腳上見個真章了。程逸岸,你要去泗合山,除非過我兄弟這一關。”說罷長槍一抖,直指程逸岸。

“說不得,程某隻能奉陪。”程逸岸依然是嘴角含笑,沒有半絲怯意。

他這個樣子分明託大,馬千山不怒道:“你別以為使手段滅了幾個不起眼的幫派,就能在我們兄弟處討便宜!今天一定要你看看,駿馬六金剛是不是得虛名!”

“這麼說,六位是要車輪戰了?”

“此番本就不是一對一的較量,自然要速戰速決!”沒等對方說完話,程逸岸一夾馬腹,身下馬兒如離弦之箭一般出,飛速下坡。這一下出乎意料,馬氏兄弟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置身後怒罵與追逐聲不顧,程逸岸低聲對霍昭黎道:“進了對面樹林,我們藏起來,等他們分散,便行各個擊破。”雙方所乘的都是上等好馬,對方極地形,程逸岸則騎術稍遜且一騎二人,自然佔了劣勢,好在他所說的茂密樹林就在不遠處,才能在被追到前,棄馬入林。

程逸岸折下一段松枝,一邊與霍昭黎掠入深林,一邊抹去腳尖點地的些微痕跡。

二人剛在相鄰兩棵樹上隱藏好,便聽林外有人高聲道:“大哥,這匹馬是難得一見的上品,咱們帶回去配種甚好。”馬千乘啞的聲音響起:“先別說這個。分頭找人,有動靜立刻出聲,小心埋伏。”

“大哥不必擔心。方圓百里之內,全是我兄弟的地盤,閉著眼睛都能走出這片林子,諒那程逸岸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二哥,程逸岸那廝專會耍陰謀詭計,我們須得小心防範。”

“好啦好啦,我自然理會得。”說話聲畢,足音散開。向二人藏身之所而來的,未幾出現人影,程逸岸認得那是六金剛中最小的“鐵錘金剛”馬千嶺。他朝對面使個眼,霍昭黎直撲而下,沒等對方抬頭看下墜何物,頃刻點了他“氣海”。馬千嶺一個踉蹌,鐵錘脫手,軟倒在地。程逸岸下樹,迅捷無倫地抄手接住鐵錘,無聲無息間放倒一人。

霍昭黎蹲下身來,心中有些得意自己認功夫長進,又見那人雙目緊閉,輕聲問道:“他沒事吧?”

“暈過去罷了。”程逸岸將一小粒丹藥託入馬千嶺口中,再將鐵錘進他前,擺設出“波瀾壯闊”的模樣,滿意地站起身,舉拇指指指身後,當先離開。

霍昭黎憋住笑,捂著嘴跟上。

前方又聽到腳步聲,二人急忙躥上樹。

在前頭轉悠的是馬千駟、馬千?兄弟。

“二哥,你慢點走,小心他們佈下什麼陷阱。”馬千?知道這個哥哥一向魯莽,因此便隨他一道搜尋。

“怕什麼,那小子才進來那麼一會兒,又帶著個娘們,一定是拼了命地往前逃,了不起就躲起來,哪有空布什麼陷阱。”霍昭黎做出“娘們”的口形,瞪大眼,顫抖地不住點自己的鼻子,程逸岸怕笑出聲來,轉頭看向別處。這一看,不覺眼睛一亮。

馬千駟大踏步前行,一邊走一邊大聲喊:“程逸岸,兔崽子快給你爺爺滾出來!”馬千?跟在他身後,不贊同地搖著頭。馬千駟行經一棵樹下,忽然間一樣物事從天而降,罩得他滿頭滿臉,接著頭下腳上地凌空而起,待想到掙扎,已經被懸在半空,動彈不得。

