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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隱秘辛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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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他們對看一眼,大膽地踏著地道內的階梯魚貫而下。

地面的裂縫在小混他們進入之後,又自動緩緩合上,不知情的人絕對看不出地板上有任何異狀。

小混環顧自己等人所在的秘室,只見這地道下的秘室竟和一般花廳的佈置無異,雕樑畫棟,琉蘇垂幔,桌椅花卉無不俱全。

只除了它是在地下,所以三面牆上沒有窗戶,似是另有信道。

那錢重的聲音出自屏風之後,熱誠道:“各位請坐,別客氣!坐下咱們好談生意,只是很抱歉據我做買賣的規矩,我無法和各位見面,請多多見諒,多多見諒!”一陣“喀喀!”輕響,原本空無一物的桌面,突然朝左右分開,由中間升起另一塊麵板,上面放著三杯香茗,四茶點。

“請喝茶!”小混三人在桌邊坐下,小混興趣地端詳桌上的機關構造。

那錢重輕笑道:“大幫主,小小戲法,不入法眼,你就饒了這機關吧!”小混撇撇嘴道:“我只是看看,又不會吃掉它,你擔個什麼心!”那錢重呵笑道:“大幫主,依你的程度,以及武狂的指導,只要你有心研究過的機關構造,嘿嘿!只怕沒有能瞞過你的嘍!”小混端起茶呷上一口,嘿嘿笑道:“我說老販子,你好象對我的事,很瞭解嘛!”那錢重意味深長道:“狂人幫是目前武林中最免費的新興話題,而自從你們第一次到老杜那裡迄今,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大幫主,你說我敢不知道你們嗎?”小混飄飄然笑罵道:“的,老販子你真會送人高帽子,不過我喜歡戴!”那錢重哈哈笑道:“大幫主,你可也真是坦白,大部份的人明明喜歡這種高帽子,可是嘴裡卻虛偽地不敢直說。”小混朝屏風的方向瞪眼道:“廢話,本大幫主豈是那些大部份中的人,像我這種人,一百年可能還看不到一個。”小刀和小妮子二人抿起嘴嘿嘿偷笑,心想:“他又開始了!”那錢重的語聲微頓半秒,接著乾笑道:“嘿嘿!大幫主,你還真…”

“不要臉!”小混接道。

屏風後,那錢重憋聲道:“不要臉是你自己說的,與我無關,不過,你若想揪出老販子我,也沒那麼容易做到。”小混眉梢一揚,半恐嚇道:“你想試試?”他放下把玩許久茶杯,突然回頭衝著身後那面雕著猛虎下山浮雕的牆壁,咧嘴笑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人就在這面牆後,屏風之後的聲音只是一種障眼法!”小刀和小妮子全都訝然地隨著小混的視線瞄向猛虎浮雕,而那錢重卻是半晌都不吭一聲。

小混拈起一塊桂花糕入嘴裡,得意道:“如何?老販子,我說對了沒有?”那錢重充滿不信的語聲再度傳出:“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屋中的奧秘,你一定是誆我的。”小混下糕餅,喝口茶,咂嘴道:“就算誆你,你也已經洩底,還躲什麼?”室內又是片刻的沉默,小混依然瀟灑自在地進攻桌上那四茶點,吃得不亦樂乎。

良久——那錢重沉沉一嘆,那面猛虎浮雕牆壁,就在嘆息中悄然旋開,裡面走出一個身高不足五尺的雞漢子。

小妮子驚叫道:“你是杜老闆?”那錢重搖頭否認道:“不,我是那錢重,武林販子;老杜是我雙胞胎兄弟。”小混也被突然現身的那錢重嚇了一跳,他滿臉狐疑道:“你真的不是老杜?”那錢重似乎很高興讓小混他們如此驚疑,他呵呵直笑的走向桌邊,在小混對面坐下,然後仍以尖細的嗓子道:“你說呢,大幫主?”小混瞇起眼,盯著嬉皮笑臉的那錢重仔細打量,半晌小混嘿笑道:“你不是!”小妮子不解道:“小混,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老杜?”小刀代他回答道:“因為老杜的兩眼都是雙眼皮,他卻是左眼單眼皮。”那錢重微訝地佩服道:“不愧是至尊少君,居然連如此細微的差別都注意到。”小刀自嘲道:“如果你有機會和另一個人面對在雪地裡躺上個把時辰,那麼你一定有非常足夠的時間去仔細研究對方的五官和表情。”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小混一眼。

