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破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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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惘四人與蜀山眾人一同往小次山行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直到小次山遙遙在望，蜃樓殺手都還沒有出現，然而越是這樣就越讓人不安。尋惘不相信蜃樓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離惜，他們不出現肯定是在佈置更大的殺局。

小次山封印之地的入口就在眼前，與多年前相比，入口處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高聳的山峰，還是那隱現符文的巨大光屏。離惜看著那光屏，拉住尋惘說道:“尋惘哥哥，蜃樓可能在裡邊的傳送門邊佈下了埋伏，我們不能貿然進入。”尋惘的靈識無法穿透光屏，聽離惜這麼一說，點點頭，轉身對殘雲說道:“大哥，裡面可能有蜃樓的埋伏，我們先在外邊休息一陣，看看情況再說。”

“好，反正天已晚，我們趕了那麼久的路，就在這裡先住上一夜。嘿，如果裡邊蜃樓殺手真在埋伏，那就讓他們等著吧。我們也派人守著入口，量他們也不敢出來。”休息的命令一經傳下，眾人便開始搭鍋建棚，沒多久就形成了一大片營地。落餘輝中，炊煙裊裊升起，不多時香氣四溢，倒也有幾分‮趣情‬。殘雲與尋惘等人圍著一堆火喝酒吃，不時有人前來敬酒，兩人是來者不拒，喝了一碗又一碗，卻不見絲毫醉意。

喝著酒，尋惘問道:“大哥，你們到這都要採集些什麼物品啊？”殘雲嚼著說道:“主要是獸皮之類。當初與無極幫一戰，讓我們意識到在混戰中裝備也很重要，因此我們便想來這採集些獸皮做護甲。”尋惘深以為然，說道:“無極幫的戰法有些像軍隊，還喜歡用遠程武器，對付他們是該考慮裝備的問題，如果我們都能裝備上用封印之地的獸皮做成的防具，生存能力肯定能大大提升。”殘雲灌了一口酒，說道:“可惜時間太緊了點，也不知道能收集多少獸皮。後悔啊，以往收集的獸皮都賣給了商人，否則哪需要像現在這般臨時收集。”尋惘笑笑，說道:“以往誰又能想到這些呢，在我們眼中，那厚厚的防具恐怕都是累贅吧。更何況以往練生活技能的人少，就算有好的獸皮也做不出好的防具。”殘雲嘆道:“是啊，以往我們都忽略了生活技能，在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逍遙無極的頭腦。”尋惘暗笑，以無極幫那偏頗至極的生活技能分配比例看，他們恐怕都是被才練的吧。

尋惘與殘雲說得歡，離惜在旁卻是食之無味，到這的時間也不短了，卻沒看到任何人從封印之門出來，顯然裡邊的傳送門已經被蜃樓封鎖了，看著尋惘似不太將這事放在心上，她忍不住說道:“尋惘哥哥，我們明天怎麼進去啊？”尋惘給了離惜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離惜，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世間沒有破不了的殺局。”次清晨，蜀山眾人打理好行裝，排成四列站在封印之地的入口前，準備出發。尋惘與殘雲等人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商量著如何進入才能保證安全。

殘雲握劍在手，說道:“我覺得我們該就這麼衝進去，他們總不會見人就殺吧，我想我們只要能在他們看清人之前率先進攻，還是有很大可能打亂他們陣腳的。他們陣腳一亂，我們大隊人馬進入，必勝！”離惜待殘雲說完，說道:“殘雲大哥，你這個方法可能行不通，蜃樓殺手天生捷過人，反應都極為迅速，也許還沒等我們適應傳送的變化，他們就已經攻過來了，更何況蜃樓還有一種‘鏡花水月’的功法，可以生成假象，就是我也不能瞬間判出他們的真實位置，更別說擊殺了。”殘雲抓抓滿臉的落腮鬍子，說道:“聽起來好象比較厲害，你有什麼好辦法沒？”離惜搖搖頭，她若有好辦法，昨晚也不會失眠了。尋惘摸摸下巴，問離惜道:“離惜，如果讓你來指揮這次刺殺，你會怎麼辦？”離惜沉思一會，說道:“如果是集體圍殺，通常會在圍殺的範圍內佈下陣法，所有人隱於陣法中，等目標進入陣法便同時出擊，務必做到一擊必殺。”

