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驚釋英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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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孤素來不肯接受人家的貼與愛護,他認為那是一種虛偽的憐憫表現,可是,在此刻,他竟受到一股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溫暖滋味…
關孤沉默了好半晌,道:“這不關你的事。”站到掩著的門兒前,舒婉儀的舉動似乎含著些不要關孤在這時離去的意味,她沉重的道:“告訴我,他們是不是不會放過你?”向門前走了兩步,關孤靜靜的道:“你問這些事做什麼呢?後果如何,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去應付,你何苦來這份閒心?”固執的守著門,舒婉儀道:“關孤,你是真正的好人,我不能讓你為了救我們母女的這件事而使你自己遭到災禍,那樣,我們會永生於心不安的,關孤,我要你告訴我實在的情形,他們是否會對付你?”關孤冷冷的道:“告訴了你,你又有什麼辦法?原來是個什麼結果,仍會是個什麼結果,你絲毫髮生不了作用!”舒婉儀粉面酡紅,卻動的道:“你幫助了我們母女,卻聽任自己遭受到你同黨的迫害,你行了善事,反須付出重大的代價,而我們是受惠受恩的人,你為了我們才招來這樣的困窘,難道我們連為你設想一下的心意你也不肯接受嗎?你要知道我是一番摯誠…”關孤笑了,他道:“姑娘,我很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一句話,你無能為力,是好是歹,面臨的後果全須我去應付,沒有人能幫助我,只有我自己才可以負這整個的責任!”舒婉儀急切的道:“說不定我可以替你想想。”打斷了她的話,關孤好笑的道:“你也已自身難保了,姑娘假如你的腦筋還轉得動,我奉勸你多想些法子來救救你母女兩位自己的命吧,至於我,我有我的打算,卻不勞姑娘你牽腸掛肚!”舒婉儀尷尬又氣忿的道:“你好驕傲!”關孤一笑道:“這不是驕傲——我早已過了應該驕傲的年齡了,姑娘,這只是直率,說些確實該說的活。”舒婉儀,氣恨恨的道:“依你的口氣聽來,關孤,你的組織是會對你不利了?”關孤開始舉步,冷靜的道:“那只是我才該憂慮的事,不是你!”舒婉儀脫口道:“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怔了怔,關孤隨即笑了,他道:“這未免荒唐——但你的盛意我心領了,舒姑娘,請讓一讓,我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正在遲疑著,苦惱著,舒婉儀暗自問著自己該不該站開,而關孤卻突然倒退到小廳中間,神頓時沉了下來!
不知道關孤為何會急的如此,舒婉儀愕然問:“你——”關孤連連搖頭,低聲道:“聲,有人來了!”舒婉儀吃了一驚,忐忑的道:“怎麼——我沒聽見?”她剛剛說完了這句話,舍外面已有沙沙的步履聲傳來,跟著是兩下低沉的咳嗽,這時,舒婉儀才展顏笑道:“啊,是有人來了,那是南宮叔叔——關孤,你的耳朵好靈啊…”關孤有些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道:“習武之人要是目耳不聰的話,就別在道上混了…”頓了頓,他又道:“南宮豪來得正巧,我也可以當面向他待一下。”舒婉儀方想回答,門外,已響起一個沉著蒼勁的語聲:“小儀,還沒有睡麼?”回身啟門,舒婉儀輕柔的道:“正等著你老呢,南宮叔叔!”似乎有些奇怪的“哦”了一聲,外面的南宮豪道:“等著我?你怎麼知道我會到後面來的?方才我在就寢之前,發覺你母女這裡燈光未熄,怕有什麼事,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小儀,莫非你母親要待什麼話?”舒婉儀淡淡一笑,道:“南宮叔叔,你老進來一下嘛。”在石階下,南宮豪像是連連搖頭,他沉緩的道:“時已深夜,又在後庭,你母女所居之處我怎好單獨進入?小儀,這大不方便,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舒婉儀急道:“快進來嘛,南宮叔叔,有一件天大的怪事等著你老來斟酌呢。”南宮豪的聲音仍在猶豫:“這個…不大好吧?”輕輕跺腳,舒婉儀低促的道:“有什麼好不好的?南宮叔叔,誰不知道你老與爹的關係?又有誰不知道你老的品德守?哪個會說你的閒話嘛…”於是,響起一陣低笑,步履聲近,俄頃,一個身材適中,國字臉孔,面健朗紅潤的紫衫人物走了進來,看他的年紀,約模也四十多快近五十了,他大步進入小廳,邊笑罵道:“你這丫頭,倒跟叔叔我賣起關子來啦。”突然間,他噎回了話尾,腳步僵定在門檻之上,目光卻大大的睜著,既驚且怒的瞪視著關孤!