那錢重一臉茫然地來回看著小混他們。

小混嘿嘿笑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笑話。”他對那錢重眨眨眼,笑問道:“你和老杜既然是雙胞兄弟,為什麼一個姓杜,一個姓那?”那錢重輕笑道:“因為我們一個從父姓,一個從母,而且一個繼承父業,一個繼承母業。”小妮子猜道:“那你是從父姓,繼承父業的哥哥,對不對?”那錢重不答反問:“小姑娘,你是據什麼做如此的猜測?”小妮子嬌聲道:“常理呀!通常都是做父親的闖蕩江湖比較多,而且哥哥繼承父姓是一般的規則嘛!”小混反駁道:“誰規定一定要照常理來行事,我看呀!老販子是繼承母業,因為只有娘們才喜歡東家長,西家短,到處串門子,打聽閒話。”小妮子氣呼呼道:“死小鬼,你在說誰?你少在那裡指著和尚罵禿驢!”小混翻個白眼道:“你又不是和尚,也不是禿驢,誰罵誰啦!”

“你…”小妮子氣極了,呼地站起身來。

小刀一把拉住小妮子,輕笑道:“沒搞錯?你們倆為了別人的事,這麼有得吵!”那錢重呵呵笑道:“是呀!我這個當事人可不可以發表意見?”小妮子噘著小嘴,不服氣的道:“是那混混先出口破壞女人形象的嘛!”小混無辜道:“我是按常理而言,是你自己先提出常理這兩個字,我又沒說你,你緊張什麼?”小妮子氣悶的“哼!”了一聲,扭過身去,索對小混來個不理不睬,每次她理虧時,這似乎是最完美的下臺方法。

小混得意一笑,追問道:“喂!當事人,你說誰的理論比較正確?”那錢重聳肩道:“誰的理論正確,我不予置評,不過,我的確是從母姓,繼承母業,而我是哥哥…”他有趣地對著小妮子眨眨眼,做個無奈的表情。

小混啐笑道:“的!老販子,你真不愧是生意人,連說話都滑頭得很,標準的賊頭賊腦!”那錢重不以為意地笑道:“母訓嘛!永遠不能得罪客人!”繼而,那錢重神轉凝,認真道:“小混混,你們是少數見到我真面目的人之一,關於我和老杜的關係,你們千萬不能洩,否則,我怕會危害到老杜的安全。”小混嘀咕道:“大幫主變成小混混,人就註定要吃虧。”他對賊笑嘻嘻的那錢重保證道:“我知道這件事的關係重大,自然不會將它洩出去的。”那錢重以眼詢問其它二人,小刀點頭道:“這件事若有差池,絕對不會是出自狂人幫的口中。”那錢重高興道:“謝謝,我就知道你們可以信任,錯不了的!”

“不過…”小混嘿嘿賊笑道:“咱們的生意是不是該打個八折呀!”那錢重苦著臉道:“哎呀!大幫主,你也知道,咱這是小本經營,維生不易,時常要東躲西藏,賺的全是辛苦錢,你就高抬貴手,別要求打折,那會壞了規矩的!”小混體諒道:“說的也是,要打折實在說不過去,不然這樣吧!老販子,你不是有賣也有買嘛!”那錢重一本正經道:“是呀!有賣有買才能做生意。”小混亦是滿臉正經,考慮良久後,決定道:“那我就賣你一個消息,錢也不用拿,就從我們買的方面扣如何?”那錢重欣喜道:“可以,可以!貨款相抵是常有的事,這是方便做生意。”小混故意驚喜道:“真的,這麼好說話?”那錢重咧嘴大笑道:“人嘛!沒有什麼不能商量的事!”小混開心道:“好,快!我就把你和老杜是雙胞胎兄弟的秘密便宜賣給你,也不用你倒貼,只要你賣我刀尊的行蹤這檔子事,就可以啦!”那錢重滿面的假笑登時僵在臉上,連笑得咧開的嘴巴都忘了閉攏。

半晌——他好不容易吐出口大氣,怪叫道:“喂!小混混,你太過分了吧!做生意要有誠意,幹嘛和我開這種玩笑!”小混不悅道:“誰跟你開玩笑,我可是十足真心誠意地要和你做這件買賣。”那錢重不相信地直搖頭道:“你一定是唬我的。”小混嗤道:“唬你?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爹呀!沒事哄著你玩做啥!”那錢重甩甩頭,瞪眼道:“你真敢來這一套?”

