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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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妃自認為自己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不會被人察覺。卻不明白,在後宮就沒有絕對的秘密可言。
當天傍晚,林月音就已經知道白裡永福宮發生的荒唐一幕,就連細節也沒錯漏。聽聞張貴妃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兩面哄騙,兩面算計,林月音也得承受張貴妃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單是這份膽量和行事風格,後宮多半的女人都要甘拜下風。
不過真正讓林月音到意外的是孝昌帝的反應,孝昌帝竟然就默認了張貴妃的說法,竟然還答應要繼續寵著張貴妃。林月音頓時呲了一聲,這是真愛,還真真愛?孝昌帝果然是個多情的男人,不忍心自己寵愛的女人受半點委屈。如此一來,之前那宮外大夫鬧出來的綠帽子事件,自然是不了了之。
林月音問杜安,“你看本宮如何?”杜安一腦門子黑線,完全不明白林月音的言下之意。於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娘娘自然是極好的。”
“是嗎?本宮也覺著自己好,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要才情有才情,還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本宮這般好,為何就沒有張貴妃那樣的氣運?之前才被陛下冷落,轉眼冰釋前嫌,陛下又會一如往昔的寵著她。還有文婕妤,次次危機,次次都能遇到貴人幫忙化解。你說說看,老天爺的心是不是偏的。”林月音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才是後宮的主角,為何卻有一種配角炮灰的覺。反倒是張貴妃文婕妤這些人,氣運沖天,怎麼打都打不死,完完全全一副主角命。她們身上發生的事情,隨便放在哪個後宮女人身上,都是死一百遍的下場。嘖嘖,真是讓人想不通啊。林月音覺著自己遭受到了來自於老天爺的傷害,簡直不能忍。
杜安臉頰肌搐,實在是不能理解林月音的風行為。他老老實實的說道:“娘娘說笑了。能夠笑到最後的註定是娘娘。”
“是嗎?”林月音挑眉一笑,“若非本宮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早就被陛下廢了,順便打入冷宮。你瞧瞧那張貴妃的戰鬥力,換做旁人坐在本宮這位置上,豈能善了。”杜安心想,林月音說的也沒錯。這皇后之位不好做,尤其是做一個有賢名的皇后。不說別人,就說賈皇后要還在世,只怕早就被張貴妃給氣死了。也就是林月音,有一顆硬如石頭的心臟,還有聰明的頭腦,才能一次次順利化解危機,順便還能夠騰出手來算計一下張貴妃等人。
林月音靠著椅背,繼續說道:“說來說去,張貴妃還是裴太傅引入皇宮。這筆賬本宮應該算在太傅頭上才對。”杜安低頭不語,兩位神仙要打架,他這小鬼就別參與了。
林月音瞧著杜安那模樣,嗤笑一聲,“你說裴太傅一個張貴妃出來,是不是成心噁心本宮,讓本宮沒安生子過。”杜安不得不替裴顏卿辯解兩句,“娘娘誤會了。太傅大人絕無為難娘娘的意思。”
“那你說他處心積慮個張貴妃還有那個張家,是什麼意思?”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盯著杜安。
杜安心頭一緊,小心翼翼的回答,“奴才以為,太傅大人是想讓後宮亂起來。至於張家,則是用來攪亂朝綱。朝綱和後宮一起亂,天下必生事端。公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果然啊裴顏卿的膽子果然夠大。想要攪亂天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上到下,上面亂了,下面有樣學樣,民間如何,可想而知。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聽到有人揭竿造反的消息。林月音冷哼一聲,裴顏卿算計人心算計得極為準,孝昌帝的每一步行動,幾乎都在裴顏卿的算計中。
林月音很好奇,難道孝昌帝殺了他全家,不然裴顏卿幹嘛處心積慮的報仇。亦或是裴顏卿是別國安排的細,目的就是禍亂大周朝綱嗎?
林月音權衡著,她又該怎麼做。在這場大亂子中,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娘娘?”杜安小心翼翼的喚了聲。
林月音回過神來,“張貴妃那裡,你繼續讓人盯著。”杜安問道:“那之前說的半月之期,還算數嗎?還是繼續給張貴妃用藥?”