關孤也還視著對方,嘴緊閉,默無一言。
這位紫衫人物——正是南宮豪,關東的一塊天,名震江湖的狠角,硬把子“兩世斧”
“絕斧絕刀”中的第一個!
紅潤的面龐湧現一片憤怒又意外的諸赤彩,雙眼威稜稜的寒光暴,南宮豪當門而立,形容猛厲的道:“你是準?夤夜闖入舒府內宅意何為?”關孤不溫不怒的淡然道:“南宮豪,你回身關上門,還是進來說話比較適當。”暗暗聚集功力,準備隨時發難,南宮豪惡狠狠的道:“告訴我,你是誰?來幹什麼?”門邊,舒婉儀慌忙低呼:“南宮叔叔,你進來再說話嘛,別叫人家看了去,這人是誰,你進來之後不就知道啦?”呆了呆,南宮豪一聽自己的世侄女口氣不對,那種音韻,聲調,用詞,神態,好像是與這房中的陌生客老早就已認識,而且更十分捻了一樣!他不惘的看著舒婉儀,慢慢走入小廳,同時,也暗裡也放了一半的心,至少,看這形勢,那陌生客似乎是友非敵呢…
急急關上門,舒婉儀連忙轉身,輕悄的道:“南宮叔叔,你老聽我說,這個人姓關,叫關孤,是從——”她話未說完,南宮豪已驀然全身猛震,斜步橫掌,一把將舒婉儀推到身後,面上顏全變的厲吼:“是你!關孤?”舒婉儀被這突然一推,險些兒摔倒地下,她花容換的驚叫:“幹嘛呀?叔叔…”緊張又焦急的全神戒備著,南宮豪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他一雙眼球像要凸出眼眶般死死盯著關孤,一面呼濁的呵斥:“小儀,你怎麼如此疏忽?你可知道這關孤是誰?他是當今武林道上的第一號職業劊子手,最最狠毒的使劍名家!虧你還當他是朋友一樣留在廳裡,你這是與虎為伴呀,昔非為叔的不放心早來一步,事情恐怕就糟了!”冷冷一笑,關孤道:“如果我依照原訂計劃行動,南宮豪你此刻來亦已遲了,況且,假設我真像你想的那樣,你便來了恐怕也未必阻礙了我吧?”怔窒了一下,南宮豪深知對方講的全是實話,但他卻仍舊絲毫不敢放鬆,聲嚴厲的道:“不管你說得多好聽,關孤,我大嫂與侄女的安危全用我的命吊著,打不打得過你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你想殺害她她們,第一個就要先取了我南宮豪的命!”連連在後面搖撼著南宮豪的肩膀,舒婉儀焦惶的叫:“叔叔,南宮叔叔,你老不要誤會,聽侄女解釋嘛…”南宮豪又氣又怒的道:“還解釋什麼?小儀,你平時的明都跑到哪裡去了?姓關的是來要你母女命的呀!”舒婉儀的臉兒都掙紅了,她忙著聲辯:“不是,南宮叔叔,他不是…”南宮豪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中透出兩股凜烈又憤的光芒,一副待拼命的樣子,他叱道:“什麼不是?你這丫頭糊了。”關孤淡然道:“糊塗的恐怕是閣下你吧?”咯噔一咬牙,南宮豪惡狠狠的道:“姓關的,少來這一套,我南宮豪不是剛出道的雛兒,不會這麼容易被矇住!反正你既入寶山,想也不能空手而回,你劃下道來,是好是歹,我南宮豪全接著!”關孤眉梢子輕揚道:“真的?”南宮豪威猛的道:“當然!”這時,舒婉儀簡直急得要哭出來了,她慌亂的道:“不要,南宮叔叔,你老誤會了,關孤是來幫助我們的呀…”大大的一怔,南宮豪隨即又連連搖頭:“他,這武林裡的頭號黑殺手?‘悟生院’中的首席招魂使者?鼎鼎大名的閻王劍士?他會是來幫助我們的?小儀,你恐怕搞錯了!”舒婉儀急切的道:“是真的,叔叔,他真是來幫助我們的,侄女並沒有搞錯…”諸赤的方正臉膛上是一片惑與懷疑之,南宮豪似是丈二金剛摸不著後腦勺子,他愣愣的瞧著關孤,顯得異常納罕:“關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關孤毫無表情的道:“你還是聽聽你侄女的解釋之後再下定論吧。”仍然謹慎防範著,南宮豪退後兩步,斜眼睨著舒婉儀,低聲道:“你說,小儀。”