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羈風華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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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寰。”後窗外傳來莫悠然那不耐的聲音在催促著他快些走。
“走。”楚寰也不再與我廢話,一把將被褥中的我拽了起來,輕輕一躍,便如鬼魅般飛身而出。
他們一路領著我輕巧地避過重重守衛,輕易地將我送至承乾門後,我還在疑惑他們為何對皇宮的地形竟如此悉,楚寰遞給我一塊
牌,說是拿著這個就有人接應,更方便出宮。
而我緊接著牌就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莫悠然冷睇我一眼:“做什麼,還不走?"“我不知道莫悠然會這樣善心地幫楚寰解毒。”我的聲音中有明顯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未央會不顧一切地刺殺壁天裔。”他的嘴角閃出若有若無的淡笑。
“你現在就出宮,在茗雅樓等我們。明卯時我們若是沒有回來,就立刻走。”楚寰似乎懶得再和我說話,一直催促推拒著我。
看著他們倆冷漠堅定的目光,我知道勸不過他們,緩緩轉身,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若是我們有幸能夠安然脫身,就一起回若然居,不問世事。
他們真的認為,憑雙手就能敵過皇宮那千軍萬馬?
我輕輕搖頭,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就算他們曾經與我的情有多重多深,都不關我的事。我只要出了這個宮門就能自由,不再有仇恨,不再有包袱,好好為自己活一次。這場權力與陰謀的旋渦我早就受夠了,我不要再牽涉進去。
但是雙手卻不聽使喚地微微顫抖著,指尖泛白僵硬。
可是,我不想看見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從何時起,我的心竟開始猶疑動搖了嗎?
步伐一頓,回首望去,身後已空空無人,只剩秋末那蕭瑟的風席捲而來。
最終,我還是情戰勝了理智,遁尋著來的路回去。當我轉過遊廊之時,見有宮人的神
匆匆,我立刻扯著他們問:“發生什麼事了?”那宮人的臉
有些焦急,
著氣說:“皇上的景乾宮進刺客了。”聽到這裡,我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朝景乾宮奔去。
景乾殿還未踏入殿內便聽見一陣廝殺聲滾滾近,我的呼
頓時有些急促。
直到我進殿,那無數的玄甲衛與大內侍衛將兩個身影團團圍住,纖塵不染的地面上淌著可怖的鮮血。一個個侍衛皆因楚寰與莫悠然手上那鋒利無比的刀而倒下。
而壁天裔則是冷漠地站在那層層的玉階之上,處變不驚地冷望楚寰與莫悠然。他的周圍以翔宇為首,十大玄甲衛與十大大內侍衛手執刀劍保護在他身前,那氣勢本不容任何人近他的身。
漢白玉雕磚被血浸透,那猩紅刺得我目痛,不斷有人在楚寰與莫悠然的劍下死亡,卻有更多的侍衛著刀衝了進來。
我怔忡許久才穿過重重侍衛,朝壁天裔奔去,口中大喊著:“皇上,皇上…”可是廝殺聲將我的聲音掩埋,可壁天裔仍看見了我,他那幽深冷酷的眼睛就像一灣深潭,那樣難以琢磨,讓人心驚。
那明顯的殺意讓我情不自地覺得冷,冷入骨髓。
憋擋在我面前的侍衛們沒有準許我過去,而我卻一直希望壁天裔能夠發話,容許我到他身邊對他說幾句話。可是那疏離的目光卻告訴我,不可能。
他的目光就像當初夜鳶對我的不信任,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我一咬牙,右腳一勾,將地上一把帶血的刀勾起握在手心,持著它狠狠朝擋在我面前的侍衛砍去。
血,濺了我那雪白的衣裳,還有冰涼的血瀰漫了我握刀的手。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殺人,可是…這是第一次拿刀殺人。
侍衛們見我持刀,眼中也閃過殺意,十多名侍衛舉刀便向我揮來。
看著那鋒利的刀無情地砍了過來,我紅了眼,不管不顧,用楚寰教我的傷心雪劍一刀一個地砍了下去。那瞬間,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們。
直到一個身影飛掠過我面前,輕易地便奪下我手中的刀,看著翔宇一臉失望的表情,我恍然回神,看著倒在我身邊的一群侍衛有剎那的恍惚。
看看我的手,裙角,皆是猙獰可怖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