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反倒更糟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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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只能揮劍護身,閉氣免得捱上一招,別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只是姬平意雖是揮劍,心下卻擔心至極。曹焉這一擊蓄勢已久,甚至連前輩名聲都不管,不惜妄言求這個機會,顯見下手必重,自己雖來得及揮劍護身,卻難擋得住這老魔頭全力一擊,更不用說祝語涵受此言語侮辱,即使知曉中計,可這氣卻忍不住。
方才一瞥之間,眼角餘光已見祝語涵非但不運劍護身,反而是欺身向前,顯是不想讓曹焉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下,便有再好的聯手之法也難使用,若不幸傷了祝語涵,光靠自己與師弟們,恐怕是對付不了這曹焉的。
煙塵之間只聽掌風劍氣四散,祝語涵已與曹焉上了手,姬平意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聽得祝語涵一聲悶哼,顯然因為江湖經驗不若對手,難以適應目不見物的環境,一時間竟吃了虧!
他心下正急間,卻聽得祝語涵步劃跟槍跌退,連忙撲上去想要掩護,碎石滾動之聲卻在另一邊響起。
姬平意心下一驚便即明瞭,顯然曹焉雖勝,卻不願戀戰,正打算趁這機會逃之夭夭。姬平意全沒來得及多想,手中長劍已飛而出,就算留不下曹焉,好歹也要讓他捱上一招,若能傷他腿足讓他逃不掉最好,不然至少也要在他身上留個傷口,讓他明白君山派絕非無人!
煙塵漸漸散去,一直閉著氣以免煙塵有毒侵入臟腑的姬平意,好不容易才能籲出口長氣,警醒的眼前卻見曹焉倒在一邊爬不起來。
自己的長劍穿心而過,光看他得四肢趴伏才能免得整個人撲倒在地,連起都起不來了,鮮血隨著他的息不住湧出,可見曹焉受創極重,已是命之傷。心中雖驚喜自己這一下錯有錯著,竟取了這魔頭命,但姬平意也知這等魔頭內力純,便受了致命之傷。
一時間也還能護著心脈死不去,若自己冒冒失失地走到他身邊,也不知會不會被他臨死反撲傷了命?即便不算這心思,光只方才一場戰,此刻強敵盡殲,放鬆下來的姬平意只覺四肢痠軟,一時間竟使不出力氣,便想向前確認此人生死,也得等腳上恢復力氣才行。
“小…小輩…本座不是…不是輸在你們手裡…只是老天不長眼,才會如此…”頭抬了起來,曹焉怒目睜眉,眶訾俱裂,怒火幾乎可以從眼中噴出來。
那模樣兒讓君山派的弟子們都不由卻步:便想打落水狗,也得等狗在水中浸到快沒氣才敢動手,可別被狗反撲了那才叫糟。
“你等著…本座死得不服氣…早晚…等本座投胎轉世,之後再來…再來與你算帳…小狗你…你好生等著…”見曹焉氣怒攻,口的血噴得愈來愈猛,量卻愈來愈少,姬平意心知曹焉傷勢已重,即使辛婉怡肯施援也救不回來了,這口氣終於鬆了下來,嘴上卻不肯輕易認輸。
“若你真有來世,在下倒想和你再戰一場…只可惜曹焉你惡貫滿盈,下了地府之後,閻羅王可不會輕易讓你投胎轉世…
等你在十八層地獄服完了刑、受夠了苦,當真投胎轉世,跟在下再打一場的時候,恐怕也得等下輩子了,我自會在陽世好好練功等你,只怕是你墮在阿鼻地獄受苦,一直爬不上來呢!”一來傷勢已重,二來雖負致命重傷,但直到此刻曹焉仍難心服,即便先前在陷阱之中苦苦求生,到了此處又與姬平意和祝語涵大戰,氣力消耗太多。
但以他的橫練功夫,在那般好機會下要脫出生天仍是輕而易舉,哪裡想到自己雖趁隙擊退了祝語涵,要脫出戰圈時卻出了岔子。
本來那一招已擊傷了祝語涵,若非逃離事重,說不定他還能再進一步擒下此女,看看能不能與雲深閣涉一番,卻沒想到祝語涵敗退,姬平意來不及補上,自己正要脫離之時,突覺背心大椎一陣劇痛,那處正是他的罩門,平嚴加防護,一點破綻都不敢,沒想到就在這正要脫離的時機,當他全力都放在擊退祝語涵之時,卻被人從後暗算,一下便破了自己的護身功夫。
縱然護身的橫練功夫被破,但以曹焉的武功,拼著受傷要逃出生天也非難事,偏偏此時腳邊卻有碎石滾動之聲傳來,隨即長劍破空,直搗他脅側。
橫練功夫既破,可不敢硬抗長劍,曹焉一閃身避過了長劍,氣息轉換間一陣窒礙,顯然自己的傷比想像中還重。
逃過一劫的曹焉運力於足,正想施展輕功逃離,卻沒想到那劍在空中一頓,不沾地不觸物,竟似被人握持著奇蹟般地轉了過來,就在曹焉身形展之時穿而入,令他氣息盡散,登時脫力伏地,想逃也逃不了了。
本還以為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是君山派的人乾的好事,但當煙霧散盡,眾人看向重傷伏地的自己,卻是個個驚訝,疑惑之心比喜悅可要大得太多,連姬平意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曹焉這才想到,就算方才戰中有人看穿了自己罩門,但自己隨即便將手中藥霧散出,又趁煙霧四散之際與祝語涵手數招,隨即飄身退。
那人卻能如此準地攻擊自己罩門,恐怕從一開始就捉準了自己的打算,更不用說一擊便破了自己功體,如此眼力武功,絕非泛泛之輩能有。雖說祝語涵與姬平意都算好手了。
但若要一擊便破自己罩門,還得在煙霧之中認準,別說這兩個剛出茅廬的小輩,就連夫明軒怕都不夠格,難不成…曹焉大吃一驚,雖說是暗算自己。
但此人武功眼力都高極,放眼君山派內,只剩下一個拂雲子有此能為,莫非他的老病竟是假的?
