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忍辱謝罪潛芳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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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僧都坐好了之後,首由正信僧開口唱道:“心本靜,諸過為垢。以智慧水,洗除心垢。”餘僧一同唱道:“以智慧水,洗除心垢。”正信又以端莊圓勁的聲音道:“佛言,惡人害賢者,猶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墜諸己,又逆風揚塵,法不至被,還塵己身。賢不可毀,祝必滅己…”眾僧齊齊唱道:“賢不可毀,禍必滅己…”他們的聲音雖然並不高昂,但是抑揚頓挫,十分悅耳動聽。近處之人,不覺其吵耳。遠處之人,但聞撣唱如絲如縷,隨風傳來,別有一種瀟灑出塵的韻致。
任何人也不曾對這陣陣禪唱之聲,引起了任何注意。
正信僧繼續領導眾僧,發出禪唱之聲。
經文中的內容,總不離勸善戒惡之意。這原是佛門宗旨,不足為異。
這陣陣禪唱之聲,越來越見得和諧美妙。
不論是正派名門之人,抑是黑暗中豪雄,聽了這似有似無的禪唱聲,必定泛起了和平寧靜的覺。
他們只要用心細聽,都可以聽出禪唱中的經文內容,字字清晰可辨。
不過即使不細究經文內容,也都覺得這陣聲音十分和諧悅耳,使人心志淡泊。
隔了一重屋字的魏宅,所有的魔星兇人,亦無不聽到了這陣陣禪唱之聲。不過他們都不大在意,尤其是這刻人人都盤算著爭逐盟主寶座之事,個個都是道行甚深之人,誰也不曾被這禪唱之聲,影響了心志。
那禪唱之聲,突然變為梵四,內容如何,就無人能夠分辨了。
在赫氏兄弟這一席中,孫紅線仍然是作陪的主人。
此外同席的尚有化血金刀夏昆、花蕊夫人、和毒龍張鏡。
那毒龍張鏡看上去甚是年輕,大約四旬左右,白面無鬚,打扮得甚是斯文,若是在道路間相逢,一定看不出此人竟是成名了數十年的著名兇人物。
他一直都不曾開口當眾說出他爭奪盟主這套辦法的見解,反而花蕊夫人此時站起身,發表意見。
這個赤身教教主,煙視媚行,豔絕一時,實是一代尤物,連赫氏兄弟這等一輩子不娶的主,都似乎被她的魅力所,有點不敢正視之意。
谷滄海已經變成赫大龍的身份,踞坐其首。他也不敢例外,故意時時避開花蕊夫人的媚惑笑容。
這陣禪唱之聲,他早就聽見了。但他並不曾放在心上,人人一看而知,他連聽一聽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當禪唱傳來之後,花蕊夫人首先到影響,因為她的魅力似乎在這陣禪唱之聲下,大為減。
她皺皺眉頭,說道:“那些和尚們窮嚷些什麼?真是掃興得很。”谷滄海道:“咱正在想,大概他們自知大限難逃,所以拼命給自己先念點經。”孫紅線道:“柯三爺高見如何?”目下的柯繼明乃是由赫大龍假扮,他如何會有什麼高見?當下聳了聳肩,道:“咱倒不覺得怎樣。”孫紅線道:“這是少林寺僧合力施展天龍禪唱,是以經聲無遠弗屆,雖是在千軍萬馬奔騰廝殺之中,仍然淹不了這陣禪唱之聲。”谷滄海心中大驚,忖道:“這個女子實在大是不凡,我少林寺的絕藝神功,她競瞭如指掌。”當下道:“孫姑娘既是這麼說,定不虛假,咱們總算又長了一點見識。只不知這天龍禪唱有何用處?”孫紅線道:“這天龍禪唱不比等閒的神功絕藝,實是佛門上乘神通之一。如若在功力深而又佛法高明的聖僧施展出來,我們今這一場盛會,能不能舉行得成功,大成疑問。”谷滄海心中更諒,付道:“她到底識得多少?”口中卻問道:“這卻是什麼緣故?”孫紅線道:“他們佛家力持人人緣有佛之說,也認為人人緣有善,因此高憎大德如若施展這天龍禪唱,即可觸發善,甚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上乘大法。”谷滄海道:“姑娘的高論,使咱兄弟們茅頓啟。”他停歇一下,又道:“咱們這個柯老三,遍閱天下秘典群經,見聞廣博。但他也未聽過天龍禪唱的神功來歷,可見得必是至為奧妙上乘的神功了。”孫紅線冷冷一曬,道:“世上事物均是都載錄在書本上的?”她眼中發出凌厲的光芒,盯住假的柯繼明,又道:“柯三爺不但武功卓絕,博覽群經,同時才智過人,這等人才,世之所稀。我打算介紹一個朋友給你們認識。”谷滄海接口道:“孫姑娘謬獎之言,咱們可擔當不起,尤其是令友唐天君是何等人物?
他豈有資格論呢?”孫紅線固然大吃一驚,連花蕊夫人也不住出驚異的神,一對媚目,波送盼,直注谷滄海面上。
在這一席當中,大概只有花蕊夫人是得知唐天君此名之人,其餘如張鏡或夏昆。俱不知唐天君是何許人?
孫紅線現在又發覺真正厲害的人。卻是赫大龍而不是柯繼明。因為她只說介紹一個朋友而己,並沒有講出是誰。但對方不但一口道出,並且表示沒有論的資格,似乎已深知唐天君的底細一般。
她前此已認定這赫氏五魔中,最厲害的還是赫大龍而不是柯繼明,當然柯繼明也非弱者,但前此種種表現,只怕仍是赫大龍的傑作、使她直鬧不清誰是主要之人,因是老是對錯了人。
不過現在已清楚誰是主腦。也是值得欣之事。
她微微一笑,道:“赫兄好說了,別人也許覺著高攀,但赫兄卻與眾不同,豈須這般謙虛?”谷滄海突然起身,道:“在下失陪片刻,諸位萬勿見怪。”說罷,離席大步行出廳去。
要知他一面與孫紅線對答,一面不斷地聆聽禪唱之聲,直到改為梵唄,得知有異,連忙藉口離席,要設法與眾同門聯絡。
他踏出大廳,只見外面有不少美女穿梭往來,這些美女們個個都只披著蟬翼輕紗,裡面的體玉,隱約可見,情景香豔人之極。
在廳內上酒送菜的,亦盡是這等美女,看來數目在百入以上。
他才一出廳,便有兩名美女走過來,含笑盈盈,道:“賤妾奉命聽候爺的吩咐。”谷滄海道:“任何吩咐也得聽從麼?”這些美女都掩口而笑,作出種種狐媚之態。
谷滄海睨視著她們,心想:“赤身教這些女孩子們,固然有不少是在誘之下入教的,但大部分仍然是天蕩。樂於加入這種教之中。”此念一生,童心頓起,當下雙手齊出,勾摟住兩女纖,喉嚨中發出的笑聲,徑向側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