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棲影歸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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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棲影歸南國山高水深,浮雲慘淡,晴光容暮。
船頭逆水而行,潺潺水透著甲板上的溼意,柳絮盪漾在水波粼粼的江面上,長波浩瀚。
我抱膝坐在一艘光溢彩的船頭之上,沁涼的風將我散落在肩頭未理的髮絲吹起,幾縷擋住眼眸,濛了我的視線。
“姐姐,你們是遭人追殺嗎?落得如此狼狽。我看你肩上的上似乎很重呢,幸好包紮的及時,否則你的左手就廢了。還有那位公子,他臉蒼白的嚇人呢,像是受了很重的傷,可是他身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幾尺之外,一名妙齡少女倚靠在船的欄杆之上用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一身素青的羅裳風飛舞,襯得她身姿的曼妙與纖弱,柔媚的眼睛透著常人難以忽視的靈氣。
她一直都在笑,那笑很甜,並不假。
記得兩前我醒來之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個女子,聽她的目前喚她叫卿萍。是她救了我與楚寰,他們的膽子還真夠大,我們這樣狼狽竟也敢救我們。不怕惹禍上身嗎?
這兩我大概瞭解到她們的身份,是一個舞班,大概由二十人組成,常周遊在南北兩國的大客棧,酒樓登臺表演。似乎還頗有名氣,每都有帖子來邀請她們登臺。
舞班的主舞者就是我身邊的卿萍,而她的母親卿蘭便是這家班主。
她的母親卿蘭對我與楚寰自始至終都沒好臉,反而頗為戒備。畢竟我們來路不明,怕是被我們連累吧。倒是卿萍,她為了留下我們,還與她母親有過口角。
卿萍既留下了我與楚寰,我便也安心地待下,畢竟我們真的沒有去處了。而我肩上的傷還未好,既然有個地方能給我養傷,何樂而不為?
“姐姐,自我將你救起,還沒聽你說過一句話呢?那名公子是你什麼人,他對你好像很關心呢。可是為何這兩也沒見你們說過話呢?”卿萍的問題似乎很多,可是我不覺得煩,因為她很乾淨,她臉上的天真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了。
她的笑總讓我覺得很舒服,並不像王宮中的妃嬪與宮人,總是帶著一張虛偽的面具對我阿諛奉承,背地裡卻將我罵了不下千百次,更恨不得我死。
“卿萍,你又在偷懶了。”卿蘭站在船尾,扯著嗓子對著卿萍斥道:“過幾天咱們就到南國了,到時候有得忙了。你的驚鴻舞還不多練習幾遍,到時候若是砸了老孃的場子,你就別再跳了!”
“娘在叫了,姐姐下次我再找你聊天。”她甜甜衝我一笑,便提著裙子小步朝後跑去。
覺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趨於平靜。
四周突然的靜謐,唯剩下潺潺水聲入耳,我不垂首,望著江面漣漪陣陣,我的影子被打碎,已看不清自己的容顏。
就這樣靜坐著,呆呆地看著盪漾的波面,好像想了很多事,卻又什麼都沒想。
突然,一個人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能這樣無聲無息形同鬼魅而來的人,除了楚寰不會有其他人。
我以為他會對我說些什麼,可是沒有。他就這樣靜靜地伴我坐在此處,風也將他的髮絲捲起,幾縷打在我的臉頰上,有些疼痛。
“你對夜鳶真的有反意嗎?”我開口了,兩來我說的第一句話。
“沒有。”他的聲音平淡無波,卻讓我覺得很真誠。
“那你與凌太師之間是怎麼回事,總不能空來風吧?”
“我與他一直都保持著距離,只不過老百姓不知從何得知的消息,一夜之間鋪天蓋地的言肆意蔓延天龍城。”
“那就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打算讓天龍城的百姓誤會,讓夜鳶起疑。”我淡淡地笑著:“所以你那夜準備辭官,消除夜鳶對你的疑心是嗎?”
“他對我是否有疑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你是否有疑。”楚寰蒼白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嘲諷:“你不知,殺與不殺,只是王上一念之間。”
“所以,你認為只要你出兵權,讓他對你摒去戒心,他就不會在懷疑我有異心了嗎?”我側首,看著他的側臉,蒼白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依舊冷淡如霜。
“我以為我會在那個王宮待上一輩子,有我想要守護的東西。我真傻,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對我的懷疑。我還一心想要拉衡凌家與范家的勢力,卻沒想到”猶自笑了笑,沒再說下去,而一直遙望江面那慘淡之處的目光也收回,側首對上我的眼睛。
他說:“局中人不自清罷了。我一直未同你說,只怕,你傷心。”目光一轉,避了他的視線,我沉聲問:“兩年了,很疼吧?”覺到他身子剎那間微微一僵,慢慢才鬆弛:“我若不這樣做,你永遠不會服下那顆解藥。”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不懷疑嗎?萬一我當時將那顆假的解藥下,你所演的戲不就被拆穿了嗎?”他勾起嘴角:“我們相識已經十二年了。”十二年,我與他竟已認識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