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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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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成川神淡淡“女士先來。”童琦也不客氣,開了個先球,白球打散了聚在一起的球子,而緊接著10號球準確地滾落進去。

張懷遠立即叫好!

廖成川似笑非笑:“不錯,繼續。”童琦含笑,圍著白球看了看,她兩腿微微叉開,保持標準的跟肩膀齊寬的姿勢,部柔軟地往下彎,口的白金項鍊滑過溝,這樣專業的姿勢在她身上簡直得不行,前面越兩個球有她要的,童琦直接一個跳杆,撞擊了那靠近在落口邊的9號球。

張懷遠再次叫好!

其他人緊跟著鼓掌。

廖成川挑眉,他低笑:“這是準備一場打穿,不留餘地?”童琦輕掃他一眼:“等會廖總哭給我看?”廖成川又是一笑,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壓著桌沿:“一般,只有女人哭著叫不要…”童琦握杆的手微僵,她咬牙。

第一次聽他開黃腔。

媽的。

而其他男人get到那個點,紛紛笑了起來,笑聲曖昧不明,童琦懶得理他們,她長了這樣一張皮囊,總歸會比別的女人多了一點磨難,她繼續擊落,第三顆球在靠近落口處的時候,轉了兩圈。

但很可惜的,就這麼停下了。

張懷遠一聲好咽在喉嚨裡,童琦站直身子,看著那球,方才她推杆的時候,動作是對的,就是力道沒夠,若是再稍微多一點勁道,這球一定進,她看廖成川:“廖總,請。”廖成川很淡定,他不慌不忙地,看著桌上的球,男人寬肩窄,白襯衫穿在身上風度翩翩,幾分優雅,又幾分慾,眼鏡掛在鼻樑上,看著像是從中古世紀走出來的紳士。

角的緊抿卻又令人無法忽視他的氣勢,他握著球杆審視球的模樣人得很。

童琦看了他一眼,不太敢再看,怕拔不開視線。

他輕輕地把眼鏡摘下,放在身側,眼睛微眯,白球在他跟前不遠,他要推的1號球距離有點遠,在桌尾的位置,而他的其他球在則分佈得有點散,最重要的是,或多或少都被童琦的球包圍住。

若是這樣的話,只剩下1號球可以選擇了。

幾乎所有人都盯著1號球,那實在是一個最好的最簡潔的位置,只要他的杆出得對,百分之九十可以推進。

而就在這時,他的杆出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接一個扎杆,繞過了障礙球,來到了被11號球擋住的3號球,擊落,入了,其他人愣了兩秒,隨即爆出了一聲好,這聲好比童琦那次還熱烈。

童琦也從這個球上面,一眼就看出,他的技術水平在她之上。

她沒吭聲,盯著男人俊朗的側臉,他站直了身子,繞到這頭,看著那白球。

張懷遠拍拍桌子:“廖總,別忘記了,你的對手是女人。”這話一出,童琦就推了張懷遠一下,其他人一笑,廖成川微抬眼,帶著一絲嘲諷:“需要我讓你嗎?放點水?”童琦咬牙:“不用,您繼續。”廖成川角微勾,仍是不慌不忙。

再來一杆,這一杆水平更高,兩個球一塊擊落,那個大家一直盯著的1號球帶動著將2號球一塊撞擊落了。

“好!”

“好球!”

“廖總,你這水平,嘖嘖…”男人淡定如初,神淡淡,骨節分明的手取了巧克粉,再次彎,這會目標很明確4號球。

然而,杆推到一半,不知為何,白球耍了虛招,落桌之後速度慢了不少,最後很險地停在4號球的邊緣。

這球沒進。

“這是放水嗎?”

“別太明顯啊…”

“就是就是…”大家齊齊看向童琦,童琦握著球杆,咬牙切齒,只見男人再次掛上眼鏡,眼鏡後的那雙眼鏡帶著戲謔,似乎在說讓你了…

這水放得童琦臉都羞紅了。

誰要他讓啊,童琦捏著球杆,廖成川紳士地比了一個請字,並說:“不小心,力道用少了。”他不說還好,一說大家又笑了,童琦說:“那就不好意思了,可能你沒辦法再碰到球杆了。”既然他放水,那她就接招。