“如果進入的不是人，而是無人駕駛的馬車呢？”離惜答道:“如果是馬車，就先用暗器散出車內的人，然後趁車內的人飛出時撲上刺殺。”尋惘自信地笑笑，說道:“這樣就好辦了，我們將這些馬車排成三列，然後隱伏在中間一列的頂上，以他們的視角很難看到我們，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防備他們的進攻，你認為怎麼樣？”離惜想了想，說道:“也許可以。”尋惘一笑，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先隨馬車進入，你們隨後跟進，只要能把他們引得現身，便沒什麼可怕了。”殘雲一把按住尋惘的肩說道:“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先進去呢？要進我們一起進。”尋惘心中動，但這時卻不是講生死義氣的時候，他只能狠心說道:“大哥，不是我輕看你，只是蜃樓過於詭異，一時間你恐怕無法適應，所以還是由我一個人進入的好，你們就當我堅實的後盾吧。”殘雲嘆了一聲，說道:“大哥慚愧啊！但既然如此，我就不當你的累贅了，願你有個好運氣。”尋惘聞言道:“大哥不必愧疚，我們只不過先後進入罷了，終究還是要並肩作戰的。”回頭看到三女言又止的表情，尋惘說道:“你們各自小心，特別是月牙，最好在後邊待著。”月牙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我有那麼弱嗎？”殘雲組織人將數十輛大馬車排成三列，尋惘飛身上到其中一輛的頂上，伏身貼著車頂，然後叫道:“看不見吧？”殘雲在車隊左右仔細觀察一陣後說道:“不錯，剛好能當住視線。”尋惘高聲說道:“那好，讓我們給蜃樓一個驚喜。”馬車一輛輛地行入封印之地，尋惘趴在車頂，寧心靜氣。依照以往的經驗，進入封印之門後會有十秒左右的時間陷入黑暗中，等到了封印之地肯定需要幾秒鐘才能適應那裡的強光。幾秒鐘的時間，足夠蜃樓殺手將尋常目標殺死很多次，但尋惘不是尋常人，他的靈識可以無視光線的變化。

上百名蜃樓殺手隱身在傳送門附近，盯著那巨大的傳送門，每個人手裡都拿了幾枚暗器，十幾輛馬車已經被他們打成了蜂窩，但馬卻一匹也沒死，他們不想讓那些馬車成為後來者的掩體。又是三輛馬車從傳送門出現，先是拉車的馬匹，隨後是車身。當車身完全現出時，兩側各有十名殺手如同機械般迅速將手中暗器打出，另有十名殺手則早在馬匹出現時就騰空而起，這時也正好將一把把暗器罩向車頂。頃刻，三輛馬車便完全被暗器籠罩，不留任何閃避的空間，然而這又是三輛空車。

尋惘隨著馬車進入了封印之門，四周立即一片黑暗，尋惘用內力護住全身，靈識充滿了數丈內所有的空間。尋惘並不打算按原本計劃的那麼做，那些話只不過是要讓殘雲等人安心罷了，離惜知道的其他殺手自然也能想到，他們又怎麼會漏掉車頂呢？他在默算著時間，在即將進入封印之地的那一剎那突然沖天而起。

一眾殺手見有一排馬車出現，條件反般進行著計劃中的行動，當他們發覺一個身影從傳送門上部穿出，再想要改變動作，卻為時以晚。

尋惘覺到眼前驟然變亮，緊接著，暗器破空聲不絕於耳，靈識範圍內，馬車瞬間千創百孔。他身在空中，靈識瞬間鎖定發暗器的一眾殺手，不等他們發動第二波攻擊，立即發出數十道凌厲劍氣朝一眾殺手當頭罩下，接著身隨劍走，化作一道白影，帶著數道寒光撲向其中一人。

一眾殺手被尋惘打得措手不及，顯得有些慌亂，手中還有暗器的殺手胡亂將暗器打出，試圖將尋惘擋下，可如此打出的暗器又怎能傷得到尋惘分毫？尋惘不閃不避，手中英雄劍化做點點黑芒，將威脅到自己的暗器一一打落，身形不止地繼續撲下。眾殺手見尋惘氣勢驚人，慌忙閃避，但哪能快得過尋惘的劍，劍氣一閃，一名殺手便已身首異處。

