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八角劫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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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離悄然換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俯臥著,夜的確瑟涼如水,他微微呵了口氣,再仔細觀察著下面那個窪
裡的動靜。
但是,窪中的四個人這時卻全都停止了
談,他們個個垂眉合目,默默無語,沒有人再啟口出聲,他們象已經籌劃完了一切,只等著那個決定
的時刻到來了。
當然,秋離早已明白這場好戲的主角就是那個疤麵人,而在窪中的四個人,又無可置疑地全乃此次行動的首要人物,換句話說,只要監視住了這四個人,一切的變化與發展也就如在指掌之中了…
於是,秋離也定下心來,開始安靜地等候,他的兩手指無聊地輕划著泥土,嘴巴里也咬著一雜草的草梗在上下移動。現在,他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不想,只管呆望著黑黝黝的夜景,全身象僵木了一樣俯臥在那裡,就宛如周遭任何一塊岩石或土堆一般…
時間,就這麼悄悄地過去了,似是緩慢,但卻毫不遲疑地
過去,不管在人們的意識裡與否,它總是一直在成為過去的拖著那雙無形的腿在輕悄地邁向將來…
彷彿很久,又宛若極快——窪中的疤麵人雙目驟睜,在寒光閃
中,他威嚴而陰沉地道:“差不多了,你們開始行動吧!”其他三個人聞言之下立時站起,向那疤麵人匆匆施禮之後各自迅速離開。傾刻間,已聽到一陣陣低促的喝令聲與嘈雜急快的步履聲傳來“牛鳴石”四周馬上人影幢幢,往來奔移不停,空氣也似乎突然緊張起來了,昭,他們已在
練而伶俐地佈置下一個陷阱,安排好一隻口袋啦!
…
片刻後,一切聲音又歸向寂靜,再也看不見有人影晃動,再也聽不到有不屬於大自然中的聲息,方才的那陣輕微騷亂,宛似一下子全消失在夜空裡,一下子都叫大地沒了。這裡,仍是那般荒涼,那般冷森,那般寥落,又那般陰沉,典型的“牛鳴石”原來面貌!
窪裡——疤麵人似是還
到滿意地點頭;他站了起來,朝左右略微觀察了一下,隨即伸長脖子,仰天發出一陣低沉而怪異的聲音採:“咕——咕——咕咕!”他這聲音甫始揚起,在“牛鳴石”的周圍,已連串地傳來相似的回應;那麼陰森的令人
骨驚然的回應:“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疤麵人嘴巴裂開成一個——可能那是代表微笑吧,他噓了口氣,又緩緩盤膝坐下。
於是,秋離頓時也明白了對方人手分散隱伏的大概位置。
一切又沉靜下來,死一樣的沉靜…
在沉靜中,不知過了多久,就那麼忽然間,黑漆漆的夜已經轉變為白濛濛的拂曉了,一抹悽淡淡的曙光開始現
在東方的山巒之後,而那邊的雲層,也徐緩地轉為魚肚般的慘白。這時,空氣中溫度更甚,
覺上,也更寒冷了…
天,快亮啦。
這是個何等悲慘而又孤寂的清晨啊,沒有鳥嗎沒有蟲,聽不到公雞的歡啼及花下
珠的滴落,所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空氣,透徹入骨的寒溼,加上那一抹令人落淚的蒼白;就說是四周的景
吧,除了猙獰與酷厲,荒涼及悽澀,又何嘗有一丁點值得人讚歎的什麼?
於是——就在這時,一條人影自山坳口那邊飛奔而來,在他竄向一塊突起的岩石之後,略一停頓又以同樣速度跑了回去。
幾乎就在那人身影甫始消失的一剎那,一陣急劇而緊促的馬蹄聲已遠遠傳來,那片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快,須臾之後,一匹灰白的雜斑馬已狂奔著進入山坳口,那匹馬方才奔入,退路側旁的一叢雜樹後面,一條人影已閃電般掠了過去,馬上騎士是個穿著緊綢夾袍的彪形大漢,他一眼看見飛掠馬前的人影,不由猛帶緩轡,在那匹雜斑馬的高嘶人立中,這名大漢已又急又快地
息著低呼:“稟壇主,來了,全如所料!”掠截出去的那人,正是那個紅臉魁梧的上官壇主,聞言之下他一揮手,叱道:“快走!”馬上大漢那敢遲疑,他一抖皮緩,馬鞭暴
,坐下健騎已一陣風似地往山坳那邊急奔下去!
那上官壇主立即飛躍過來,晤,好快的身法,他只是足沾兩次地面,人已似一頭大鳥般凌空落向這邊的窪之側!