本還想拼著身上傷勢,等著那暗算自己的人出面,畢竟一出手便解決了自己這黑道高手,即便真是拂雲子也該好生得意一番,即便自己已無力反擊,至少也可做個明白鬼,但是沒有。環視場上眾人,別說得意洋洋了。
曹焉竟看不出有人出半點異樣神態,只覺口血如泉湧,眼前漸漸黑暗,他咬緊了牙,死命地想睜開眼,卻只能任黑暗一點一點地噬自己,再也亮不起來…雖見曹焉傷勢極重,顯是回天乏術。
但此人威名太盛,回想方才跟他手的種種,姬平意不由一身冷汗,自己這條命真是檢回來的。
如果不是祝語涵幾次相救自己,只怕早已死在曹焉手下不知幾次了,他冷眼旁觀,直到曹焉垂首命絕,仍是不肯放鬆,直到見曹焉前傷口鮮血漸停,顯然此人已死得透了。
這才敢緩步上前去試他鼻息,終於確認了這黑道高手的死亡。抬起頭來的姬平意雖沒動得大喊大叫,但臉上的表情卻放鬆了許多,旁邊的眾師弟終於放下了心,這一仗總算是自己一方贏了,場中不由歡聲雷動。
不說其他,光看方才曹焉這人雖已累得面無血,還在大師兄與祝語涵的夾攻之下,仍是雄風虎虎,迫得大師兄幾番險死還生。
雖說大師兄與祝語涵表現出來的武功,都是自己至少再花個幾十年才能修得,卻仍非此人對手,總算看到曹焉斃命,眾人心下的壓力才放了下來,那歡聲之高昂,竟連姬平意都懶得去壓抑了。
看著曹焉的屍首就在眼前,想到就在剛剛這人才把自己迫得步步敗退,姬平意不由暗忖好險,能殺此人真是老天保佑,以他的橫練功夫,怕連師父在此,要勝他也是不易…
心思至此,姬平意這才想到不對,以此人的橫練功夫,就算自己方才那一擊在情急下用盡了全力,能在他身上開個傷口也是千難萬難,怎會這般湊巧穿而出,一下便取了此人命?
莫非在煙霧之中,祝語涵用上了雲深閣什麼奇門功夫破他元功嗎?雖說雙方聯手,但各門各派都有其秘傳本領,絕不為外人所知,畢竟江湖路險,輕易暴自己的底牌,就等於害死自己。
即便方才戰中祝語涵隱藏了什麼功夫,直到煙霧裡頭才使將出來,姬平意也並不放在心上,畢竟雲深閣全為女子。
為了保護自己,有所保留也是應當的。轉頭望向祝語涵,姬平意本想道聲謝,可話到口邊卻是吐不出來。
只見祝語涵閉目垂首,原本束得整整齊齊的烏雲已然散落,瑩白如玉的肌膚更是一片潤紅,模樣頗為狼狽,加上嬌軀四周似有白煙瀰漫,將牠整個人籠在其中,更似雲霧之間的落凡仙子,比之先前潔淨完美的形象。
此刻雖似散亂了許多,卻格外有種令人坪然心動的嬌美,看得姬平意都不由心猿意馬起來,只是心猿意馬歸心猿意馬,姬平意身為君山派大弟子,修為自是遠勝同儕。
即便驚豔也不至沉,拉回心神的他知道最喜整潔的祝語涵甚至連衣裳髮飾都不整理,便即靜立當場運功療傷,若非方才被曹焉傷得不輕,就是這破曹焉橫練功夫的奇藝,對年輕如她而言也是極沉重的負擔。
便不說眼前祝語涵美貌無倫,只要是男人就想在她眼前力求表現,光只雲深閣不遠千里而來赴援的情分,加上是為了本門所受的傷勢,姬平意便不能不管:只是運功療傷之中,最忌旁人打擾,這等事姬平意自然不會不懂。
何況他也不知祝語涵傷在何處、傷得多重?即便想運功助她療治體內傷勢,一時間也不敢動手,深怕幫忙不成卻成拖累,反倒更糟。突地,祝語涵櫻一張,一口鮮血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