“馬二爺閉著眼睛就能走出這裡,卻怎麼就不知道這棵樹上留了張捕獵用的網呢?”程逸岸抓著網口的繫帶,不住在他眼前晃盪。

馬千駟魁偉的身體被收在一個網袋中,憋屈至極,更受不了的自然是程逸岸的奚落,大聲道:“兔崽子!耍陰謀詭計算什麼英雄好漢?放你爺爺下來,咱們好好大戰三百回合!”他一條鐵鞭自負遼東無敵,在這當兒卻全無用武之地。

程逸岸笑地道:“六位不顧江湖道義、以眾敵寡在先,程某不過見賢思齊而已,何錯之有?”馬千?見胞兄被擄,自然著急,這時又聽不遠處傳來馬千山焦慮的呼聲:“六弟,你怎麼了?”情知必是六弟也遭了暗算,心下更慌,面上卻甚是平靜,抬頭對程逸岸好聲好氣地道“程公子,駿馬幫多有得罪,能不能先放下我二哥?咱們有話好說。”這時另外幾兄弟聽到馬千駟的怒罵,都已聞聲趕到,馬千驥扶著明顯中毒的幼弟,更是怒吼著向程逸岸要解藥。

程逸岸站在樹幹上,從容道:“素聞馬三爺是駿馬幫的智囊,您一句話,就算是做幫主的大哥也得聽上幾分。”馬千?知道事到如今只能先順著他的意思,說道:“程公子只要放了我二哥,解了我六弟的毒,駿馬幫絕不敢再行為難。”程逸岸不屑地道:“六位惹得程某勞心勞力,疲累非常,以為一句放人就能隨便打發了嗎?”馬千乘沉聲道:“你想怎麼樣,劃下個道兒來吧!”

“這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程逸岸伸手進網,出了馬千駟際的鐵鞭,執在手中把玩,馬千駟兵器被奪,叫罵聲更不絕於耳。

這時突然“咔”的一聲,馬千駟龐大的身軀整個直直掉了下去,程逸岸竟也跟著急速下墜。

馬氏兄弟本以為又是什麼詭計,嚴陣以待,卻見馬千駟“噌”地站起來,一手奪過鐵鞭,一手重重抓住程逸岸的髮辮,得意大笑“兔崽子,這網破破爛爛的半點不結實,能困住你爺爺多久?這回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原來那網在他不住掙扎下,承受不住,竟自己斷了,馬千駟下墜之前抓住程逸岸的腳,程逸岸毫無防備,竟硬生生被他一道扯了下來。

馬氏兄弟大喜。將程逸岸團團圍住。

馬千乘立刻點了他道,以防他再施毒。

“你們放開我大哥!”霍昭黎見程逸岸被擒,急忙從樹上跳下。

“原來是個男娃娃!”馬千驥用鄙夷的眼神來回掃視程霍二人,霍昭黎不解其意倒也不覺如何,再次說道:“麻煩你們放了我大哥。”馬千駟哼笑道:“你說放我們便放嗎?”他用手中鐵鞭圈住程逸岸的脖子,使勁往兩邊一拉,程逸岸臉漲得通紅。

霍昭黎見狀大急,伸手一招彩雲追月去奪他鐵鞭“鐵拳金剛”馬千驥出手阻攔,霍昭黎微轉個方向,招數不變,出其不意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馬千乘、馬千山急忙上前救援,一個抓霍昭黎手肘,另一個起長槍去挑他口。

霍昭黎不得不放開馬千驥,使“排雲手”掙開馬千乘攻擊,走“亂石步”躲過長槍穿刺。那記“排雲手”慌亂中打到馬千乘腹側,他悶哼一聲,蹲下身去。

“大哥!”馬千?急忙上前相救。

馬千乘捂著傷處喊道:“大夥兒小心,他內力厲害!”這下除了千嶺與千駟外,馬氏四兄弟合圍霍昭黎。

霍昭黎踩著“亂石步”雖能逃過四人的攻勢,卻再也使不出一招半式反擊。

程逸岸看得一會兒,對他叫道:“你去捉那個使鐵錘的,用他來換我!”霍昭黎看了眼躺在一邊的馬千嶺,覺得以一個傷者做人質有些不講道理,一時委決不下,依然與那四人繞著圈子。