舒婉儀連忙站到他們兩人中間,簡潔的道:“有人買通了關孤來殺害我母女倆,但關孤不肯貿然下手,他要搞清楚我母女該不該殺,是否像委託他的顧主所說的那樣罪無可恕,結果,關孤明白了我母女是遭人陷害的,他也瞭解了我母女是冤屈無辜的,所以,他就不殺我們了,非但不殺我們,還指點我們逃生之路…”滿臉的驚愕,惘與意外,南宮豪看著關孤,吶吶的道:“可真…是這樣?”關孤生硬的道:“要不,你現在來到此地,所看見的只怕不全是些活人,而且,我又何須與你講這麼多廢話?南宮豪,你在江湖上既是闖過幾天,就該明白‘果報神’每在動手製敵之前是素來不喜多言的!”長長了口氣,南宮豪頷首道:“這倒是實話,你一向有這個寒著臉半聲不吭便突然動手的習慣——”頓了頓,他又納悶的道:“但是,關孤,你們‘悟生院’的規矩我也知道一個大概,你沒有下手殺害我大嫂及侄女,便算沒有達成‘悟生院’所指派的任務,也就等於違背了你的主子,叛離了你的組合——他們一定會猜到你是故意‘放水’恕過舒家母女的,因為辦這件事在你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斷無不成之理——我要問你,什麼原因促使你甘願冒著這種巨大的犧牲及代價來拯救舒家母女?”關孤雙目瑩澈冷森,緩緩的道:“因為她們不該死!”南宮豪愕然不解的道:“就這麼簡單?”關孤道:“這已經是個十分充足的理由了。”南宮豪搖搖頭道:“只是因為你覺得我那大嫂與侄女不該死這一樁,便令你付出這麼嚴重的代價?便能使你背離你的組織、放棄你的職業目的,開罪你的魁首,甚至冒著生命的危險與過著後無窮盡的逃亡生活?只是這一樁原由?”關孤冷冷的道:“是的。”南宮豪惑的道:“我不懂…”瞳孔裡閃著寒凜的光彩,而這片光彩又是湛明與聖潔的,關孤的角浮起一抹深沉的微笑,他低徐的道:“怕你是難懂了…南宮豪,我要告訴一些在你今天的年紀與閱歷下卻仍然並不能完全體會出的很多事,在一片汙潭汙泥中,也有不染垢穢的白蓮獨秀,同樣的,在一群職業劊子手裡,亦可能出現個把重義尚仁的正直之士,你不可因為那人所處的環境便認定那人也與他所處的環境通通混淆在一起了,我不幸容身在‘悟生院’裡,更不幸成為他們中間的一員,但有許多事我卻並非和他們同一作風,我很遺憾無法改善‘悟生院’傳統的狠毒惡習,因此,我只有做到獨善其身,每在一樁生意上門的時候,我全仔細探一邊,舒婉儀誠懇的道:“南宮叔叔,他所說的全是真話,你老也知道,他是無須說假的,如果他要做,他早就有力量做了…”尷尬的收回勢子,南宮豪雙手重重抱拳:“關——關少兄,因為我沒搞清楚內情,險些鬧了誤會,魯莽之罪,尚請少兄恕過!”微微躬身還禮,關孤平淡的道:“言重了。”南宮豪踏前兩步,親熱的道:“關少兄,幸虧是碰著你講義氣,分是非的好漢,若換了你們‘悟生院’的其他一個,恐怕早就出了慘事啦…”關孤輕描淡寫的道:“我想,這是毫無疑問的。”南宮豪手,連忙側身道:“小儀,還不快點叫銀心那丫頭斟茶敬客?你娘呢?”舒婉儀微窘的向牆角那邊一指,道:“銀心被關孤得不能動了…
自從進屋就開始緊張,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南宮豪壓就未曾注意到角偶處還蜷曲著一個軀體,這時,他急忙一看,不由乾笑兩聲,訕訕的對關孤道:“那丫頭,約模是吃少兄制住道了?”關孤歉然一笑道:“對不住,我幾乎把那位小姑娘給忘了,她沒有什麼事,我怕她驚動了別人,這才點制住她的道的…”說著,關孤頭也不回,反手揮指,只聽得室中響起兩股無形的銳勁破空之聲,蜷曲在角偶處的銀心也己“噫”的一聲顫動起來——她的受制道已被解開,關孤這背身凌虛運指的解手法,南宮豪不由看得心頭一震,他是行家,明白對方只這一下子,已經現出所具功力高深到何等地步了!
