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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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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畫屏上有幾行楷書字體,我認得,那是出自夜翎手筆。

處眾處獨,宜韜宜晦,若啞若聾,如痴如醉,埋光埋名,養智養慧,隨動隨靜,忘內忘外。

是出自佛經,沒想到一向狂放自傲的夜翎竟然能夠寫出這樣安逸於世的字來,還會讀佛經。看來,這次的幽讓他收斂了許多,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只是他怎麼說病就病起來了,著實令我難以釋懷。

“近一年了,二弟在此過的可好?”夜鳶這話問的不溫不火,看似閒話家常卻又另有深意。

“外頭的一切似乎都與夜翎無關了。”他的聲音很低沉,清雅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我。

我則端起茶水,才開蓋帽,一團白霧騰空而起,直撲臉頰,是君山銀針。聞茶之香氣飄溢馥郁,清雲淡生,我立刻品上一口,巖韻十足,齒頰留香。

夜鳶忽而睇了我一眼,佯作奇怪的問:“未央你與二王子應該是老相識了,如今為何如此生疏。”這一問使得我與夜翎都略微有些尷尬,我暗自瞪他一眼,就知道他帶我來見夜翎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倒是夜翎率先開口:“未央,許久不見。”

“是啊,許久不見。”也許是因為曾經算計陷害過他,心底閃過一抹歉疚,如果不是我,也許他還是初次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成禹吧。

“你還好嗎?”

“好,你呢?”

好。”短短兩句身份的對話過後,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夜鳶的臉上依舊掛著冷冷的笑意,沒人猜的透他在想什麼。

在翎王府我們只是小坐片刻便離開了,畢竟夜鳶是奉王上的命接我進宮見駕的,才出鳶王府我便與夜鳶各走各的。我總覺得夜鳶太過無情,無情到冷血,這樣的他讓我想到壁天裔,大皇子的病情現在如何呢?是否能安然渡過這一場大劫?

進入王宮,我的手便被夜鳶握在手心,我沒有掙扎,因為知道他是在做戲,當著整個宮廷的面與我做戲。當我隨著夜鳶來到北華殿之時,航公公攔下了夜鳶,說是大王只召見我一人。夜鳶的臉上沒有多大起伏,鬆開了我的手,讓我進去。

在入殿之前我黯然回首望了眼背對著我仰望蒼穹淡雲漂浮的夜鳶,他一襲白衣華袍著微風捲起而輕揚,如墨的髮絲垂在身後如湖水的漣漪般,被風吹的一波接著一波。

“鳶王妃?”航公公見我不走,忙喚了聲,我忙回神隨著他進入大殿。

大王與大妃在東暖閣裡歇息,寂靜無聲的大殿內偶爾響起幾聲輕咳,這讓我想到了夜翎的病情。地上兩隻鎏金大鼎裡焚了些沉香屑,白霧輕煙嫋嫋升起,籠罩滿殿。明黃輕紗帳之後隱約有兩個影子,我猜那便是大妃與大王。

我踩著殿中鋪著的厚氈上前跪拜,只聽得一聲柔膩的聲音道:“未央,兜兜轉轉你竟又轉回了北國,真是天意。”我垂首不語,待她下文。

“想當初翎兒真是痴,為了你竟然不顧一切的回來,而你卻又在大婚當跑了。你可知你一人讓我北國兩位王子臉面無存?”語調雖輕卻是那樣冷漠,似乎還帶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只見帳後的影子晃了晃,一雙纖柔的手探出,揭帳而出。邁著盈盈蓮步在我身邊打了個轉,我畢恭畢敬的垂首盯著悉鋪血紅的厚氈。

“如今已事過境遷,本宮便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雖然你在南國呆了九年,可你是本宮暗人的身份卻變不了,你依舊是本宮的人。更不要忘了你的親姐姐是死在壁天裔的箭下。”大妃一語驚醒了我,此時的未央在大妃的眼中依舊是未央,而非轅慕雪。那麼在飛天客棧時壁天裔對莫攸然所說的一切都是千真萬確了,碧若與未央真的是北國漣漪大妃的暗人。

“未央一直銘記在心。”我不動聲順他的話而說下去。

“所以,現在你又有任務了。”漣漪大妃輕笑著,躬身將一直跪地的我托起,暖暖的手心將我微顯冰涼的手包裹住。

“大妃請明示。”

“未央你如今貴為鳶王妃,便可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後夜鳶的一舉一動每飛鴿傳書進宮。”大妃只是看著我笑,開口說這話的的反倒是一直在紗帳後的大王。

“大王子不會信任未央的。”果然,大王與大妃依舊沒有放棄與夜鳶的爭鬥。

“那你就想辦法讓他信你。”大妃握著我的手多用了幾分氣力,我微微吃痛,忙點頭:“未央明白。”

“既然明白,那最好。”大妃鬆開了我的手,由袖中取出一枚黑乎乎的藥丸遞至我面前:“服下它。”看著眼前的藥丸我沒有動手接,只是問:“這是?”

“嗜心丸,若每月不能及時拿到解藥便會疼痛致死。”大妃扯過我的手,將藥放在我的手心,聲音溫柔卻似利劍般能置人於死地。

“這是作為暗人的規矩,為了讓本宮與大王相信你,便服下它。”聽著那明顯迫的聲音,我知道自己已經沒的選擇了,否則下一刻我將慘死大殿。咬一咬牙,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