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同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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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川用嘴角諷刺般的說道,翹起的那抹微笑比原來更冷,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楚楚的身體,讓她的心血成河。
“咳,現在讓我們一同在神面前進行結婚的誓約。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回答。”牧師故意清了清嗓子,示意邵川不要再說話,而且他那句話裡明顯帶著敵意,在這樣的場合對新娘說,實在不應該。
“邵川,你是否願意娶夏楚楚為,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牧師提出了所有婚禮中都要提出的問題,然後鄭重其事的看著邵川。那片刻,邵川忽然想說他不願意,他要娶的人是蘇夢琪,他要愛護、尊重、保護,並且陪著她度過一生的人是蘇夢琪,不是夏楚楚!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樣回答,看向楚楚,她垂著頭,仍舊羞澀的模樣,卻讓他覺得更加可恨,真可笑,他居然要娶一個害死他愛人的女人!
“我願意。”帶著那抹難以分辨的冷笑,他回答了。他願意,他願意把這個女人娶回家,折磨她,羞辱她,就算她生病,就算她死他也絕對不會理會,是的,他本來就要她死,因為她本無權生活在這個世界!
“夏楚楚,你是否願意嫁邵川為,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牧師低頭,輕聲問楚楚。她抬起頭,很認真的對著上帝和牧師回答了“我願意。”那其中的虔誠,是一種認命的無奈,因為她知道,邵川不愛她。
“那麼接下來,請你們兩個人都一同跟著我說:你往那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那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牧師再次宣佈,這次邵川和楚楚都跟著唸了。只是他們的心都在想著不同的事情,他們的心,背叛了神。
“據神聖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佈你們為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隨著牧師的最後宣佈,禮堂響起一片掌聲和喝彩聲,擺著閃光燈不停的閃過,楚楚和邵川,居然有著同樣的悲哀。
接下來的婚禮進程,順利的如同成功的木偶戲,邵川和楚楚極力扮演著幸福的兩個人,然而邵川的心裡是恨,楚楚的心裡是痛。
婚禮之後邵川就走了,哪怕一句話也沒有留給楚楚,在今天的婚禮裡,他對她說的最多的也就是那句充滿著冷和諷刺的話語,刺傷她的同時,凍住了她的心。但楚楚想這樣是好的,她不會很痛。
“夏小姐,邵董吩咐你把房間收拾乾淨,等他回來。”直到傍晚的時候,邵川的手下才出現,不過這次他不是派了個無足輕重的人,而是讓江蛟回來了,好像除了他,沒人能制服楚楚似的。
楚楚對著水池裡的碗點了點頭。她遵守了邵峰的遺囑照顧吳嫂,邵川也是如此,所以現在吳嫂已經不需要做活兒了。可是楚楚不行,就算結婚,只要邵川不肯給她名份,不肯承認她,整個莊園的人都會拿她做下人。
江蛟本以為楚楚至少會反抗的,可是她竟然如此沉默的答應了。甚至於她帶著手套,仍舊如同從前一樣做事,對於江蛟來說都有點意外,顯然,她也沒把自己當夫人,這,好像不是邵川眼裡的楚楚。
“江先生,能問一句,公司現在如何嗎?”終於,楚楚說話了,她是微微抬著眼皮看江蛟的,臉上的表情也那麼平淡,只是帶著些禮貌的微笑,雖然其實很漂亮。
“夏小姐,無論公司怎樣,與你都沒有關係。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能知道。從婚禮開始,邵氏公司就不再屬於你了。”江蛟的回答裡充滿了敵意。他想她終於還是出狐狸尾巴了,終於還是問起了公司,那些她渴望而費盡心思想得到的資產。
楚楚聽出來了,所以她只是安靜的把碗都放進消毒櫃裡,江蛟已經不在廚房門邊了,他好像要把整個莊園都悉一次,所以現在在四處看著。
她明白,無論邵川還是邵川的人對她都充滿了敵意,她不可能化解,就只能安靜的承受,嫁給他,就必須承受。
江蛟似乎慣於沉默,對於忙上忙下的楚楚只是看,絕不多說一句話。楚楚沒無意和他搭話,把邵川的屋子收拾整齊,剛剛出來,江蛟便進去了。