“直接停了那藥,無需等半月之期。”林月音得意一笑,“本宮很樂意看到張氏姐妹內鬥,想來一定很彩。”
“那要不要將真相透一二給張家姐妹?”林月音搖頭,“暫時不用。張四娘和張五娘兩個渣渣,現在對上張貴妃,她們沒有絲毫的勝算。等到她們有一定勢力後,再透真相也不遲。等到那時候,你們可以同本宮一起看一出大戲。”
“奴才遵命。”
“另外你替本宮問問裴太傅,他是不是大周人,是不是要將天下攪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杜安瞬間冷汗直冒,汗溼衣襟,“娘娘…”
“儘管問。一個字都不準改動,就照著本宮說的去問他。”林月音冷哼一聲,盯著杜安,“不用擔心,無論是本宮還是裴太傅都不會要你的命。”
“奴才遵命”除了遵令行事外,杜安想不出別的辦法。夾在兩個神仙中間,杜安頓覺人生無望。就算別人不要他死,他也會少活十年,不,少活二十年。
京城裴府,管家裴安悄無聲息的來到裴顏卿身邊,躬身傳達林月音的問題。
裴顏卿放下酒壺,哈哈大笑起來,“真有意思,果然有意思。”裴安一臉不贊同的看著裴顏卿,“公子,此事不妥。若是讓皇后猜出公子的真實身份和打算,小的擔心會對公子的計劃不利。萬一皇后偷偷告狀,屆時公子的一番心血豈不是白費了。”裴顏卿一臉不在意的說道:“怕什麼?若是一個告狀,計劃就不能進行下去,那隻能說明這個計劃是失敗的。”裴安急的不行,“公子是做大事的人,為何非要同皇后糾纏。皇后她畢竟是孝昌帝的女人,即便皇后不受寵,那心思也肯定是向著孝昌帝的。畢竟孝昌帝給了她身份地位,而公子卻什麼都給不了她。”裴顏卿譏諷一笑,“誰說我什麼都給不了她。”裴安噎住,想到某種可怕的後果,當即勸解道:“公子萬萬不能糊塗,萬萬不能因小失大,為了一個女人致大業不顧啊。”
“你不懂”裴顏卿放下酒壺,“你不懂本公子,更不懂皇后。”
“小的是不懂,可是小的卻忠心為主,分得清什麼是好什麼是歹。”
“是嗎?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在我看來,你只適合做一個忠僕,絕對做不了謀臣。”裴安大驚,面蒼白,“公子是嫌棄小的礙事嗎?”
“我只是嫌棄你話多,至於別的,你做得很好。這府裡你打理得很好,無需我心。可是外面的事情,你只是一知半解。你卻想靠著一知半解來做我的謀士,未免不自量力。”裴顏卿提起酒壺,灌入嘴裡,痛快“小的,小的知錯。”裴安不甘啊,他自認為自己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結果卻得到這麼一個評價,如何甘心。
“你不用不服氣。”裴顏卿顯然很清楚裴安的心思,“事實會證明我說過的話。我可以同你賭一把,皇后娘娘絕不會到孝昌帝跟前告狀,說不定她還樂在其中,巴不得我將這大周攪得天翻地覆。”怎麼可能?裴安不相信。哪有女人守著太平皇后不做,要做個亂世浮萍。除非她瘋了。
裴顏卿哈哈一笑,“她是不同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眼光。你去回覆皇后,告訴她我是貨真價實的大周人,我偏要攪亂這天下風雲。讓她做好準備,可別被本公子一腳踢下船。”裴安縱有不滿,也只能躬身領命。
裴顏卿提著酒壺,放聲高歌,言行舉止,名士風盡顯。卻又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蕭索和寂寞。一口酒灌入嘴裡,寂寞啊寂寞,為何天下之大,卻沒個心的人。想起宮裡的林月音,裴顏卿呵呵笑了起來,縱身一躍,躍上最高的枝頭,面朝皇宮方向,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他曾無數次坐在這個位置上,對照著記在腦子裡的地圖,數著皇宮的宮殿。他也曾無數次將目光落在清寧宮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描繪著某個人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