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鍛造的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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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來，尋惘終於成為一名合格的冶煉師，按老鎮長的話就是:“以後的冶煉工作都可以給你了”但尋惘並不高興，因為在過去幾個月裡，他的武功沒有多少進展，這麼下去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改行做一個職業技能師，這可與他當初做江湖真英雄的理想不符啊。尋惘的苦惱還在繼續，因為老鎮長又叫他學打造了。

“這裡共有二十二柄鐵錘，最小的三兩，最大的八十斤，你去選一把趁手的。”老鎮長指著架上的一排錘子說道。

尋惘挑來選去，最後選了柄六斤重的。

老鎮長見尋惘選好了，又指著另架子上方方圓圓的材料說道:“將圓柱形的打成方的，方的打成圓柱形。”尋惘苦笑，那架上方方圓圓，大大小小的材料共有七百六十件，還都是他自己鑄造的，現在他有些後悔做得太多了。

老鎮長見了尋惘的表情，不為所動，又說道:“等你打完，換一把錘子將這些物料再打回原形，如此循環，等你將二十二把錘子都用遍之後就快能出師了。”二十二把錘子用遍？尋惘的眼珠驚得幾乎掉到了地上，那時侯自己的頭髮也白了吧。

“前輩，這似乎要花很多時間吧，我的武功可不能荒廢啊。”尋惘有些不願意。

老鎮長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又高深莫測地說出了很久以前說過的話:“武學之道與打造之道在許多地方是相通的。”尋惘想了想，突然有了一絲明悟，這樣練習打造與當初自己不停練習刺劍不都是為了掌握控制力量的方法嗎？只不過現在要做的要難上許多罷了。想到這，尋惘一笑，對老鎮長說道:“前輩，我明白了。”老鎮長欣地點點頭，拿起鐵鉗夾起一塊鐵放進火裡燒，等燒到亮黃時，老鎮長迅速地將鐵夾出，放到鍛臺上鍛打。只聽噹噹幾聲，鐵就被打扁了許多，現出一上一下兩個平行的面，隨後老鎮長調整鐵鉗，夾住兩個平面，將鐵轉動九十度，又是數錘下去，鐵就被打成了長方體的模樣，這時鐵塊的顏才剛剛轉為亮紅。接下來，老鎮長下錘不斷，快速地修整鐵塊的各個面，等鐵塊的顏轉為暗紅時，他停止錘打，瞄了瞄各個面的平整度後將鐵塊放到旁邊的一個鑄模內，恰好將鑄模填滿。

“好了，你只要打到這樣的水平就差不多了。”老鎮長放下鐵錘，拍拍手說道。

尋惘看老鎮長只用了幾分鐘就將鐵打成了鐵塊，覺得這鍛打好象並不是很難，不由有些躍躍試。

“開始打吧。”老鎮長將鐵鉗給尋惘。

尋惘將一鐵放進火裡，可他沒等鐵燒到亮黃，就伸著鐵鉗去夾。老鎮長立即阻止了他，然後是一頓教訓:“一定要等物料的溫度夠了才拿出來鍛打，溫度不夠，可鍛打的時間就短，當然溫度太高也不行，那樣會燒壞的。”

“可我不知道燒到什麼程度才算好啊，前輩，你以前也沒跟我說過吧。”尋惘大委屈。

老鎮長瞪眼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冶煉出來的，難道你不知道它們由態凝固時的大致外觀嗎？這還用我教啊。不過”尋惘恍然大悟，自己只要將材料的溫度加熱到略低於它的熔點就行了。懂了，尋惘接著幹，等鐵燒得差不多了，他就學著老鎮長的模樣開始鍛。噹噹幾聲之後，尋惘定神一看，哎呀，壞了！原來鐵雖被他敲扁了，卻不平整，他連忙補上幾錘，這才將面打平了。翻過九十度，尋惘取教訓，注意了手上的力量，倒是平整地打了下去，可當他將打好的鐵塊豎起來修端面時卻發現端面是菱形，而不是老鎮長打成的正方形。

“溫度太低，不能打了，再去燒。”尋惘正自思量該怎麼辦，老鎮長又說話了，尋惘看看夾著的鐵快，已然變成黑紅，確實不能打了。

“前輩，打成菱形了該怎麼辦？”尋惘趁著加熱的空隙問老鎮長。

“就著它的對邊打回去就是了。”老鎮長簡單地回道。

尋惘想了想，有些明白，等鐵燒好了，他夾起鐵塊側放到鍛臺上，然後重重一打，將那鐵塊打成了底邊不等的六稜柱，雖然多了兩條邊，但那鐵塊還真被打正了，他心中一喜，將鐵塊放平，換著面反覆錘打，終於將多出的兩條邊打沒了。

“這下該好了吧！”尋惘暗想，可他再看底面時卻鬱悶地發現地面是個明顯的長方形，無奈，他將鐵塊放回爐內，等著繼續打。

“慢慢打啊，我去休息了，唉，人老了就是容易累。”老鎮長打著呵欠說道，但尋惘知道他肯定是裝的，一他的功力，哪可能會累！

老鎮長離開後，尋惘一個人在石屋裡敲敲打打，在經過十幾次回爐後終於完成了一塊合格的鐵塊。尋惘算算時間，發現竟用了兩個多小時，照這麼算沒個十年八年別想完成任務，但尋惘知道時間是不能這麼算的，至少他現在就已經掌握了一些訣竅，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快，如果能快點達到老鎮長的程度，完成任務也許只需要幾個月。

尋惘從來不乏耐心，也不缺乏悟，他用練劍的心態去鍛造，進展十分迅速:第一天他只能打三件，第二天他就打成了八件，二十天後，他只需回爐一兩次就能打成一件，到第三十五天，七百六十件坯料已全部打完。這時他換了一把錘子，那錘子不是五斤的，也不是七斤的，而是十八斤的，他認為這麼做能更快地提升自己對力量的控制能力。十九天後，又一輪結束了，尋惘的技藝更為進，每件坯料只需回爐一次就能打好。

時間在叮叮噹噹的催促聲中走到了年末，尋惘的打造任務也接近完成，這天當他用三兩重的小錘將最後一個圓柱形坯料打成方形後，老鎮長帶著滿臉笑意到來了。

“尋惘，我不得不說你的進度讓我相當驚訝，現在你已經有匠師的水平了。”尋惘淡淡笑笑，將鐵錘放回架上，說道:“這都是因為前輩教導有方。”老鎮長呵呵一笑，說道:“你就別謙虛了，我以前也收過徒，但沒人能過這一關，你的毅力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強的。好了，我也不誇你了，既然你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該開始真正的打造了，用的材料還是這些，不過這次我們是要將它們打成各種各樣的器具。我會教你些打造器具的技巧，還有提升物品能的方法，你可要用心學啊，能不能成為一個大匠師就看這一步能否做好了。放心吧，這次會很有趣的，只要你願意，你甚至可以把這些材料全打成你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