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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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鹽皺起了眉。
“胡公子是來切蹉雕版技巧,你這種待客之道未免太過火了些。”
“哦?在青天白之下,我的娘子與一名男子如此貼近,你猜,我會往哪方向想去?”他的語氣溫。或許他說的有些牽強,門扉推開時,他倆頭顱幾乎撞在一塊,胡伯楞呆地瞧著她,她則興奮熱切到不自覺的靠近他。
“娘子?”無鹽輕哼了一聲。
“我倒沒見過你娘子,下回記得讓我瞧瞧…啊!”她驚呼,發現整個身子騰空了起來,被安放在置物的夾板上頭。
那是應她要求而在牆上釘上長形的雙層木板,方便放物,但是新釘,還未完全好,所以顯得有些搖搖墜。她嚥了咽口水,雙腳懸空的滋味像在當空中飛人,下的木板輕晃,像會隨時塌下。
“放我下來!”他放開手,她輕叫,雙手連忙攀上他的頸,腿雙一碰到他的身軀,馬上纏夾上去。但也不敢離開板子,萬一沒抓好他,掉下去──“你在怨我?”
“我…我有什麼好怨的?”實在顧不得姿態雅不雅觀,她有些心慌意亂目測離地距離,如果跳下去不知會不會跌傷?是不高,但從來沒有站在高處俯下的經驗。
“等咱們回到長安,讓…孃親瞧了你,咱們便成親。”他的雙手捉住她的足踝,順著小腿上滑,撥開纏在她腿上的長裙。
“你…”她的聲音沙啞,清了情後道:“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
“你想我會做些什麼?”他狀似心不在焉,順著她的小腿上摸,高大的身軀也順勢滑進她的兩腿之間。他的神有些怪異,她何嘗不是?她的心如鼓跳,發覺她與他平視,以住都是仰臉瞧他,如今是有些新鮮──“啊!不要!”她倒口氣,臉蛋火紅,沁出小顆汗珠,手掌改抵在他前,不知是要推開他或是緊抓他不放。
“是快了些。”太過逾矩的手暫時撤離,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拔下她發上的簪子。一頭青絲散披及。
白之下,她意亂情的臉蛋顯得格外興奮而紅,略大的黑眸惶恐而不知所措。她有些結結巴巴而無法理解:“我不懂…”
“我想要你。”他喃喃道,挽起遮掩她半面的長髮。
“現在?”就在此時此地?
“不成嗎?”他眯眼。
“現在是大白天…”
“有關係嗎?”他的食指彈開她羅衫上的鈕釦。
沒有嗎?
“這裡不是睡房…”她輕,蜂的酥半掩。
原以為她是在推拒,後來瞧見她眼裡的惑驚詫,才發現她是當真不懂為何他在大白想行閨房之樂。她原就是循規蹈矩的女子。腦袋瓜裡有其頑固的一面,她只當男女媾在夜在,如今四下無,正當中,不明白他何以忽然起了慾念。
一向,她的生活無趣,意料之外的驚奇鮮有,而決定上船來山東極有可能是有生以來最刺的事。驚異之事漸增。雖能適應,但總要一段時。
“我想要你,就在現在,你呢?想要我嗎?”他問,漂亮的眼直視她。
她口乾舌燥地,試圖開口:“我…我們可以到上,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這裡會亂…”事實上,回到隔壁的房對她會有安全,在這裡用這種姿勢不免…很奇特…但心頭小小的火簇在蠢蠢動,想要嘗試,她活了二十年,真的有趣的事不多,打他出現後,新鮮子不斷。但一時之間改變想法真的很難…至少要給她心理準備,她真的難以想像這樣子的姿勢有何樂趣可言,她正膽戰心驚深恐怕跌下去呢。
“你擔心亂你的版畫?”他揚眉,她再度驚呼,雙層的木板上雖是新釘,但仍然堆了二、三小桶的染料,他的食指不知何時沾了紅染料順著她的酥滑下。
“一直以來,我只當你是個喜愛版畫的狂熱份子,若不是冒出個雕版師傅,我會知道馮十二就是你嗎?”她勉強聚起神傾聽。他的口氣似有不悅…
“我…並無意要隱藏,你未涉版畫領域,我是不是馮十二對你並沒有意義。”
“我瞧你們談得高興的。”他狀似無意問。
她出夢幻般的笑意。
“事實上,我是很高興。我在長安鮮少出門,遇過的雕版師傅不多,互相討論幾乎是沒有過,能夠跟人分享自己的構思,是件很高興的事,胡公子對版畫的狂熱不少於我…啊…會有人進來的…”她的臉蛋通紅,身子隨著他順染料吻下而發熱,她覺得…燃燒,是有些不安,但覺得很新鮮,她有些心癢難耐地試著回應,完全遺忘了方才她在說些什麼──還不賴,如果他沒有那樣略嫌暴的話,她想,這應該是相當美妙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