當銀心顯得有點委頓的自地下爬起的時候,關孤對她微笑道:“小姑娘,你只要略微活動一下,將瘀血散開,麻痺的筋骨舒展,就一點事也沒有了。”銀心方才是不能動,不能出聲,但耳朵聽話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當然明白這位不速之客也已手下行仁,反敵為友了,懷著與主人家同樣的之心,這丫頭非但不怨不怪,還自嘲似的紅著小臉蛋傻笑:“關相公…我這就去替你斟茶…”關孤和祥的道:“多謝。”當銀心離去,內室中,舒老夫人已慌張的走出,她一見南宮豪,不一怔,立即如見親人般動的哽著聲道:“南宮叔叔,我母女兩差一點便與你見不上面了,若非這位關相公寬宏大度——尚義,如今,我母女只怕已成隔世人…”舒婉儀連忙上前扶著母親坐下,邊低聲安著,南宮豪走前兩步,沉穩中含著慶幸的道:“大嫂,事情我全知道了,你先別急,咱們慢慢商量著應付,這一劫天幸避過了,就是對方再想暗算我們也不那麼容易啦…”舒老夫人啼噓著道:“想不到舒子青竟是這麼一個狠心的畜生…”大大一震,南宮豪驚駭的道:“什麼?大嫂?出錢買兇的主兇竟是舒子青?”舒老夫人點頭頭,一邊拭淚一邊道:“誰也沒料到他是這麼毒啊…這份家財炫了他的眼,了他的心,件逆殘暴到連他的義母義妹全容不下,全要陷害…”目睜如鈴,面如喋血,南宮豪憤怒至極的道:“這孽畜、這禽獸、這披著張人皮的豺狼,他還能叫是人嗎?他還有一點天良麼?為了獨產業,任什麼道德倫理也不管也不顧了?好可恨、好可卑、好可恥!”驀的像想起了什麼,又咬牙切齒的道:“難怪他平經常在家裡呼朋引友,徵酒貪,往往鬧得通宵不肯安靜,而這幾天卻老實多了,每到夜晚又悄然外出過宿,不留家中,原來他是暗裡策劃了這麼一條陰毒計謀,更有意造成他置身事外的反證!”舒婉儀也憤恨的道:“好好刁的小人!”關孤冷靜的問:“那麼,舒子青如今不在府中?”南宮豪搖搖頭,道:“不在,還沒吃晚飯他就出門了,我還道他忽然收斂了那種放蕩習,不料他卻早就安排妥一條更惡的毒計!”關孤的角微微了一下,道:“下次遇上,便給他渡渡那顆黑心!”南宮豪憤怒的道:“我現在就出去找他,將這畜生碎屍萬段!”關孤漠然道:“不可。”南宮豪一瞪眼,道:“為何不可?”關孤緩緩的道:“只要你一出去找他,我今晚放過舒家母女的事即便洩;換句話說‘悟生院’就會馬上知道了我的叛行,不待舒家母女逃出多遠,‘悟生院’的殺手群便將蜂擁而至!”南宮豪洩了氣道:“如此說來,是放掉那小子了?”關孤點點頭,道:“形勢所,眼前只好暫時放過他,我來執行這件買賣,只有院裡的三兩個最高人物才知道誰是背後出錢的正主兒,其中便包括了我,他們幾個人是斷然不會吐內情的,而你只要一出去找舒子青算帳,就明顯告訴他他的陰謀已經拆穿了,為什麼會拆穿?不用猜‘悟生院’的人也會馬上想到是我的關係,如此一來,恐怕我今天所冒的這個險也就失去意義了…””不待南宮豪回答,舒婉儀已忐忑的道:“叔叔,關孤的意思叫我們儘快離開此地,找個隱密地方躲藏起來,‘悟生院’一天不瓦解,我們就一天不能面,但,叔叔,憑你與豐二叔的本事合起來難道還抵不住那群兇手嗎?”南宮豪怔仲了一會,苦笑道:“關少兄怎麼說呢?”舒婉儀戚然道:“他說——就算有你們二位保護我母女倆,也不能完全擋住‘悟生院’的迫害…”南宮豪嘆了口氣,沉重的道:“小儀,他並沒有騙你,這是事實。”舒婉儀呆了呆,失望的道:“南宮叔叔,連你老與豐二叔世也敵不過他們?那麼…我們就只好離鄉背井,偷生忍辱的隱避荒山了?”南宮豪澀澀的道:“怕是要這樣的了…”難受的低下頭,他又道:“你不是江湖人,小儀,便不知江湖事,今天的江湖上,全是弱強食,專橫霸道的作風,尤其是跪詐百出,陰謀無窮,大欺小,眾凌寡,早已沒有什麼道義規矩可言了,‘悟生院’是一個以殺人牟利為業的組織,其中能手如雲,悍將甚多,你這兩個老叔或許可以對付他們一部份,但卻絕然無法敵住全部,只要他們傾巢而來,我們勢必難以兼顧你母女二人的安全,說句不中聽的話,很可能連你這兩個老叔的命也一道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