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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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雪見到我,眸中沒有驚訝,只是衝我勉強一笑:“沒想到,今竟有一個與我懷著同樣心情的女子游蕩在此。”我立在她身側沒有說話,而她微微吐納了一口氣便轉正身與我對視:“當初你怎就那樣無情的離開了九王府呢?真羨慕未央小姐。”
“羨慕?”
“還記得那夜九王爺突然傳召靳雪,他吩咐我,十二舞姬全數遣離九王府。我很驚訝,王爺怎會突然作此決定,而他只是笑著對我說:因為我要娶未央。第一次見王爺他笑的如此真實,第一次聽王爺說要娶一個人,第一次覺王爺竟是如此在乎一個人。可當我將十二舞姬遣離之後,你竟消失了…王爺發了瘋般在帝都尋找你的下落,那時靳雪便知,已經無人可以代替你在王爺心中的位置。”靳雪很平靜的陳述著這件事,彷彿事不關己,可眼中卻藏著令人憐惜的痛楚。
“是嗎?”對於她這樣長長一段話,我僅僅回答了兩個字。靳雪不可置信的盯著我:“你真無情。”
“情對我來說,早已無用。”丟下這句話我已離去,很想哭,卻已經哭無淚。
直到一聲“參見皇上”才使我由沉思中回神,蜷在壁天裔懷中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原來我們已經回到了未央宮。出來接的是卓然與轅沐錦,在看到懷中的我時明顯愣了一愣,尤其是轅沐錦,雙拳已經緊握,卻還是出淡淡的微笑,恭謹的站在一旁。
壁天裔親自將我送進了寢宮安置於榻,隱隱聽見他低聲吩咐:“朕覺她額頭微燙,似有染風寒的跡象,你們現在就去請御醫過來。”
“是。”卓然忙應著,即刻飛奔出去。
我將身子軟軟的埋在被褥之中,眼眶湧出一片熱,不知是為誰心碎。
後來,我真的病倒了,躺在寢榻上糊糊的夢喃,時而清醒時而恍惚,全身如火焚燒著,卻仍被卓然用被褥將自己包裹的裡三層外三層。不時有溫熱而苦澀的藥汁劃入口中,大部分還是被我吐了出來,未央宮瞬間陷入一片焦慮之中。
雖然我神智恍惚,但是很清楚的知道,壁天裔今來過三次。
第一次他靜靜站在榻邊,凝視了我許久才離去。第二次他執起我的手,輕聲對我說,快些好起來。第三次他的衝跪了滿地的御醫怒吼,再這樣昏睡下去,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
不論御醫們用什麼方子治我,我仍舊渾渾噩噩的躺在上整整三,即使我全身的熱度已然褪去,可是我仍舊昏不醒。
當下瑞姑姑便提議請法師來未央宮作法,皇上見我一直渾渾噩噩意識混亂,當夜就請來幾個法師為我作法,半個時辰後我竟出奇的好了起來,神抖擻的能下走路了。滿屋的御醫皆鬆了口氣。
皇上見我已經能下,緊抿的嘴角微微上揚,滿目的擔憂也漸漸褪去。大法師執著念珠向皇上微微行禮,臉上掛著滿臉的祥和,說:“佛主慈悲,佑我南國未來的國母度過此劫。”
“多謝大法師救了未央一命。”我的聲音微微沙啞,齒間有些乾澀。
皇上摟著我的肩上下打量了片刻才正凝視大法師,問:“是何故引得她連來昏不醒?”他暗自思付片刻便問:“敢問娘娘您昏之前去過何地?”我與皇上對望一眼,只道:“九王爺大婚,我與皇上前去觀禮。”大法師立刻掐指一算,臉立刻凝重起來,我忙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他立刻匍匐在地,戰戰兢兢的回答:“貧僧不敢說。”
“說!”皇上眉頭一蹙,冷冷的氣勢讓人無法拒絕。
“九王府新進女主人,與娘娘命中犯克,故而…”他的話還未落音便被皇上厲打斷:“好大膽的妖僧,竟敢當著朕的面妖言惑眾,那可是朕的臣妹。”
“貧僧只是…”他仍想辯解些什麼,卻見一名公公帶著小跑衝進了寢宮,口中急急的稟報著:“皇上,九王府出事了!”他嚥下一口口水,仰頭凝望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的皇上,額頭上淌著絲絲冷汗:“奴才聽說就在今個晌午,九王府的奴才推開門便看見轅大人他,他死在屋子裡。”寢宮眾人皆驚起,一聲冷冷的氣聲響遍四周,我的手微微一顫,卻被皇上緊緊握住。寢宮中驀然陷入一片冷寂,詭異的氣氛將我們籠罩著,唯有冬的冷風在外呼嘯。
“代朕備禮,問九王爺。”終於,在皇上這句話脫口而出之際,凝重的氣氛終於散了去。
大法師微微嘆息道:“昭昀郡主不僅克娘娘,更克九王爺的家人。”此話一出,才鬆一口氣的奴才與大臣又陷入一片凝重,皆垂首不語。而皇上也未再駁訴法師他妖言惑眾,而是用沉穩犀利的目光盯著與我握的那隻手。良久,良久…
深夜,當未央宮再次陷入一片寧靜之時,我披上一件襖子便翻身下,推開緊閉著的紫檀窗。冷凜的北風面撲來,冷如刀割,有那一瞬間我險些緩不過氣來,只能緊緊捂著口艱難的呼著,卻不曾後退一步,仍舊著凌厲的東鳳。
若它能就此將我摧殘,便也心字成灰,盡湮滅。
可是它不能,它不能!
寢宮門被人緩緩推開,一聲穩健的步伐悄悄朝我移來,我沒有回首,仍舊承受著那無情的冷風。
而那個步伐亦然停在我身後,無人說話,卻是這樣安靜。
我不閉上了眼睛,喃喃問:“宮人們如今可有在傳?”
“回主子,傳的很厲害。”聲音略顯滄桑,卻有著止不住的沉穩與老練。
“哦?都怎麼說的?”我頗有興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