霍昭黎還未有動作,一旁看管的馬千駟聽到此話卻大怒。

“狗孃養的!我六弟已被你害成這個樣子,你還要拿他當人質?!”他心頭火起,照著程逸岸身上就是一鞭,適才受程逸岸所辱,心中已是憤懣無比,這回更是用了十足的勁道打下去。

“啪”的一聲,厚實的冬衣棉絮四散,程逸岸腹部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立時迸出。

程逸岸輕哼一聲,臉發白,臉上仍然是笑。

霍昭黎聽到他輕輕呻,急忙回頭,卻看見程逸岸滿身是血,頓時五內俱焚。一時間什麼都不管不顧,使大力揮開纏鬥的四人,拼著受馬千乘一杵,飛快向他那邊衝去。他口中怒喝“不準傷我大哥”使盡全力打出一掌,硬生生將馬千駟推開。他絲毫不曾注意對方被他打得橫飛出幾丈遠,吐出一口鮮血,軟綿綿躺在了地上。只顧著慌亂地將程逸岸攬在懷中,關切他的傷勢。

“大哥,你怎樣?”程逸岸勉強擺擺手,示意霍昭黎解下行囊取藥。

馬氏兄弟見馬千駟被傷,也再無心理睬他倆,奔到馬千駟身邊。馬千驥去探他鼻息,手卻立刻縮了回來,一時難以置信——怎麼竟呼全無?四人心意相通,使個眼各自坐下,將內力緩緩送進馬千駟體內,兄弟六人內力數同一路,一旦施力救濟,馬千駟本當立時生出應,誰知嘗試數次,均是毫無反應。

四兄弟收回手,紅了眼看向霍昭黎,恨怒加。駿馬六金剛雖不過是二三身手,但在遼東地界,也算喊得出名號,霍昭黎隨便一出手,便將力大無窮的“鐵鞭金剛”斃於掌下,簡直是匪夷所思。

程逸岸一待解開道,只顧止血敷藥,對於馬家兄弟的動靜毫不關心。

霍昭黎草草替他綁好傷口,回過頭來,只見四雙眼睛怨毒地瞪著自己,猛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馬千驥緩緩站起來,慢慢走向霍昭黎,舉杵橫在身前,眼有淚光“管你是哪裡來的妖孽,老子今跟你拼了!”霍昭黎身形不動,指著馬千駟平躺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問:“那位大叔…怎麼了?”馬千驥自然想不到,霍昭黎對自己傾力出掌的威力一無所知,還道他是故意恥笑,怒罵道:“你這不男不女的妖怪,還要什麼玄虛?”霍昭黎皺起眉頭“大叔,你——”

“他死了。”程逸岸不耐他再夾纏不清,勉力站起身去拉他,驚覺一向溫暖的手掌,忽然間一片冰涼。

霍昭黎仍是定定看著馬千驥,眼中閃著異光芒“他到底怎麼了?”馬千驥被他看得骨悚然,不耐煩地舉杵擊他天靈蓋,吼道:“人都給打死了,你還窮問什麼?”霍昭黎一手抓住鐵杵,馬千驥被扯得趔趄。

“我、打、死、他?”聲調失了起伏,雙眼直勾勾盯著那具屍體,一遍一遍地從頭到腳看。

馬千驥兵器搶不回來,已經知道對方功力與他相差甚巨,抱著尋死的念頭,索放手,對著霍昭黎一通踢打。

霍昭黎仍是呆然姿勢並不還手,渾厚內力遭遇外襲卻自然而然生出反應,馬千驥左手猛力擊他口“咔”一聲,前臂垂下,竟已被震斷。

他不服氣,還要再打,馬千乘開了口:“老四,回來!”

“大哥——”

“出來混的哪個不是提著腦袋?你二哥技不如人,只能自認倒黴。即便咱兄弟聯手,也殺他不了,何必多傷命。”馬千驥頹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