“有何不敢?”小混嘲謔道:“可見你對狂人幫的瞭解還不夠透徹,天底下還沒有狂人幫不敢的事!”那錢重強硬道:“我可以不賣你消息。”小混擺手不屑道:“少來!你不賣我消息,我就把所有有關你的事,全部在江湖上公開。”頓了頓,小混接著道:“誠如你剛才所言,從我們第一次老杜那裡迄今,已經有很長久的一段子,雖然,我不見得了解你如何瞭解我們那麼多,不過送一神算的事,你這個老鼠的事,也就夠咱們宣傳。”那錢重錯愕地瞪視著小混,忽然,他哭喪著臉叫道:“天呀!我這是招誰惹誰,老天爺怎麼會將你這煞星送上門來?”他衝到小混面前,指著小混鼻子道:“你說,你說,我到底跟你有什麼冤,有什麼仇,你要如此對付我!”小混輕輕撥開那錢重的手指,攤手笑道:“咱們是沒冤也沒仇,只是少爺我最近手頭不夠寬裕,沒有本錢和你談生意,只好做做這種無本的買賣。”那錢重抹去滿頭大汗,噓氣癱坐在牆邊一張紫檀太師椅中,他喃喃道:“老杜早就警告我,你這小子不好惹,要我小心,我還笑他小題大做…”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子,要死不活道:“好了,你們要問些什麼,算我認人不清,栽在你這小兔崽子手上,免費送你就是。”小混對小刀他們得意地眨眨眼睛,咯咯笑道:“老販子,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幹嘛開口閉口不是小子就是小兔崽子的,真沒禮貌。”

“仁義?”那錢重彈坐而起,大叫道:“得了,你若知道什麼是仁義,你就不會如此要挾我!”小混走到他身旁落座,拍拍他肩膀道:“老販子,別生氣,我要挾你是看得起你,現在廢話少說,我先問你,有關刀尊鄧清逸失蹤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現在人在哪裡?”小刀聽見小混首先就問到他最關心的事,連忙豎起耳朵,緊盯著那錢重不放,焦急地等待那錢重開口。

那錢重挪挪股,坐正身子,鄭重道:“這件事你問對人了,唉!可惜白花花的一萬兩銀子…”小混抿嘴叫道:“少在本幫主面前裝腔作勢,快說!”那錢重白他一眼,這才緩緩開口道:“刀尊鄧清逸失蹤的事,該是從二十年前左右開始埋下的遠因。”小刀怔道:“二十年前?師父他在二十年前怎麼啦?”那錢重問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個冷豔宮?”小刀點頭道:“當然知道,據師父告訴我,冷豔宮是四十年前,血手觀音秋梅音所創,因為秋梅音年輕時被一名華山弟子始亂終棄,她含恨血洗華山,引起白道人士的非難,在那之後冷豔宮被視為黑道組織。”那錢重頷首道:“沒錯,只是尋常人並不知道,秋梅音不但情被騙,那名華山弟子因為害怕東窗事發,更暗下毒手,將秋梅音推落斷崖,但是秋梅音在落崖後,雖然產、破相,卻僥倖撿回一條命,因而引起她殘酷的報復手段,而後來,冷豔宮所收門下,都是些情受創的女子。”小混評論道:“這麼說,冷豔宮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幫派嘍!白道中人幹嘛不接受冷豔宮?”那錢重輕哼道:“說穿了,還不是那些白道人物自命清高,自以為正派;再者,冷豔宮專門對付一些負心的無情男子,若是那些所謂的正義人物自然沒話說,可是會玩情的男人,白道之中也多得很吶!如此一來,這些所謂的正義人士,就有藉口聲討冷豔宮。”小妮子叫道:“這樣太不公平了嘛!”那錢重淡然道:“武林本來就不是講公平的地方!”小刀若有所覺問:“家師失蹤之事,可是與冷豔宮有關?”

