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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招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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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裡喝酒對我來說,已經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被死河馬趕出公司時的‘遣散費’已經讓我花的七七八八了,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在這裡尋找一下覺,醉生夢死。

自從我服藥未死後,我整個人都變得混混沌沌,每天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酒,唯有酒才能將我麻醉後帶入到一個沒有痛苦,煩惱,憂傷的世界,在那裡,我可以睡的很沉,很死,很靜。

“先生,一個人?”扭頭看去,一個打扮入時,神情卻有些不自然的美女正打量著我。

我必須承認,她很美,身材一,無論是起伏有致的部,還是曲線動人的背,修長而的一雙玉腿,都讓我心動。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然的點了下頭。

“一個人很悶的,要不要找人聊一會?”我明瞭了,她是酒吧裡的陪酒女郎,我搖了下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按理說,陪酒女郎在遭遇拒絕後,會重新選擇目標的,可她沒有,一聲不吭的坐進我身邊的座位裡,靜靜的,低頭想著心事。

也許是我太無聊了,沒事找事道:“新來的?”

“嗯,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女郎點了下頭。

我解釋:“你臉生,這個酒吧裡所有的陪酒女郎我都認識,我還跟其中幾個上過。”女郎打量了我一眼,低頭不語,神有一點尷尬。

她確實是一個剛入行的陪酒女郎,因為她還不懂揣摩客人的心事,像我這種典型的酒鬼加鬼,應該是陪酒女郎最鍾愛的對象,談的來就跟我回家上辦事,然後拿錢走人,什麼事也不會發生,談不來也可以掙點酒錢。

女郎很文靜,讓人想調戲一番。

我打趣道:“你不怎麼敬業呀。”女郎不悅道:“誰說的?”

“我說的,怎麼了?”我指著角落裡,吧檯邊,舞池中,擁抱,偎依在一起,熱吻中的男男女女,不屑道:“你就是不夠敬業,敬業的陪酒女郎都會利用自己的優勢,而你沒有,你只會等著讓人調戲。”女郎神一黯,手不安的握了下。

很有意思的美女,我輕笑著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女郎將我的手撫掉,厭惡道:“先生,請自重。”請自重?

,這是我在酒吧裡,聽過的最動聽的話了,我喜歡。

向調酒師比劃了下,兩瓶伏特加在他的手指的縱下,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貼著吧檯如鏡般的桌面切入我的掌中,整個過程如行雲水般自然,讓女郎看了眼睛一亮。

一瓶酒進女郎手中,示意她打開,我則自顧自的擰開酒瓶仰脖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順著我的喉嚨湧進食道里衝著胃壁,帶給我熱血沸騰般的覺,這就是酒的作用,我厭惡,卻又沉其中,且不能自拔。

女郎皺起了眉頭,沒有動。

我問道:“怎麼?有問題?”

“我我不太會喝酒。”女郎回答。

我笑道:“不會喝?沒關係,淺嘗一下總可以吧。”女郎在我催促的眼神下,有些不安,可還是打開了,眉頭輕皺的將瓶口舉至邊,慢慢的抬起肘部,她的姿勢很優美,很悅目,我很欣賞。

女郎輕咳,道:“咳咳好辣。”看著女郎不勝酒力而升起的兩團紅暈,我惆悵道:“辣?那才是好酒,人們就是因為生活太過於平淡了,才想盡一切辦法把酒釀的跟燒紅了的烙鐵一般,怎麼樣,現在覺好點了吧?”也許是酒起了作用,女郎緊張的神經松馳了下來,輕輕的點了下頭,道:“好多了,先生說話很風趣,給人一種滄桑。”是的,我確實歷經滄桑,還差點死在自己的手中,唉,我長嘆,無語。

女郎好奇道:“先生有心事?”誰能沒有心事?

我搖頭輕笑,道:“心事,唉,心中之事,不說也罷。”說完,我又給自己胃中倒了一大口酒,讓它燃燒起來。

女郎也有心事,聞言神出無奈的表情,什麼話也沒說,大口的灌了自己一口酒,換來的卻是更持久的咳嗽。

唉,人生如酒,女人是清淡的佳釀,男人是如烈火的燒刀子。

竟然如此,又何必強求呢?我一把將酒瓶從女郎手中奪過來,輕聲道:“不能喝就別喝了,我又沒拿槍著你。”女郎不捨的望了眼我手中的酒瓶,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獨飲道:“有心事?”女郎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猜一下可以嗎?”我放下酒瓶。

女郎輕聲道:“請便。”我凝神打量了下女郎,看到她耳邊有眼鏡擠壓過的痕跡,雖然很談,可還能辨出,想是剛摘下不久,她年齡二十出頭,加上涉世不深,應該是在讀的大學生了,來此做陪酒女郎,無非是為自己籌集學費,絕不是因心靈空虛所至。

