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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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帳中一片寂靜，張靜菲看著來人的眼睛，雖然看不真酌，但是覺是悉的，而那個身形也…

良久，張靜菲開口喚道:“賽達…”語氣中是肯定的，即便她還沒有得到確認。

一年未見也改變不了人的本質，他的眼睛以及眼中透出的東西，洩了他的身份。

他緩緩摘下面罩，聲音嘶啞:“王妃，好久不見。”張靜菲捂住嘴不敢出聲，因為面前的賽達，左側臉頰上有一片面積很大的灼傷，幾乎遮住了他的左臉，聲音也不再是以前渾厚的低沉。

究竟發生了什麼？張靜菲揪緊了心。

賽達見她驚恐地說不出話來，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居然笑了起來，聲音很難聽。

張靜菲捂住耳朵，低聲喊道:“別笑了，你不是賽達，你不是…”賽達捉住她的手，強迫她看著自己，臉上卻是笑的，可惜扯動了臉上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恐怖，他說:“你害怕了麼？你知道這都是為什麼麼？”張靜菲的眼淚了下來，憑著猜想，她知道這個傷跟自己是有關係的。

賽達不等她說什麼，繼續道:“一年前，你被幽在冷沁苑，主子派我暗中保護你，那晚上，看著燒紅了半天的火焰，我沒有害怕，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你救出來，於是我衝了進去，可惜我沒找到你，而我自己卻變成了這幅模樣，不人不鬼，你聽見我的聲音了麼，都是被濃煙燻的，可就算我如此拼命還是沒能把你救出來，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麼，你知道麼！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真是老天有眼，我終於找到你了！”張靜菲聽著他的敘述，心裡一陣陣的搐，原來不僅是劉媽，金兒和銀兒，連賽達都跟著被牽連進來，還是因為自己，他說的對，她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讓她必須償還這一切。

“你不用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要讓你看看，你把我家主人害成了什麼樣子！我沒了容貌，可是主子，連心都沒有了，你知道麼！你瞭解麼！這一年來，你是不是過的很好啊？跟著你那個胥晟皓，你很幸福吧？你太可怕了！你殘忍的可怕！”賽達歇斯底里地說著，猛烈的晃動著張靜菲。

張靜菲猛然掙脫開來，道:“你不要說了！”

“我偏要說，你這個害人！你一走了之何其痛快，主人，他…”賽達突然跪倒在地，嗚咽著說不出話來，一個七尺男兒哭成這樣，想必是真的很傷心。

張靜菲看著他，跟著他一起淚，是啊，害人，十足的害人。

張靜菲扶起賽達，說:“是你家主人派你來的麼？”賽達擦擦眼淚，道:“跟你沒關係，你不必多問！你和主人早已經沒了關係，你又何必現在來關心他！”張靜菲嘴裡一陣苦澀，沒關係了，早在一年前就沒關係了。

賽達四下裡打量了一下，看見角有一本書，伸手抄過，隨意的翻了翻，都是張靜菲做的筆記，想了想，他裝入自己的懷中，轉身就走。

張靜菲趕忙攔住他:“你這就走了？你為何拿走我的書？”賽達冷笑一聲:“哼，告訴我家主人，你早已經不屬於她了，讓他也早恢復過來。”張靜菲愣住了，早已經不屬於他了…

賽達推開她，冷聲說道:“走開！”一個縱身，就消失了。

張靜菲彷彿如夢初醒，可是一切似乎已經晚了，她彷彿可以遇見將要發生的事情。

且說賽達回到了王府，來見耶律楚，順著小路來到了臥房前的小院裡，此時耶律楚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一個小火鍋發愣，鍋裡的水早已經開了，咕嘟嘟的冒著熱氣，耶律楚卻好像沒看見一樣，也不吃也不動。

賽達彷彿習慣了一樣，徑直走了過去，單膝跪倒:“主子，屬下回來了。”耶律楚又愣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賽達，臉上很平靜，道:“是麼，你說吧。”賽達身子一僵，心裡明白，主子只是隨便一問，自她走後，主子再也沒對什麼事情上過心，王上派下來的事情還是認認真真的去辦，可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萬事完美的態度了，這次也是一樣，王上想派主子出征，可是主子說什麼也不願意，只是答應幫助在後面刺探情報，其他的一概沒有興趣。

“你怎麼了？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耶律楚見賽達愣著，不耐煩的催促道。

賽達苦笑，其實主子不想看見自己，要不是哈斯旺臨時不在，也許這事情也不會是自己去，因為主子一旦看見自己的臉就會想起那個夜晚，那個令他無法忘記的夜晚，還有那個丟失了再也回不來的人。

賽達把頭一低，開始說道:“屬下這次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天豐的糧草也是按月供應，恐怕是防止生變，主帥胥晟皓和幾個主要的大將還在部署，屬下怕暴，暫時還沒打探到，不過過幾天自然就有消息了。”耶律楚哦了一聲，還是盯著火鍋，彷彿並沒有認真去聽賽達說的話。

賽達掙扎了一下，還是說道:“主子，屬下還有一件事要和主子說。”耶律楚道:“說！”賽達一狠心，將懷中的書遞給耶律楚。

耶律楚皺眉:“你給我這個幹什麼？”只是一本很普通的神怪小說，令他又想到了她，就是喜歡看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賽達道:“請主子翻開看看！”耶律楚漫不經心的翻了開來，眼睛從渙散到集中，神清也跟著緊張起來，賽達看著他的變換，知道他已經明白了。

耶律楚扔掉手中的書，一把抓起賽達的領子，吼道:“這是從哪裡來的？”她的一切東西都已經被他收集起來，每觀看一遍，彷彿她還是和他在一起。

如今卻在這本書上找到了她的筆跡，而且看起來是最近才寫上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她…不…不可能！

賽達看著耶律楚如此失魂落魄，心中難受得緊，可是為了幫助他解開心結，他說:“屬下見到她了，她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她在…天豐的大軍裡，她在胥晟皓身邊。”耶律楚的眼睛睜得很大，憤怒使他的眼睛變得通紅，他瘋狂的喊著:“不可能！她明明死了，死了！她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了！她不會再回到胥晟皓的身邊了！我不相信！賽達，你居然敢騙我！”賽達看著他，道:“主子，您清醒清醒吧，這一年來，您是怎麼過來的啊，都是因為她，您以為她已經死了，可是她真的逃了，她回去了，不再屬於您了！”

“不！我不相信，她說要和我一起的，一起過她想要的生活！她答應我的！答應…”耶律楚痛苦極了，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一切都被打破了，他寧願她死了，那樣的話，誰都無法將她奪走。

可是，她居然還活著，而且還回到了胥晟皓那裡。

為什麼？誰來告訴他為什麼？

==========啊，越來越沒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