“不錯!”那錢重沉緩道:“二十年前,正是冷豔宮聲名最盛,和白道門派衝突最多的時候,那時,你師父和秋梅音的首徒墜入情網,因此,你師父才會被逐出武當門牆。”小刀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師父從來不提他離開武當的原因,難怪他終生未娶…”他又怔道:“可是,既然師父有女朋友,他為何沒有娶她,又為什麼會離開她?”那錢重淡笑道:“這就是我所謂的遠因,你師父因為不明原因而離開秋梅音的愛徒施亞慧,因此施亞慧誓死報復。”小混斜瞟著小妮子道:“嘖嘖!女人真是可怕,愛不到就要報復…”他見小妮子臉不太好看,立即轉口道:“還是我的親親好老婆好,絕對不會懷疑我對她的情,也不會因愛生恨!”小妮子強忍住笑意,板起臉道:“那可不一定,若是你讓我知道你在外面打野食,或者變心時,我絕不會等二十年後再找你算帳!”

“對!”小混不解道:“既然這事發生在二十年前,為什麼刀尊到去年才失蹤?”那錢重道:“因為施亞慧在前年方才接掌冷豔宮,她花費一年的時間練成冷豔宮鎮宮絕學千手招魂後,自信能夠擊敗鄧清逸,才向他提出挑戰。”小混咕噥道:“這娘們識時務的嘛!”小刀動道:“難道家師是敗在施亞慧手中被擒?”那錢重深沉道:“如果我的消息無誤,令師本沒和施亞慧動手,他是自願被綁往冷豔宮的。”

“什麼?”小刀震驚道:“家師為什麼自願被綁往冷豔宮?以他的武功修為不見得會輸什麼千手招魂才對呀!”那錢重聳肩道:“這就牽涉到我所提過,令師離開施惡慧的不明原因,這個原因,我想只有你師父自己明白,就連施亞慧恐怕也不知道。”小刀失神地呢喃道:“師父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我們師徒從未有過秘密呀!你就寧願離開小刀,也不願和冷豔宮宮主動手嗎?”小妮子溫言安道:“小刀哥哥,令師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如此做,他可能也沒想到會離開這麼久的時間,你先別難過嘛!”小刀強顏笑道:“我沒事,我只是驚訝。”但是,小刀瞞得過小妮子,卻瞞不過小混,因為小混自己也是孤兒,明瞭小刀和他師父之間,那種深逾骨血的相依之情。

當初,他自己在決定要出谷時,也曾有過一陣強烈的失落

然而,比起小刀,小混畢竟是出於自己的選擇出谷,而且身負任務,同時,小混知道狂人谷就在那裡,扶養自己的兩位爺爺也沒有莫名其妙的失蹤,小刀的心情自然比他更加沉重十倍。

小混了解地對小刀笑笑,問出最重要的問題:“冷豔宮在哪裡?”

“不知道!”那錢重回答得毫不猶豫。

小混瞪眼叫道:“不知道?江湖中也有你老販子不知道於何處的門派?”那錢重白眼道:“如果狂人幫和整個武林俠義道對立時,你會把自家總壇的位置,擺明著讓別人知道嗎?”他瞄見小混得意的神,揮揮手道:“算了,我知道我比喻錯誤,狂人幫一定巴不得別人知道自己的老巢在何處,不這樣,狂人幫就不叫狂人幫!”小混呵呵笑道:“老販子,你果然越來越瞭解咱們狂人幫啦!如何,你有沒有興趣入幫?”那錢重拒絕道:“省省吧!我老販子還想多活幾年,要我命的人已經夠多了,我沒有勇氣再和貴幫攪和在一起,你饒了我吧!”小妮子不滿道:“什麼狗俠義道,全都是隻會欺負女孩子的布鞋(狗屎)!”小混鼓掌道:“罵得好,小妮子,你越來越像我老婆,連說髒話都可以面不改。”小妮子輕啐道:“無聊!你這是褒,還是貶?”小混真心誠意道:“當然是出自我內心最深的讚美嘍!”小妮子啐笑一聲,像喝足老酒的蛤蟆,自顧自的一旁陶醉去。

那錢重好奇問:“小姑娘的布鞋,可是別有玄機?”小混彈指道:“答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何玄機,我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那錢重雙手猛搖道:“不用不用,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小混謔笑道:“不用也不需要這麼動嘛!你不買我也不會強賣,怕什麼?”那錢重誇張地撫道:“怕!我是打從心底怕你!不過,咱們可先說清楚,三個問題問完,咱們就扯平,你不準再用老杜或其它事來要挾我!”小混毫不遲疑道:“那當然,做生意講究信用,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用同樣的事來威脅你。”其實,他心底已經想出十七、八個方法,準備在需要時,用來要挾那錢重自動免費提供貨物。

