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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邪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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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注意,我上飛機之前,在登機通道里,被人在後頭推了一下。而一上飛機,就開始有些發暈。我實際上是不會暈機的人。當時我也覺得奇怪,而且不知道怎麼的。剛喝過一杯水之後就開始眼皮子打架。我轉眼看了一下j的子,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擋在她的另一面,坐在靠過道的地方。我想著,種情況下,應該沒有人能對她動手,於是就沉沉睡了過去。

實際上,我並沒有睡多久,飛機飛到我所在的城市三個多小時,在提示要準備到達的時候,我就醒了過來,而當時我還有些糊。依稀看見j的子依然在我身邊。

我跟她說了幾句話,她一言不發,當時我還嚇了一跳,碰了碰她,看見她身體微微動了動,我才確定她沒什麼事,放心的整理了東西,離開,而這整個過程中,j的子都一直跟在我身後,一動不動的跟著。

我一直糊糊的,本能的往前走,車都沒打。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中了什麼,一面走,我的腦子才一面慢慢清醒過來,等我抬頭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居然走進了一條死衚衕裡。

我當時簡直被驚傻了,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本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出的機場,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跑到了機場附近的郊區,還進了這麼個死衚衕裡,我回頭看了一眼j的子,當時她還在我身後站著,我長長出了口氣,趕緊反身往回走,還一面說抱歉,我有點暈機,不知道怎麼回事…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可是,j的子卻站在我後面,一動不動,這回本就沒跟上來。

我喊了她幾次,她依然不動,我當時終於又有些慌了,伸手碰了碰她,她還是不動,而且什麼話都不說,就那麼像一截木樁子似的站在巷子中間,我頓覺情況不妙,伸手觸了觸她的手背,我只覺一陣冰涼,這人的身體居然已經完全冰冷了。

我顫抖了,緩緩抬起手,伸向她的臉龐,起她披散的頭髮。

這個時候,我看見的一張蒼白猙獰的臉,兩眼上翻,舌頭伸了出來,鼻孔、嘴角、舌頭上都是鮮血,而她卻依然是站著的。

我頓時覺得渾身汗倒立,剛才,就是這麼一具早已經死了的屍體,跟著我走了一路,沒有任何人發現!

最重要的是,j的子,就這麼死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就這麼死了。

“我…”我當時有些瘋狂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除了絕望的恐懼,就是失落的憤怒,我大吼起來“我草你媽!到底他媽是誰,滾出來,給我滾出來!到底是誰幹的,到底…”我話音猶在,忽然“噶拉”一聲響,我面前的j的老婆,腦袋忽然往旁邊一歪,歪出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接著,伴隨著一陣喉音,整個腦袋崩塌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脖子的斷口處,居然爬出數條黑蟲來。

我是農村長大的,我認識那蟲子,那是螞蝗,血的螞蝗!

我嚇得趕緊後退,j的子的身子終於撲倒在地上,那脖子裡不斷有螞蝗往外爬,而她的身子也開始慢慢乾癟下去,沒一會兒,地上就只剩下血水和一堆肥胖的黑蟲子,翻滾動。

對方,連屍體都沒準備留給我。

而就在這一刻,我看見巷子的另一側站著一個人,一個沒有面目的人。

“你!”我伸手指著那傢伙。

那人卻低低的說了一句:“哦?看來我來遲了一步,有人比我先動手了。”

“你說什麼?!”我大吼。我不知道此刻那無臉人是不是在冷笑,但我聽得出他語氣中帶著戲謔,即便是腹語。無臉人說道:“你要清楚,這並不是我殺人的風格,雖然,我剛剛解決了她的丈夫。”

“什麼?”說完這句話,無臉人轉身離開,我想追上去,但沒追幾步,就被無臉人揮手起的一陣勁風得完全沒辦法向前踏出半步。而且,即便我用護心神咒,也起壓抑,四周的空氣就像是沉重的巨屍一般往我身上狠狠的砸過來。我就這麼被困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而那個時候,無臉人早已經不見了,我站在巷子口,只看見身後那滿地的黑蟲和一地血水。

我想起剛才無臉人說的話,急忙拿出手機搜索新聞。

j死了。

死於意外,最普遍的意外,通事故。

沒有人會做過多的猜想和懷疑,我看了看新聞下的評論,甚至有很多人在下頭叫好,說這個人死有餘辜,網民們,很多就是如此。

我一時間心亂如麻。j和j子的死對我們來說,本該算是一件好事,他們兩個都是儺教脈門徒,是我們的敵人,而且j也是傳承之人,早晚可能會成為我的死敵。所以他們死在我前面,畢竟是有好處的。可是也正是如此,線索全部斷了。j的子說她已經知道無臉人是誰了,可她沒來得及說出口;j原本可能是我們的一條線索,可現在他真的死了,並非像是上次那樣,死的是替身,這回他真的腦瓜子變成一片稀爛了,只是並不是跳樓摔的,而是被一輛油罐車給壓的。

更可怕的是,那個對j的子下手的傢伙,很可能還在附近活動,隨時準備對我下手。

這個傢伙殺人的手法,居然那麼殘忍,簡直是我見所未見的,滿身螞蝗,這是什麼,是下蠱嗎?還是別的什麼?

我忽然想起昨晚上見到j的子時候她的樣子,面無血,渾身無力,雙目無神。我一開始只當她是餓的,現在看來,卻覺得很是不大對勁。難道那個時候她已經中了什麼招了,難道那個時候,她已經快要死了?還有這次登機,是誰在撞我,是誰讓我一路暈乎,跑到了這個死衚衕裡,這簡直就是一次人造的鬼打牆。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由於不敢確定那個殺人兇手是否還在附近,我不敢直接回俱樂部。

我怕那傢伙盯上我再牽連到小安身上,這種能夠殺人於無形的傢伙,實在太可怕了。

我悄悄打電話聯繫了洛乾坤,告訴他事情的大概,洛乾坤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估計,這應該是儺教脈中的一脈,降一脈。”

降?”我愣了一下“降頭術?”

“不錯,降頭術,能遠程隔空殺人於無形之術法,唯此而已。”洛乾坤說道“梅山教有七脈旁支,中原儺教也一樣,據我所知,正統儺教只有卜筮一脈與神魂一脈兩大支系;但脈卻分支眾多,這種術法,應該是儺教術法與南洋降頭術融合而成的,看來這回我們有遇到對手了。”洛乾坤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做的對,暫時先不要回家,那樣會牽連他人,你在外頭住下,我先去找你,我們再來商量這件事。”我自然答應了,答應之後也安心了許多,有洛乾坤的幫助,很多事情會變得簡單。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等到洛乾坤,卻先等到了小安的電話,而小安打電話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報兇。

趕去湘西的胖子吳正榮,死了。

小安在電話那頭顫抖著告訴我,吳正榮死得很慘,而且死得很蹊蹺,警察找上門來的時候,連小安也不敢相信,可是當她看見照片之後,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還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小安告訴我,她昨天夜裡,也就是吳正榮確認死亡後的第三天夜裡,看見一顆肥胖的頭顱,從俱樂部二樓的窗口上飛了過去。

她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因為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二樓的窗臺上,多了一抹暗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