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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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訊問莫顏看到江寒、妹妹與張小飛等人走進來,臉又是驚訝又是疑惑,也不敢再坐著,臉古怪的站起身來。
張小飛看到她手上的銬子,質問劉峰月道“幹嗎上銬子?”劉峰月振振有詞“呃,我們初步懷疑這人有可能逃脫或者做出其它危險行為的可能,為防萬一,據咱們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條例,我們就給她上了銬子。再說了,她把人家給撞死了,不拘留也說不過去呀。”張小飛見他說得有道理,就沒問別的,走過去問莫顏道“我是警三中隊的中隊長,我姓張,請你跟我說一下事故發生時候的情形,說得越詳細越好。”莫顏疑惑的看向江寒,江寒對她點點頭,她這才將上午那場事故還原給張小飛知道。
張小飛聽得很仔細,不時口問上兩句,譬如,“老頭倒地的時候附近有沒有目擊者?”又譬如,“老頭出事的時候,家屬在不在現場?如果不在現場,為什麼一上來就咬定是你撞死他的呢?”對於這些問題,莫顏自己都說不清楚,只能儘量靠推測去判斷。
張小飛轉過身對劉峰月道“你去找死者家屬,叫他們派出兩個代表,分別送到訊問一室還有二室,我要過去問話。”劉峰月點點頭,轉身要走。
江寒對於警察訊問涉案當事人的方法是有一定了解的,聽張小飛這麼說,就知道他是要分別訊問兩個死者家屬,看看他們的口供是不是一致。如果不一致,就說明裡面有問題。這個方法簡單而有效,是警察最常用的審訊犯罪團伙的手段之一。張小飛能想到這個辦法,不能說他優秀,只能說他具備一個警察的基本素質。
但江寒很快又想到,眼前這個劉峰月可能跟那個叫王洋的警有所勾結,兩人合夥幫死者家屬訛詐莫顏錢財,張小飛派他過去安排此事的話,說不定他會在暗地裡佈置一番,那就會矇蔽張小飛的耳朵,便嘴道“張隊,我冒昧說一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親自過去挑人吧。那些家屬又哭又鬧,沒一個好對付的,我怕劉科長搞不定。”張小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江寒衝他飽含深意的一笑。
張小飛點點頭,道“好吧,那還是我自己過去挑吧。”說完對劉峰月道“你把她的手銬子打開,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要斷定人家就是肇事者。就算是肇事者,如今她家屬都來了,她怎麼會跑呢?何況都是鄉里鄉親的,能別戴銬子就別難為人家了。”他這番話不像剛才劉峰月說的那樣冠冕堂皇,但是充滿了人情味,劉峰月也無法辯駁,只能道“好,好,我這就給他打開。”張小飛轉身去見死者家屬,楊長劍扯了江寒一把,讓他也過去湊熱鬧。江寒對莫夕道“你就在這兒陪著你姐吧,我們去去就回。”張小飛帶江寒跟楊長劍來到距離事故處理科不遠的訊問一室,那些死者家屬全部在裡面待著呢,椅子當然不夠,有的人就坐在桌沿上,還有的人就地坐下,沒有任何的哭鬧聲,嗡嗡的不知道在討論著什麼。張小飛三人推門進來,這些人立時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屋裡安靜的落針下去都能聽得清楚。
張小飛說“你們推選出兩個代表,對於事故前後情形都清楚的人,推選兩個出來,我要跟你們談談。”眾人聽到這話,立時動起來,有的叫道“領導啊,你千萬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家老頭子死得太慘了,嗚嗚…”有的說“領導,你是好人,你一定要幫我們主持公道啊,把那個撞死人的賤女人槍斃了…”屋裡立時又喧囂起來。
張小飛皺著眉頭一擺手,道“讓你們推選代表出來,別跟我說廢話。快點,我忙得很,沒時間跟你們廢話。”眾人聽到這話,目光落到一箇中年男人身上。江寒順他們目光看過去,這男人正是二福,他是死者老頭的兒子。
二福見親人們都望著自己,便走出來道“好,領導,我做一個代表,我是我爸的兒子…呃,不是,我是死者的兒子,我爸他死的好慘啊…”張小飛沒理會他,道“還缺一個人,誰出來?這個人必須對事故前後的事情都清楚,我問什麼都能說出來,答不上來的就不能做這個代表。”眾人談論了一陣,又派出一箇中年男人。這男人江寒也不陌生,是之前跟他與莫夕叫囂的那個管死者叫大伯的傢伙,估計是死者老頭的侄子。
果然,這人說道“我是死者的侄子,我叫胡立權,死者是我大伯。”張小飛轉身就走,道“你們倆跟我來。”五人走出訊問室,落在最後面的楊長劍順手把門給關了。
張小飛帶著二福與胡立權沿著走廊走了幾步,來到訊問二室門口,對二福道“你先給我進去等著。”二福微微一驚,道“你不是要跟我談話嗎?”張小飛冷冷的道“讓你進去等著就等著,少給我廢話。”二福不敢再說什麼,老老實實的推門進去。
張小飛隨後又把胡立權帶到了訊問三室門口,讓他進去等著,然後找個民警在門口看住,不許他出來跟親人們見面對口供。隨後張小飛帶江寒與楊長劍來到訊問二室,開始跟二福瞭解情況。
二福大名叫胡立剛,自言是死者的小兒子,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在武林市工作,姐姐嫁到了外地,家裡就剩他一個,死者就跟他住在一起。
張小飛聽他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問道“你父親出事之後,你是怎麼知道的?”胡立剛說“我當時還在家裡睡覺,我爸出事之後,事發現場路邊有我們小區兩個老太太,跟我媽關係不錯,認識我爸,是她們打電話到我家裡邊,我老婆接的電話,我知道以後就趕忙趕過去了…”張小飛截口道“這麼說,你沒看到你父親是怎麼死的?”胡立剛愣了下,點點頭,叫道“我是沒看見,可是我們家所在小區的街坊鄰居都在外面看著了,就是那個叫莫顏的賤女人撞死的。”江寒聽到這冷冷地口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胡說道。還有,不要再罵我朋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胡立剛奇怪的看向他,道“那個女人不是你老婆嗎?怎麼又變成你朋友了?