思量定後,我小飲一口道:“那我就不恭了,你是在讀的大學生,很好你沒有驚訝,顯然這很容易想到,那麼我們繼續,讓我猜下你的專業,據我所知,附近兩家院校,一家是政法的,一家是財經的,讓我大膽假設一下,你之所以來這裡,肯定是為了錢而來,財經系學生通常喜歡在與金融業有關的寫字樓做兼職,即可以獲得利益,又可以充實自己,可政法學院的學生就不一樣了,她們通常在餐廳,或酒吧做工,我猜你一定是有介紹人吧”我的長篇大論還未說完,女郎就已經點頭承認了,神中透著無奈。

這就是現實,人,若只是會呼的機器的話,世界就不會如此的複雜。

可惜不是,面對一個可能有著這樣或那樣理由陪酒的年輕女孩,我選擇了沉默。

女孩,對,她還是一個女孩,一個美麗的女孩,一個未經社會這個超級垃圾桶玷汙的美麗女孩。面對這樣一個女孩,我在做什麼?用不堪的語言讓她認識這個社會的真實,還是想將自己身受的不公轉嫁到她的身上?

不知為何,我突然不想再喝酒了,這樣下去,我早晚會喝死的。

我將酒杯扣在吧檯上,摸出兩張鈔票扔在上面,轉身就想離開。

“先生,我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女孩道。

我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道:“不知道,或許,我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裡了。”我離開了酒吧,在一個女孩的注視下離開的。

我沒有帶她回家,其實只要我努力一下,我想我可以的,我已經打動了她的心,如果唉,還是算了吧,人世蒼茫,過客匆匆,何必惹那麼多的煩惱呢?

醒酒,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頭痛裂,口渴難耐,身心乏力,胃腹空空傷心,憂愁,煩惱又一股一股的湧上了心頭,讓我又想起了酒。

門縫裡進了一張單子,媽的,我已經數月沒有物業費了,還有我的按揭,要不是我的手機,電話全已經停機,估計早就被打爆了,怎麼辦?等著銀行把房子收回去,變得無家可歸?

看著空蕩蕩的家,我很失落。

這裡曾經的每個角落都有我與青青愛的印跡,我們曾經在這裡打鬧嬉戲,在廚房一邊親熱一邊燒飯,一起上網玩遊戲,臥室的上,地板上,客廳沙發上,浴室中的大浴缸中,甚至在有陽光照進的陽臺上做愛有太多,太多我難以割捨的東西在這裡發生過,而這一切卻要成為歷史,我心中最沉甸甸的記憶,試問,我怎能釋懷?

不,我要保留它們,讓它們永遠屬於我。

我重新開通了手機,然後起草一份招租啟示,複印了數百份,趁晚上沒人注意時,在白天人多的地方張貼啟示,沒辦法,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與其讓房間空著,不如讓它產生效益。

那數百份啟示能否讓需要的人看到,我不得而知,唯有等待而已。幾天後,沒有一個電話打進來,我的心也隨著時間的過渡不在心懷憧憬。

錢已經花的所剩無幾了,只剩下易所裡那被牢牢套住的那幾萬塊錢,可是一想起它來,我心就痛,當初可是三十萬啊,唉,都怪自己那幾天失魂落泊,沒有接大山的電話,否則我一定可以儘可能的挽回損失的。

電話是突然間響起的,聽到久違的有些生硬的鈴聲,我有些不安了,不知是銀行來催款的,還是物業來討債的,要不又是大山那個喪門星又給我傳遞倒黴的消息了,反正總不會是好消息的。

猶豫間,鈴聲斷了,我鬆了口氣。

“沒接就沒接吧,世界又不會因此而毀滅,唉,青青,你在哪?”恍惚中,我又想起了那個離我而去的女人,我的心,隱隱作痛。

“叮”鈴聲再起,我沉思了下,拿起了手機,接聽。

“您好,請問是劉先生嗎?”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優美,略有些不安,聽起來有點印象,卻聽不出是誰來,我答道:“是啊,您是那位?”

“我我看到了您的招租啟示,能不能當面談一下?”我心中一喜,應承道:“您有意入住?太好了,我現在正在家裡,您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我等著您,我的門牌號是,錦繡小區,103棟b座”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說話間對方扣了電話,也不知她聽清楚沒有。

第一個顧客上門來看房子,我心情沒有動,反而不安起來,不知那位女士能否中意,也不知她對我這個住家男人有無反,會不會因此而離開,對這裡的環境,通是否滿意太多的負面情緒控制著我的大腦,我焦燥起來,在室內來回走動著,思索著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如何應對對方的提問,怎麼讓對方滿意,總之,那一段時間裡,我的神經緊張的不亞於一個新業務員即將面臨第一筆業務時的情況。

“鐺”門鈴響起,我深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了,無論如何,我也要讓這個女人留下才行。

我的手伸向了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