那錢重安心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可放心;下個問題是什麼?”小混賊笑道:“我想找到仙樊不凡。”那錢重緊張道:“仙樊不凡,老天,你為什麼不問些簡單通俗的人、事,那個老怪物留下的花邊新聞本就少的可憐。”小混抿嘴道:“你以為我是誰,像我如此不同凡響的人,會問通俗的人,真沒水準!”那錢重搖手道:“不是我懷疑你閣下的水準,而是我對這位樊不凡簡直煩死了!他是和武林雙狂同個時代的人物,成名也有一、兩百年,而我,老實說,一共只查出三件和他有關的事。”小混微失望道:“只有三件,這麼少?算了,聊勝於無,是哪三件事?”那錢重咽口乾沫道:“第一件,他是個男的,而且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怪胎、奇才,這點絕無問題。”

“廢話!”小混嗤聲地道:“這算什麼點,虧你是堂堂有名的武林販子,居然也說得出口。”那錢重乾笑道:“聊勝於無嘛!這是你自己剛才說的話;第二件,他可能還活著,這點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可靠。”小混口沫橫飛地叫道:“的!這更他媽的是廢話中的廢話,一個人不是死就是活,不管死活,都有一半的可能,這還要你告訴我!喂!我說姓那的,老販子,你想在我面前打混?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混混中的天才,打混的專家,你給我搞清楚!”那錢重幾乎是抱著頭縮在太師椅中,他吶吶道:“我還以為貴幫有名的雷陣雨老兄沒來!”他拍去衣袖上白的口水泡泡。

小混抹抹嘴,得意道:“這陣雨是特地學來淹死像你這種人的。”那錢重嘆氣道:“他媽的,我武林販子做了一輩子生意,今天第一次倒足大楣,受盡委屈,曾能混呀曾能混,你真是我命中的白虎星!”小混洋洋自得道:“知道就好,你這個老商招搖撞騙一輩子,到今天才碰到我,是你的福氣,你若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代,嘿嘿!老販子,往後你的生意就難做嘍!”那錢重咋舌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這第三件就是專門為對付你這種不是東西的東西打探的。”小混哼哼怪笑道:“你最好禱告一下,萬一你說出來的事,不是我高興聽的,嘿嘿…你這東西長、東西短的帳,咱們一次結清。”那錢重神秘笑道:“喔!耍狠啦!沒關係,第三件有關仙的秘聞,就是他曾說要將自己一生所學所知,存放在他親手建造的神仙窩裡。”說完,那錢重斜瞟著小混的表情。

小混卻仍然古井不波,神不動,他僅是一挑右眉,問道:“還有沒有?”那錢重見小混沒有預期中的興奮,心中不有些忐忑,接著道:“神仙窩的位置,據推測是在東海某座小島之上,而且樊不凡對烏龜有偏好,這是唯一可尋的線索。”小混眼睛微闔地睨瞟著武林販子,那錢重正覺得怔忡當中。

突然——小混“哇!”的大叫跳起,雙掌拍在那錢重的肩頭,興奮道:“他的,不愧是老販子、老商,果然有一套,雖然東海里的小島不算少,不過,我總算有個方向可找!”那錢重被小混這聲大叫,嚇掉半條命,直到小混誇完他,他才清醒過來,直拍著自己口道:“怕怕,小混混,你是不是有羊癲瘋的傾向?怎麼說發作就發作?”小混擱在心中幾近一年的結,終於解開了,他懶得和那錢重計較,只是一味地呵呵直笑道:“好極了,這下辦完正事,我就可以隨心所地四處遊山玩水啦!”那錢重見他樂得有點走火入魔,不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奇怪道:“沒有發燒,他是怎麼回事?”小刀無聊道:“他呀!在訓練自己的演技,這次他大概幻想自己是龍發堂的堂主。”小混嗤笑道:“哎呀!老哥,你幹嘛告訴他,讓我多戲他一會兒有什麼關係。”那錢重不悅道:“他媽的,早知道就不該和你們面對面,除了吃虧,我是什麼好處也沒有。”小妮子好心安道:“老販子,你別太傷心,反正老古人說,吃虧就是佔有便宜,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嘛!”那錢重哭笑不得道:“小姑娘,你真好心,可是你不知道,光是剛才有關仙的第三件秘辛,至少可以讓我淨賺個五萬、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可是現在,到手的銀子卻得免費贈送,你還說我的損失不大,唉…”小混拍拍他腦袋,像在教訓兒子般,戲謔道:“不錯啦!老販子,碰到我,只是請你贈送點消息,若換成別人,說不定還要你吐出點銀子孝敬一番吶!”那錢重沒好氣道:“得了,換成別人,你以為我會輕易現身?都是老杜惹的禍,說你們這票人絕對安全可靠,簡直是…放!”小混有所指道:“你這麼說就不對嘍!所謂禍福本無門,唯人自招取。”那錢重無心多言,懶散道:“再問吧!問完第三個問題,我就可以送走你這個瘟神!”小混聳肩道:“我好象沒什麼問的事,老哥,你呢?”小刀沉思道:“老販子,關於猛龍會搶劫洋商,及突遭滅門的事,你可有何消息?”一直裝瘋賣傻的那錢重,突然肅穆道:“如果我說這事與武林無關,少君,你會相信嗎?”小妮子惑道:“可是猛龍會明明是江湖幫會嘛!怎麼會與武林無關?”那錢重神沉重,起身走向桌邊,徑自倒了杯已經微涼的茶水,全然默默不言。

