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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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李雲龍急忙伸手把她扶住,問道:“姑娘怎麼了?”司馬瓊道:“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想吐。”沈若華也伸手扶住了她,說道:“司馬姑娘,我娘顧慮的是敝幫中不準收留別派的人,以免引起雙方誤會,其實敝幫和仙人廟今晚已經撕破了臉,也不用再顧忌了,再說,今晚夜已深,就是要走,也且住上一晚,明天再作商量。”—面回頭道:“娘,女兒說得對麼?”老婦人道:“娘又沒說不留司馬姑娘,娘到為難的,是陳明達會反噬咱們收容他門下叛徒,這是武林中的大忌,怕幫主知道了會降罪下來,說是非由我起,孃的意思,也是想和大家磋商磋商,卻不想一句話,引起兩位姑娘的誤全了。”沈若華道:“司馬姑娘、秦姑娘,你們聽到了吧?我家就在不遠,快些走吧。”老婦人回頭朝李雲龍含笑道:“李公子,你們隨老身來。”說著,走在前面引路。
這是鄉村間—條小徑,老婦人領著大家,穿過一片疏林,走近一所茅屋,推門而入,點起燈來,一面含笑招呼道:“李公子請進。”從她行動上,就可看得出來,她歡的只是李雲龍—個。
沈若華和秦畹鳳、司馬瓊一起進入客堂,老婦人已經—個人往屋後而去。沈若華眨動眼睛,看著李雲龍,含笑道:“蝸居又小又髒,李兄請坐呀。”她拉過兩把竹椅,一面又道:“秦姑娘、司馬姑娘也不用客氣了。”大家在椅上坐下,沈若華道:“小妹去去就來。”就轉身翩然往裡行去。
李雲龍眼看司馬瓊臉蒼白,和自己初見之時,消瘦了許多,心中大是不忍,但當著秦畹鳳,又不好說什麼話。司馬瓊坐在椅上,一手按著口,好像很不舒服,也沒和誰說話。秦畹鳳是個小心眼的人,既對老婦人心存芥蒂,又對李雲龍只是不時的拿眼去看司馬瓊,心裡更不舒暢,也只是坐著沒有說話。
一會工夫,只見沈若華端著一個木盤走了出來,盤中放著三盞茗茶,放到桌上,一面含笑道:“李兄、秦姑娘、司馬姑娘請用茶,司馬姑娘身子不舒服,喝口熱茶,也許會好些呢。”司馬瓊取餅茶盞,輕輕喝了一口,忽然站起,急步奔到門,一手扶著門框,身子前撲,又“噦”的一聲,作起嘔來,吐出一口黃水。
李雲龍道:“司馬姑娘大概著涼了。”司馬瓊取出手絹,輕輕抹了下嘴角,又回到椅上坐下,臉顯得有些蒼白,嫣然一笑道:“我沒有什麼。”秦畹鳳心中更是覺得不舒暢,暗道:“噓寒問暖,只是會對她體貼。”不多一會,老婦人已經下了幾碗面,端了出來,每碗麵上,還有一個油煎的荷包蛋,一面說道:“時間不早,大家肚子大概餓了,老身沒準備什麼好吃的,李公子將就著吃吧。”李雲龍起身道:“怎好麻煩伯母?”老婦人藹然笑道:“李公子不用客氣,面快涼了,趁熱吃吧。”秦畹鳳看得又暗暗哼道:“這大概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呢。”李雲龍道:“晚輩那就不客氣。”老婦人道:“自己人本來就不用客氣嘛。”沈若華看司馬瓊沒有舉筷,不覺說道:“司馬姑娘,你怎麼不吃呢?”司馬瓊道:“我真的吃不下,沈姐姐,還是你吃吧。”老婦人道:“裡面還有,司馬姑娘也不用客氣,若華,你去端出來就好。”司馬瓊道:“這幾天,晚輩一直有些不舒服,不想吃東西。”沈若華翩然進去,果然又端了兩碗麵出來。
大家圍著桌子坐下,吃起面來。只有司馬瓊看到油煎的荷包蛋,鼻子就聞到一股油味,隱隱作嘔,只是拿了手絹,掩著口,連話都懶得說。
突聽遠處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說道:“沈老嫂子在家麼?”聽聲音,這句話,大概還在半里之外。老婦人抬頭問道:“是逢老大麼?”
“哈哈。”那低啞聲音大笑著道:“正是。”笑聲已漸漸接近,等到說出正是二字,差不多已近了一半,過沒多久,只見從門外走進一個禿頂紅臉,雙肩寬闊的老者。
這人身穿一件土布大褂,腳穿草鞋,右手微屈,肩頭扛著一尺長的闊劍,目光炯炯朝大家看了一眼,就呵呵笑道:“兄弟從仙人廟一腳趕來,沈老嫂子果然回來了。”老婦人含笑道:“逢老大請坐。”沈若華連忙拉過一把椅子,說道:“總護法辛苦了。”李雲龍心中暗道:“原來這人還是白血幫的總護法。”逢老大一股朝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還有面,沒有人吃,呵呵笑道:“巧極了,兄弟正有些餓了,這碗麵沒人吃吧?”他也沒待老婦人說話,一手放下闊劍端起麵碗唏哩嘩啦的連帶嚼,三兩口,就把一碗湯麵吃下肚去。
老婦人等他把面吃完,才道:“逢老大連夜趕來,可是和陳明達鬧翻了臉?”
