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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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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子!你可知未央是二弟未過門的,朕也允婚了,而你…”大王氣的滿臉通紅,怒火衝冠。一個氣急猛咳著,大妃連連為其順氣。

“父王,兒臣要娶未央做鳶王妃,望父王允婚。”夜鳶那平淡的表情與大王的怒氣騰騰比起來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未央,你是莫攸然的妹妹,你與翎兒也曾是心意相許的一對。翎兒才走兩個月而已,你竟然與大王子作出此等苟且之事!”大妃凌厲的目光掃向我,雖然聲音平和,但是言辭犀利。

夜鳶阻擋住大妃步步朝我緊的步伐,淡淡的道:“大妃,男女之事兩廂情願,夜鳶與未央生米已經煮成飯。想必大妃也不會要一個不潔之軀的女子做二弟的女人,即使是妾!”大妃的手緊緊握拳,含著怒意瞪著夜鳶,卻對他也無可奈何。終於,緊撰著的拳鬆開,回首凝望著臉慘白的大王,沉重的開口道:“你與未央的婚事,待翎兒與莫太傅回來再做商議。”

“難道二弟一不歸,那未央就要一直等下去嗎?夜鳶可以等,但是未央不能等。今之事早已鬧的王宮盡人皆知,很快便傳入整個天龍城。若一天不嫁,她將一受到天下人的嘲笑,這關乎於一個女子的名節,還望大妃您慎重考慮。”夜鳶表面恭敬,但是語氣上卻是咄咄人不容抗拒。

“未央,你可願意?”大妃不死心的將問題轉丟給我,神異常期望。

“回稟大妃,未央別無選擇,所以願意。”我的回話不僅讓大妃大失所望,就連夜鳶都有些奇怪的望著我。片刻,夜鳶勾起一笑,單膝跪下:“父王,請您允婚,兒臣半個月後娶未央為鳶王妃。”其氣勢不容抗拒。

而大王也就揮了揮手,疲憊的一聲嘆息:“罷了罷了,一個女子而已,待翎兒勝利歸來要多少沒有。”大妃張了張口,卻未再言,只是扶起大王離開了鳶華殿。

一直陪伴在大妃身邊沒有說話的那名貴氣女子在與我差肩而過之時,柔美的目光清掃過我,嗤鼻一笑的諷刺道:“二弟說的那個特別的女子,也不過如此。”二弟?她是夜翎的姐姐夜綰?

我倏然側首,她卻如風一般由我身邊離開,留下那陣陣刺鼻的香粉味。

燈火煒煌隱著綠琉璃簾,熠熠閃光刺的人眼花繚亂。燭光瀲灩映著鳳冠霞帔嫵媚明耀,九翬鳳冠,恍然如夢。

此次華貴嬪下的聘禮多到使全城轟動,宮人眼紅,半月來討論的皆是這批讓人目不暇接的嫁妝。

琉璃玉樹兩棵,香地紅茱萸二十丈,波斯鸞鳳結一對,天竺彩翼風翟一對,西域溫甸玉鐲一對,夔龍素雪錦貂彩絨袍兩件,百碟穿花衫一件,福壽瑪瑙珠一金盤,香草金葉子一盒,俏紅晶石串珠一副,玉玲瓏垂環一對,金錢,香草,鳳簪,翡翠,稷米更不在話下,多的將秦天殿堆滿,金光淡淡,將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照耀的更加璀璨奪目。

我靜坐在秦天殿的妝臺前,手中把玩著金盤中的那對金絲鴛鴦,對著鏡中凝望著宮女碧雲拿著翡翠玉梳為我順著纖細如縷的髮絲。記得上次讓我喝下那碗粥的宮娥冰蘭早已經無跡可尋,怕是早已被滅口了吧。

一想到這,邊噙出若有若無的淺笑,聽著碧雲口中唱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就該是我與夜鳶的大婚之了,恍然就像繁華一夢。

“為何嫁他!”寢宮內的一聲扉徹之呼使我一僵,握在手心的金絲鴛鴦劃落在妝臺之上。

碧雲被這一聲呼嚇的手一顫,翡翠玉梳摔落在地成兩半,她驚恐的跪在地上:“二王子您…您怎麼回來了…”如今正是南國與北國戰之期,烽火早已連綿數月未停,夜翎是先鋒統帥,戰未結束,他竟然丟下大軍孤身回來了麼。真的,回來了麼。

我沒有回首,只是由鏡中望著他手捧銀盔,臉上有多來的灰塵未洗盡,狼狽不堪。他踩著沉重的靴子,一步步的朝我走來,眼中有不解,複雜,隱忍與不甘。

“二王子,您這樣回來,是犯了重罪的。”我的話才落音,一聲聲刺耳的腳步聲傳來,十多名手持長刀的侍衛闖了進來,領頭人是夜鳶。

“二王子不顧國家安危,擅自丟下大軍潛逃回宮,給本王拿下關入大牢,聽候王上的處決。”夜鳶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妖魅冷笑,紅眸異常妖豔。

“未央,你告訴我,為何嫁他。”夜翎站在原地沒有反抗,任侍衛們將他制住。他的聲音很低沉,很冷淡,虛幻的飄灑進我的耳中,竟使我的心中產生了絲絲的愧疚。

“因為恨他。”我的聲音在那個‘他’字上異常用力,冷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由我口中吐出的字眼。

夜翎怔了一下,望了眼夜鳶,再望望我:“原來如此…”他狂放的一聲笑,夾雜了許多悲哀與蒼涼,轉身隨著眾侍衛離去,最後隱入那漫天的黑夜,獨留下一室的悽寂。

一切,都結束了。

寢宮內的奴才們皆被夜鳶遣退下去,金光肆意的寢宮獨獨剩下了我與夜鳶,空氣中凝結著異常壓抑的氣氛。他一言不發的站在中央凝視著我,似乎想要將我看透。

我平靜的側首正視著夜鳶:“戲,已經演完了。”夜鳶劍眉一挑,不解的問:“戲?”看他那佯裝不解的面容確實逗笑了我:“大王子,我若連區區藥都聞不出來,那不是白白與莫攸然相處了七年?你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讓人察覺不到嗎?你錯了,早在你設計讓我以為清白被毀,我就知道你的計劃了。”

“哦?”夜鳶頗有興趣的盯著我,很有興趣想要聽下去。

“假意讓大王以為你真的不想爭奪太子之位,隨後又用將法得夜翎不得不領兵出征。而你的目地不在於他是輸是贏,而是臨陣逃脫。試問這樣一個王子,丟下大軍連夜回來只為一個女子,這樣情用事不負責任的人,何以有資格坐上皇儲之位。這樣一來,你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個想要爭奪你皇儲之位的人打入萬劫不復。我雖未及笄,男女之事至少也是知道一些的,破處之夜全身痠痛。可我的身軀之上不僅沒有絲毫的疼痛,就連一個吻痕都沒有。敢問大王子,您若要做戲為何不做足一些讓未央完全相信呢?”說罷,我伸手一揮,將妝臺上那對金絲鴛鴦重重的拂在地上。

“既然大王子這樣用心良苦,未央便配合你演完了這場戲,對於我的表演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