廖成川一笑,笑容裡也是請的意思。

童琦忍不住瞪他一眼,緊接著,她開始了大掃蕩,把她剩下的子球全部都掃進去,最後一個八號球也在她的推動下,擊落,落了袋子。

桌子上,只剩下廖成川的小花幾個子球。

童琦贏得了,還贏得悲壯,大家哈哈一陣笑,氣氛輕鬆,童琦本身理直氣壯地能跟他索要那個吻。

被他這一放水,好似是有意地添加了尷尬,她不再提那個吻,這也許就是廖成川的手段。

他不樂意。

所以他故意放水。

其他人笑著笑著,分散開去打球,童琦放下球杆,摩擦了下手,去了洗手間,私人俱樂部的洗手間裝潢得像客廳似的,也沒分男女,童琦解決了生理需求,再出來,觸摸了應器,低頭清洗方才出了不少汗的手。

她頭髮垂在兩側,柔軟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身後的洗手間門關了,鏡子裡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童琦剛抬起頭,就跟鏡子裡廖成川的視線對上。

她怔了兩秒,隨即勾一笑,偏頭去扯紙巾,一雙手卻在此時搭上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童琦驚了下,下巴就被他捏住,他角攜帶一抹壞笑:“不是說了贏了要獎勵嗎?”童琦斂眉:“你都放水了我怎麼好…唔…”眼前一暗,嘴被堵住,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童琦睜大眼睛,廖成川緊扣著她的脖子,溫熱的舌直接撬進她嘴裡,掃蕩了起來。

她舌尖被壓住,童琦身子一軟,人就被抱上洗手檯,那一刻天旋地轉,這個男人的吻無比火熱,她等了太多年,她反手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往他貼了去,承受他那溫熱霸道的舌尖,她甚至角一陣溼潤,那是唾——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見到他垂著眼眸,好似在看她沉醉的臉,他舌尖緊壓著她的舌頭,牙齒輕啃她的嘴,童琦渾身發顫,卻又為了這一刻到不可思議,她真的跟廖成川接吻了——從十七歲到現在,到現在——裙子往上滑,男人的手順著大腿摸了進去,童琦顫得更厲害,她張嘴咬住他下,空出一隻手狠狠地壓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往上摸,她息道:“誰讓你摸的,我只說了,一個吻!”他張嘴,說話間回咬她的,像是在吃果凍似的,低笑:“摸一下而已,沒打算上你。”

“滾——”童琦將他狠狠地一推開。

廖成川往後退了兩步,從容淡定,他抬起拇指抹了下角的唾,神懶散道:“好了,獎勵給你了,球打得不錯。”童琦坐在洗手檯上,平復一直跳動的心,她的臉因心跳因發熱而紅,更是被他允得豔紅,微翹的丹鳳眼帶著水光,口起伏,渾身都是,她兩手撐著洗手檯,從上面下來,高跟鞋落地,哐的一聲。

她笑:“謝謝誇獎。”他笑了下,側過身子去洗手檯,擦過她身子時,低聲道:“軟的,像海綿。”童琦臉更紅,她咬牙道:“哪個女人的不軟啊?你的也軟的,味道不錯。”水聲嘩啦啦地,他笑聲融在一起道:“我的軟?再來一次?”童琦被調戲得腿軟,她眯眼看著這個男人,現在她承認了,十一年,這個男人變了不少。

那個高傲的少年,被時間給淹沒了。

她踩著高跟鞋,去拉開門,卻發現,門被上鎖了,她停頓了下,廖成川后腦勺長眼睛似的,說道:“我怕你男人知道我跟你接吻,於是把門鎖了。”童琦:“…”她記起來了,她跟他說過,張懷遠是她男朋友。

很好,廖成川從一個高傲的少年成了今這個不知節為何物的男人,童琦被現實打得措手不及。

開了門出去,碰上張懷遠,張懷遠一把攔住她,笑道:“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掉進洗手間了,怎麼躲洗手間裡一直沒出來,正打算去撈你呢!”童琦無奈:“是啊,你怎麼不早點來呢。”身後緊跟著廖成川也出來了,他輕笑一聲,這一笑,蘊含戲謔,直衝她來,張懷遠也看向廖成川,並道:“廖總上洗手間也久的啊。”廖成川笑道:“沒童小姐久。”說完,便擦身而過。

童琦視線在廖成川的後背狠狠瞪了一眼。

接下來,好幾個男人都來挑戰童琦,童琦一一應戰,廖成川沒再下場,他戴著他的眼鏡坐在窗臺上,翻看著手裡的書,宛如那個在桌球上大殺四方的男人不見了似的。

而即使多了一個吻,他一個下午對童琦的態度,依然疏離。

童琦擺著球杆,也沒過多關注他,她不認為,一個吻就能讓他喜歡上她。

一個曾經拒絕過她兩次的男人,顯然她確實不是他的菜。

那一吻,是她的一種挑釁。

於他,可能是一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