江寒沒有理他,只是定定的瞪著他。
張小飛瞥了江寒一眼,目光中帶有幾分欣賞,不說他是不是仗著自己這個中隊長的勢欺壓胡立剛,只說他維護莫顏這份心思,就令人欽佩,轉目對胡立剛道“是嗎?可我怎麼聽說,是你爸騎自行車自己撞過去的?人家的車剛剛停好,你爸就騎車撞上去了,而且還不是撞死的,而是撞上後倒在地上,腦袋磕在馬路牙子上,磕破了,因血過多休克死亡。”胡立剛神情突變,叫道“這是胡說道,這純粹是造謠。我爸他又不是大傻子,正常人一個,怎麼會騎著自行車往車上撞呢?那不是自己活膩歪了嗎?你別聽那個莫顏胡說,這是她想逃避責任才那麼說的。我小區裡的街坊鄰居們可是都看到了,是她停車靠邊的時候撞上我爸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真的,不信你去問問查查啊。”張小飛聽他說自己胡說道,也不生氣,語氣淡淡的道“你給我說出兩個目擊者的名字,我叫人過去調查一下。”胡立剛聞言睜大眼睛,卻是說不出一個名字來。張小飛問道“到底有沒有目擊者啊?”胡立剛忙道“有,有啊,有李阿姨,還有趙,都在路邊看見來。”張小飛沉著臉問道“說名字。”胡立剛道“李…李…我說不出來,我只知道怎麼稱呼她們,可是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但你只要派人去小區裡調查就能知道,她們都是小區裡的知名人物,天天跳廣場舞的,是領舞領隊。”張小飛又問“我這就派人過去調查,如果這兩個人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那你就是撒謊,就是涉嫌欺詐勒索,這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沒?”胡立剛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道“聽明白了,我…她們怎麼可能跟我說的不一樣呢,我就是聽她們說的。我又怎麼可能欺詐勒索,我還不至於幹那種齷齪勾當。”張小飛點了點頭,道“你父親身體很健康是嗎?”胡立剛叫道“當然了,要不然七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敢騎著自行車亂逛呢?”張小飛又問“一點病都沒有?”胡立剛一口咬定“沒有。”張小飛問“沒有高血壓嗎?”胡立剛微微不解,道“領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爸被撞死跟身體有什麼關係?”張小飛說“你別問我,你就告訴我,你爸有沒有高血壓。”胡立剛哼道“有啊,怎麼可能沒有啊,不過平時吃著降壓藥,也不算病。”張小飛又問“我剛才聽說,你們要當事人賠償二百萬,這是誰的主意?依的什麼法理?”胡立剛說“這是我們一家人商量出來的,難道我爸一條命還不值二百萬嗎?”旁觀的人包括江寒之內,聽到這話都笑了出來,從這話就能看到胡立剛的無恥與貪婪了。人的命當然是最寶貴的,無價的,但涉及到具體事故,譬如通事故,卻都是有價錢的,這價錢還不是老百姓自己定的,而是保險公司給開具的。譬如,類似東海這種大都市市區裡的市民,若是出了事故,保險公司要賠償的話,能賠五十萬左右。要是郊區或者農村農業戶口的市民,可能就只有四十萬左右了。換句話說,就算胡立剛的父親真是莫顏撞死的,頂了天賠他也就是賠五十萬,他卻一口要二百萬,這真是想錢想瞎了心了。
之前江寒聽到胡立剛這麼說的時候,就想嘲諷他兩句來著,想不到他現在當著張小飛與楊長劍兩位警官還敢這麼說,也真算是無知無畏了。
胡立剛見幾人發笑,眼中劃過一抹怨毒之,氣哼哼的道“難道我要的多嗎?我爸現在一個月退休工資就有一萬多,一年就有十五萬的退休金收入,以他身體硬朗的勁頭兒,最少還能再活十幾年,十五萬乘以十幾年,不得最少二百萬嗎?我還嫌我要的少呢,哼。”張小飛鼻間輕嗤,說道“這個價錢是你們一家人商量出來的?那肯定要有一個人最先提出來吧,是誰第一個提出來的?”胡立剛面有些不悅,道“警察同志,你…你不幫著我們討還公道,怎麼一個勁問這些沒用的呢?”張小飛冷冷的道“誰說沒用?我問你你就趕緊給我老實代,別說沒用的。”胡立剛自然不及他的威勢,聞聲有些害怕,道“是…是我提出來的。”張小飛起身道“好,就先問到這兒,你在這坐著等我,我馬上回來,不許亂走。”胡立剛說“我回去跟我親戚們在一塊待著還不行嗎?”張小飛道“不行。”三人走出訊問二室,又來到訊問三室。
胡立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三人進來,竟然顯得很高興,笑嘻嘻的說“領導你們可回來了,快問吧,有什麼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張小飛上來就開門見山,道“你大伯是怎麼死的?”胡立權聽了這個問題明顯一愣,道“當然是撞死的啦,這還用問嗎?”張小飛嘿嘿冷笑,道“好啊,還說是撞死的。想不到給你個機會你都不知道把握,你再這麼撒謊下去的話,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