楚楚沒想到他連基本的信任也沒有給她,居然當著她的面就開始檢查屋子裡的上上下下,所以那時候在門口呆立了幾秒,但傷痛的眼神也不過轉瞬即逝。當決定和邵川結婚,她就註定只能在懷疑裡活著。
“在邵董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能再進這裡。”出來,江蛟順手把門帶上,冷漠的對楚楚說完,就下樓了。他如今是邵川的私人助理,需要保證他住所的絕對安全。
可是楚楚並沒有做什麼,即使時鐘敲響了十二點,她仍舊安靜的坐在離客廳不遠的地毯上望著窗外的星星。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楚楚猛地跳起來,邵川疲憊的臉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手裡仍舊握著個東西,江蛟看出來,是當時在山崖下的那個娃娃,此時裙子上依稀仍舊可以看到血跡,顯然,他跑去了那裡。
“抱歉,蛟,我忘記安排你的房間。樓上有一間客房,你暫時住在那裡吧。車已經安排好了,我想你會滿意。”邵川看到站起來的江蛟,才彷彿想起什麼,勉強的說出一句話,便準備上樓了。可恰恰此時,他看到了在樓下站著的楚楚。臉上忽然蒙上了一層冰霜。
“跟我上樓。”他這句話是對楚楚說的,即使是對江蛟都有的幾分親切也沒有了,那麼冷漠的,彷彿楚楚是罪大惡極,將要接受審判的罪犯一般。楚楚安靜得跟著他上去了,她認得他手裡的娃娃,是當初她非常羨慕過的,夢琪曾經拿過的。
房間的門打開,一切都那麼幹淨。楚楚把早已調好的果汁放在桌子上,卻看到邵川打開櫃子,從裡面搬出了十幾張放在相框裡的照片,他一一把那些照片擺放在自己的屋子裡,取了一些他曾經最喜歡的擺設,包括幾瓶威士忌和幾件瓶子。
楚楚漸漸的看清了那些都是蘇夢琪的照片,大多數是和邵川的合影,從很小的時候到她見到她時候的十歲,十歲以後都是單人照了,然後從似乎是她出國留學的那年開始,都是國外的風景,裡面全是邵川和她。
忽然她有些想要落淚,夢琪和邵川原來那麼幸福,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幾乎全部是用手擁著她的身,她公主般的微微揚起下頜,或者笑,或者吻著邵川的。接吻的時候,邵川會把手放在她的耳垂,手指輕柔的勾著她的發。
他們,好幸福,好快樂。楚楚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她從來沒有想過,看到這些甜的照片,她的神經會緊起來,幾近崩潰的地步!
“怎麼,害怕了是嗎?害死她的時候,你好像沒有這樣怕過吧!”邵川回頭,死死的盯著楚楚的眼睛,彷彿那樣他就能看到她的心裡有多麼的狠毒。然而楚楚只是茫甚至有些恐懼的看著他,身體緩緩的向後退著。
“唔。”楚楚吃痛的發出一聲,身體卻猛地騰空起來,重重的落在地上。她是被邵川提起來扔到那個擺著娃娃的櫃子前的。空氣中想起撕拉的一聲,楚楚身上的衣服頓時被撕扯成兩半,只穿著貼身衣物的身體暴出來,便立刻被邵川的手佔據了。
“不要,少爺,不要!放開我,你,你不能在蘇小姐面前,不能,她,她不會願意看著你和我,不會的!”楚楚拼命的想要逃脫,她才十六歲,對於男女之事本只有懵懂和害怕,況且,邵川的眼神,彷彿要把她吃了一樣。
她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他會這樣把蘇夢琪的照片擺出來,她甚至還沒有明白他的目的究竟是要讓她知道她不被愛,還是要做其他的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邵川彷彿真的聽到了,他的手忽然僵住,然後隨著啪的一聲,重重的耳光伴著楚楚身體再次滾出去,聲音和身體都撞在了櫃子上,照片忽然掉下來,竟然直接砸到了楚楚的額頭,頓時,血順著她的長髮到了臉上。
夜深沉,楚楚的心也跟著沉下去。她努力得把身體縮起來,任由著臉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白的下人裙子上,那雙眼睛裡,除了不解,便是更多的恐懼。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邵川如此暴,更不知道為何,她會捱打。
看著她的臉,看著她那雙純真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的眼睛,看著她落在地上鮮紅的血,邵川忽然間那麼茫。他錯了,還是她真的演戲太好,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從來沒有這樣渴望得到個答案。
“滾,滾!”這聲音把安靜的夜完全打破了,吼出來,邵川卻覺得他的身體更加沉重了,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情緒這樣難以控制,原來夢琪的死,對他這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