“唔。”逢老大放下面碗,說道:“聽說老嫂子用玲瓏指連傷了他們幾個人,這不是小事,聽他說,老嫂子還把陳明達的一個師侄帶來了,可有些事?”
“不錯。”老婦人道:“他怎麼說?”逢老大攢攢眉道:“朱老道甚是氣怒,幾乎和兄弟動起手來…”李雲龍心中暗道:“原來他們並未動手。”只聽逢老大又道:“他說,他們和咱們在江湖上也誼屬同道,若華當時並沒亮出咱們的牌子來,他只當她是雪中雙傑一起的人,所以把她留下了,但老嫂子救走若華,還帶走了他們的叛門逆徒,就太不顧江湖道義了。”老婦人道:“他知道老身去了麼?”逢老大大笑道:“老嫂子用玲瓏指點傷了人,他還會認不出來?”沈若華道:“但咱們要邀請雪中雙傑,他們趁機把人拿走,還有江湖道義麼?”逢老大一抹嘴巴,又取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話是不錯,但咱們如果收容了他們的叛門徒弟,說到江湖上去,總是咱們理虧。”李雲龍道:“此事和貴幫無關,人是在下帶出來的,自有在下負責。”逢老大目光一動,望望李雲龍,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老婦人忙道:“老身還沒和總護法引見,他是李飛公子。”
“呵呵。”逢老大朝李雲龍笑著拱拱手道:“老朽今晚遇上小兄弟,實是幸會。”李雲龍忙道:“前輩好說。”逢老大問道:“聽小兄弟的口氣,人是你帶出來的了?”李雲龍道:“在下等人,被囚在地窖之中,是司馬姑娘把我們救出來的,司馬姑娘如果不隨我們離開仙人廟,他們豈肯放過司馬姑娘?”逢老大道:“小兄弟可知這一來,就犯了江湖大忌?”李雲龍道:“司馬姑娘棄暗投明,有何不可?她師父文慧芸和在下的朋友有仇,她就是不找我,在下也非找她不可。”逢老大心中雖不以為然,但看李雲龍這說了,他不便多說,回頭朝老婦人道:“當時朱老道只道是老嫂子收容他們門人,向兄弟責問,此事既由瀧公子一力承擔,就和本幫不相干了。”老婦人問道:“雪中雙傑呢?他怎麼說?”逢老大道:“他已答應送回掌中雙傑,此事原是誤會,只不過他有一個條件…”老婦人哼道:“他是不是要咱們送還司馬姑娘作為換條件?”逢老大看了李雲龍一眼,才道:“朱老道本來是這麼說的,但只要司馬瓊不在咱們這裡,此事又當別論了。”他話中似有未盡之言。
李雲龍自然聽得出來,這逢老大隻是礙著師父,不好說要把司馬瓊送回仙人廟去。心念這一轉,就站起身拱拱手道:“伯母,今晚多有打攪,司馬姑娘是為了送還在下龍泉劍,而不見容於師門,此事本和貴幫無關,自然不能因司馬姑娘這事,引起雙方爭執,在下和司馬姑娘、秦姑娘,自是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老婦人本意雖然不願收留司馬瓊,但對李雲龍,卻另有打算,此刻一見李雲龍說出要走,但有逢老大在場,又不便挽留,因為挽留李雲龍,勢必也須挽留司馬瓊了,心中正作難,李雲龍回頭道:“秦兄弟、司馬姑娘,咱們走吧。”秦畹鳳道:“李大哥,這一路上,多蒙你照顧,我不盡,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只舒走吧。”李雲龍一呆道:“兄弟要留在這裡麼?”
“是的。”秦畹鳳低著頭道:“我爺爺和師父落在仙人廟手中,如今他們既然答應放人,我想留在這裡等兩位老人家呢。”老婦人道:“這樣也好,秦姑娘留在老身這裡,李公子只舒放心,老身決不會使她有半點委屈。”李雲龍暗中攢了下眉,心想:“雪中雙傑,為人正派,他們當拒絕了白血幫,才會落到仙人廟手裡,不入於赤,則入於黑,這豈是雪中雙傑的本意,這位秦兄弟涉世末深,除了任,焉知兩位老人的心意?但她當著老婦人說出來了,自己自然不好勉強她一同走了。”想到這裡,只好點頭道:“兄弟既要留下來等令祖、令師,有沈伯母和沈姑娘在—起,愚兄自可放心了,等見到令祖、令師,再作行止也好。”等見到了令祖、令師,再作行止,就是暗示她,令祖、令師是不會參加白血幫,這話當著白血幫總護法逢老大和老婦人,自然不能明說。話聲一落,就朝司馬瓊道:“司馬姑娘,那我們就走吧。”司馬瓊盈盈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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