疤麵人早已靜立等候,那上官壇主身形甫定,他已冷冷地道:“來了?”紅臉大漢急急點頭,低促地道:“來了!”哼了一聲,疤麵人鎮靜深沉地道:“好,依計而行!”紅臉大漢微一躬身,再起落如飛地掠回去,就在他方才掩進那叢雜樹後面,又有一陣清脆而響亮的馬啼聲傳揚過來!
片刻之後——兩匹黑馬已經不徐不緩地進入了山助口,鞍上騎士,是兩個形態悍,肥瘦相仿的中年武師,他們的神
之間,毫無丁點驚惶不安的味道,兩個人全是那麼悠閒,全是那麼安詳,又全是那麼充滿了自信,經過這處險隘地帶,二人卻俱皆視若無睹,連絲毫戒備警覺之心也沒有,就好象這裡和任何商旅不絕的坦蕩大道一樣,可以隨意往來,不用費神…
隱伏在草叢中的秋離看得十分真切,他雙手託著下巴,嘴角仍然咬著一草梗,一抹鄙夷的冷笑浮上他的面孔,喃喃地,他罵道:“太平飯吃多了,以為到哪裡也全是陽關道,媽的。,活該你兩個狗頭吃癟挨刀!”他正喃喃輕罵著,道路上卻驀地有了變化——這條土路的左方,是一片起伏不平的半山坡,這時,那半山坡上,就象飛鳥一樣,有四條人影凌空拔起,他們的兵刃在黎明的曙光下閃閃發出寒芒,一聲不吭地,那四個人全朝著馬上的兩名武師撲下!
右邊的那名武師立即驚覺,他目光一閃之下不由猛吃一驚,脫口大叫:“紀生快躲——”大叫聲裡,這名武師的反應卻也夠快,他左手已候探猝揚,六點青光,已空中撲來的四人!
名叫“紀生”的那人雙手立拋,整個人已迅速倒翻鞍下,此時,半空撲落的四人已怒叱著分向閃開,六點青光,帶著尖銳的嘯聲破空而過,全未擊中目標!
腳踏實地的四個“八角會”高手暴喝著猛衝上來,四件傢伙立即有如狂風暴雨般招呼向兩名武師。這四個“八角會”的高手本就不來試招遊斗的那一套,甫一上手,便全是狠攻快斬,趕盡殺絕,招招式式全朝敵人致命之處下手;一點餘地也不稍留!
兩名武師各自拔出身上的兵器應戰,其中一個奮力抵擋,邊聲嘶力啞地大吼:“各位朋友是哪座山哪個碼頭的好漢?在下陳紀生,乃襄陽‘維泰鏢局’所屬鏢師,‘九翼手’邵斌是我們的總鏢頭——他叫嚷中略一分神,一柄“錐角錘”已“唰”地掃過他們的肩頭,帶下了一大片皮來!
這名叫陳紀生的德師不痛得齜牙咧嘴,身形歪斜,他匆忙架開來自另一個方向的一把大砍刀,卻又被震出了三步!
另一個鏢師也被他的兩個對手纏得左支右細,捉襟見肘,他一邊拼命招架,一面厲吼道:“你們是哪個窩哪個窯的?連萬兒也不敢吐麼?卻只知道以多吃少,以眾凌寡——”他的對手中,那個手使雙柺的大漢把傢伙突然猛劈急翻,一掄凌厲攻殺,直將這名武師出老遠!
現在,那位上官壇主面了,他威風凜凜地站在路邊,不耐煩地大叫道:“你們四個還要等多久才能把這一雙膿包收拾下來?莫不成非得本壇主出手不可?”他這一吆喝,首先把那個叫陳紀生的德師催斷了命。兩個圍攻陳紀生的“八角會”高手在聽到他們壇主促使之下,已全然悍不畏死地貼身衝上,兵刃飛舞縱橫,呼嘯罩落,眨眼間,那姓陳的漂師已突然慘號著打著旋子翻出,每一翻旋,身上的鮮血便狂噴如箭!
剩下的一名鏢師,頓時膽也碎了,心也寒了,他瘋了一樣猛揮著他的兵器,卻在敵人稍退下馬上拔腳回奔,但是,他又哪裡逃得掉呢?
站在路邊虎視眈眈的那位上官壇主,濃眉候豎,右手暴揚,一道藍汪汪的電閃已淬然飛,去勢快得不可言喻,只見藍光一閃,那名魂飛魄散的鏢師已尖嗥如泣,被那道藍光推撞出五尺之遠,一頭撲倒地下,他的身上,已被一支
若兒臂、長有兩尺的純鋼“蛇頭梭”自後背通穿至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