“別慌，佈陣！”忙亂中，一人高聲叫道，正是原來的殺手二號，現今的蜃樓樓主！尋惘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身上殺氣大盛，兩劍開周圍的殺手，閃身向他撲去。二號見尋惘撲至，急忙施展“鏡花水月”想要將他惑。尋惘輕蔑一笑，乾脆閉上眼睛，只由靈識將二號鎖定，英雄劍迸出血紅劍氣，如同天罰的血紅閃電朝二號襲去。二號心頭大駭，飛身疾退，他沒想到尋惘的劍會這麼快，尋惘的速度該比自己稍遜才對。看著臨身的血紅劍氣，二號勉力向後倒去，卻依舊沒能完全躲過，肩頭被劍氣穿，立即血如注。二號顧不得傷痛，連滾帶爬地向遠處逃竄。

尋惘對這一劍沒能殺死二號頗不滿，就要補上一劍解決了他，然而還沒動手就聽一片暗器破空之聲，無奈只能暫時將他放過，閃身躲避襲來的暗器。尋惘躲過暗器，眼看二號已經逃遠，便不再去追，轉身殺向其他人。

一眾殺手見只片刻工夫，尋惘就殺了己方一人，還重創了樓主，不由膽寒，再想到對方後援可能即刻就到，戰意再去幾分，這時見尋惘反身殺來，哪願再戰，紛紛學著樓主四散逃去。尋惘盯著最近的人追殺一陣，又殺了兩個跑得慢的，這才回到傳送門處。

“兄弟，打完啦？”殘雲從傳送門出來，恰好看到尋惘追殺蜃樓殺手的，這時見他返回，立即傻傻地發問。

尋惘笑笑，說道:“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月牙見尋惘沒事，跑過來抱著尋惘的手開心地說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厲害了，肯定能把那些什麼殺手打得落花水。”離惜臉上的愁雲終於散開，她看著尋惘的眼睛，出了久違的笑意。

“我這次雖然將他們打退了，但我們還是不能大意，剛才我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得他們與我正面相抗，否則勝負還難預料。這次之後他們的行動肯定會更小心，計劃也會更嚴密，我們一定要小心防備才是。”殘雲朗笑著點點頭，說道:“不管怎樣，這關我們是過了，以後大家一起行動，我們這麼多人，也不用怕他們。”隨後進入的蜀山弟子聽聞尋惘一人就將蜃樓的殺手打退，發出陣陣歡呼，尋惘在他們心中的偶像地位更是牢不可破。殘雲看著尋惘受眾人擁戴，心中沒有絲毫不快，反而又拿出兩袋酒與尋惘慶賀。待眾人鬧過之後，殘雲這才叫人整頓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封印之地深處行去。

小次山封印之地還如數年前一般，入眼都是橙黃的大小山巒，只是遠處的獸吼之聲更為稀少，這些年來，進入封印之地的人越來越多，在這外圍，怪獸已經很少了。一行人在封印之地行了三四天，遇上的怪獸才漸漸多了起來，但遇見的人也不少，還都是一拔一拔的。殘雲似早就知道這裡的情況，顯得一點也不急，他邊走邊喝著酒，顯得很是悠閒。月牙卻是厭倦了在這不之地進行枯燥的行走，她不斷地催促殘雲去捕殺那些怪獸。殘雲初時還向她解釋目的地沒到，後來則乾脆裝做沒聽到。

月牙鬱悶地回到尋惘身邊，說道:“大哥，我們不要跟他們一起走好不好，這樣無聊死了，我們自己去找悠悠吧。”尋惘笑笑，說道:“你是閒得無聊了吧，那去車上打坐練功去，你武功那麼差，就算找到了悠悠，它說不定還不讓你騎呢。”月牙嘟著嘴說道:“哪會，我和悠悠最好了，嘻嘻，它不理你倒很有可能。”

“別鬧了，實在無聊就去車上和飄雪離惜聊天吧。”

“不去，她們現在都跟你以前一樣，整天就知道練功，無聊死了。大哥，這裡好熱了，你做些冰花出來好不好。”尋惘白了她一眼，說道:“這裡水都沒有，怎麼做啊？”月牙嘻嘻一笑，拿出水壺說道:“這不是水嗎？”尋惘搖搖頭，拿起水壺，倒出一些水，做成冰花，說道:“這下滿意了吧。”月牙拿起冰花，小心地遮住陽光，一溜小跑地往離惜乘的馬車奔去，連個謝字也不說。

又過了兩天，一行人已接近目的地，但這時怪異地事情出現了，在他們所過之處，出現了許多新死的怪獸。那些怪獸都是被一劍穿喉而亡，奇怪的是地上沒有任何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