小混目光微閃,與小刀換若有所思的一瞥,起身道:“好啦!前三三與後三三都解決了,咱們可以回家睡覺。”那錢重回身道:“小混混,你方才到底是如何猜出我的人是在浮雕的牆後?”小混笑道:“你真想知道?”那錢重怪叫道:“廢話,我藏了十多年都沒有人猜得出來,怎麼你才進入秘室不到三分鐘,就揪出我的秘密,我當然想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小混黠謔直笑道:“下次你要記得,在屏風之後說話,是不可能有斗室中的嗡嗡回聲,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勸你最好將三面牆都刻上相同的浮雕,免得人家隨便一誆,就嚇出你的真心話!”那錢重不相信道:“就這麼簡單?”小混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有多困難?”他點點那錢重的口,嘿嘿笑道:“老販子,最高明的計謀,乃是攻心為上,記住這點,你以後會比較沉得住氣!”在那錢重怔愕中,小混以下顎點點屏風,探問道:“據一般的秘室佈置,那座屏風之後,應該是另一處出口,我猜的有對沒有對?”那錢重深口氣,輕聲道:“曾能混,你是繼仙樊不凡之後,江湖中僅見的怪物,我實在懷疑,你可有吃癟的時候?”小混對如此崇高的恭維,飄飄然地全部接受。

小刀潑他冷水道:“怎麼會沒有,當他這個武林低手,碰上真正的江湖高手時,他除了吃癟,本打不過人家,專門跑給敵人追!”小妮子湊趣煽火道:“對呀!還好他平常鱉吃多了,所以皮也厚得像鱉殼一樣,想打死他還真得費上一番手腳,否則,難喔!”

“砰!”、“砰!”雙響!

小刀和小妮子眼前一花,兩人已遭小混大腳暗算,同時被踹中部,正反手抱著股哇哇大叫。

小混大剌剌道:“這是不敬幫主的小小懲罰!”小刀他們虎吼一聲,齊齊朝小混撲到。

小混怪叫一聲,抱頭便溜,只見他人影微閃便已消失在屏風之後。

小刀和小妮子兩人自是不輕易罷休,急忙騰身追向屏風後的暗道。

忽然,小混又自暗道中閃出,對愕然的那錢重,匆促宣稱:“我本來已經準備付錢向你買消息,誰叫你向狂人幫挑戰,要我證明敢不敢的事,實在是太容易啦!”那錢重僅是微怔,小刀業已返身追回,正叫道:“小妮子快來,這混混在這裡!”登時,小混他們三人竟在那錢重的秘室裡玩起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小混被小刀他們兩個雙面夾殺得頗為狼狽,他好不容易,覷準個空檔,再度鑽入屏風後面的秘密信道。

那錢重尚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秘室中,再次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他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地道:“他媽的!只為了我無心的挑戰,就如此擺我一道,戲我嘛!難怪他敢自封天才混混的名號,真他媽的,不是混假的。”那錢重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走向設有機關的桌邊,他伸手輕推那張桌子,忽然一陣“嘎嘎!”震響,秘室的地板驀地下沉。

不一刻,原本佈置豪華的地下秘室,已變成空無一物的普通地窖。

而就在那錢重推動機關,變動地下秘室的同時,信道另一端的暗門,亦經由機關牽引,自動悄然滑開,讓小混他們順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