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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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太古板，有時候實在很氣人。不過，戀愛還是讓人很甜。

有秘密的戀愛，因為內疚、因為不安，因而更加依戀，更加地甜了。

洪玫瑰變得很喜歡黏著成震宇。

他習慣在晚餐後工作、看資料，她則是搬來了自己的漫畫書和繪圖本，堅持要待在他身邊。

平時如此，星期六、當然更不例外。

星期六，午後兩點，成辜美黛午睡中。

洪玫瑰拎來了零食、漫畫，賴著成震宇一起進了書房。他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她則躺在他的大腿上看漫畫，可漫畫裡畫了什麼，她完全都不知道。

因為她剛收到紐約畫學校的入學注意通知，因為她正全心地記掛著待會兒要如何告訴他，她即將要出國留學一事。

和成震宇剛往時，她早已偷偷告知，她即將要出國留學一事。

認為與其把“留學”這事擱著不說，不如先給他一點心理準備，好讓他有時間好好計劃。可她總覺得應該在情狀況更穩定了之後，再告訴他真相，他才會比較認真考慮為她“守節”一年之事。

好吧，真正的重點其實是…

洪玫瑰承認她超級孬，每次一看到成震宇認真的黑眸，她便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所以，才會一拖拖了好幾個月，話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洪玫瑰的眼睛從漫畫上移開，飄到他蹙眉專心看書的臉龐上。

“怎麼在嘆氣呢？”成震宇側過臉，對上她憂愁的眼。

洪玫瑰“啪”地一聲用漫畫蓋住嘴巴，出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

“有什麼事要說嗎？”成震宇把他的雜誌擺到一旁，也拿開她蓋住臉龐的漫畫，以便盯緊她憂鬱的小臉。

她有心事。這一個月來她經常若有所思地在她以為他沒注意時，對著他發愣。他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人家就不能含情脈脈看著你喔，幹麼一定要我說話啊？”洪玫瑰躲開他的目光，故意賴皮地躺回他的大腿上，嘟著嘴命令道:“成震宇，給我一塊哈瓜吧。”她用頭頂了下他，張大嘴巴等待著。

“你沒說『請』。”他拿叉子叉了一塊哈瓜，舉在半空中。

“『請』喂吃我一塊哈瓜。”她嚥了口口水。

“不準躺著吃東西。”成震宇敲了下她的額頭，自個兒吃掉了哈瓜。

洪玫瑰朝他吐舌頭，乾脆溜下他的大腿，跪坐在桌子前，端起水果盤大吃特吃了起來。

要說嗎？

能不說嗎？

她下個月就要出國了啊…洪玫瑰食不下咽地下哈瓜，忍不住又皺起了眉。

“你看漫畫足足看了一個小時，該起來動一動了，這樣比較健康，平常工作時也一樣，知道嗎？”他用指尖梳理著她後腦勺凌亂的髮絲。

她頭髮長了，拂在肩頭上，與她走路姿態一樣地蹦蹦跳跳著，很惹人喜歡。

“誰讓你的大腿結實有彈，看書、睡覺兩相宜呢？”她才正視了他的眼睛一秒鐘，馬上又移開了目光，用力了一口哈瓜，含糊不清地說道:“還有啊，你怎麼這麼厲害，可以把水果切得這麼工整，正好是一口大小呢？”慘，她真的說不出口啦！

“切水果這種簡單的事，只要用心，誰都可以做到。”成震宇望著她迴避的眼神，他瞇起眼，雙臂叉在前，決定和她耗下去，他倒要看看她還能佯若無事多久。

“才怪咧，我如果用心切水果的話，最多也只能做到不切斷手指頭吧。”洪玫瑰仰頭豪邁地哈哈大笑，眼神卻是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