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脫出劍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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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已是首位的門派卻是壓力沉重,一旦失了首座位子,變成與其他門派平起平坐,心中的失落極難排解,與旁的門派大為不同。
沒想到夏侯徵竟開門揖盜,把影劍門的勢力給引了進來,在大會上聽說夏侯徵舉馬軒為首時,她與商月玄都措手不及,只能任此事成員。更沒想到的是,為了鞏固權位,馬軒竟下如此辣手!
當聽說商月玄與一戒僧身亡,由葉謙與四玄分別繼任之時,霓裳子便知其中不對:玄袈教在一戒僧之下便以四玄為尊,由他繼承理所當然,但汙衣幫內葉謙的位子排得可後頭了。
即便排掉幾個與商月玄一同“意外”身亡的高手,若無外力介力,葉謙也休想繼任。偏偏她向與商月玄相善,彼此在對方門下都未安排得有人,事變突生,事前全無準備之下,她便想要介入干涉也來不及,竟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出乎意料之事!
商月玄與一戒僧既逝,夏侯徵又與馬軒同合汙,黑道聯盟中能與馬軒抗衡者已是無人。雲天七宗勢力不強,錦裳門更瞠乎其後,即便她與晏駕幽合作,也難與馬軒和夏侯徵的勢力比肩,若非知曉若再以“意外身亡”的理由除去她或晏駕幽,一來絕瞞不了人,二來高手損折之下,黑道聯盟的勢力也將大衰,恐怕難以應付接下來的威天盟之戰,否則只怕馬軒早要下手。
即便如此,若等到馬軒解決了威天盟,到時候威望既立,影劍門又屬銳,只要在戰中想辦法削弱雲天七宗和錦裳門的勢力,馬軒在黑道聯盟內位置更穩,錦裳門和雲天七宗再想立足也難,迫不得已,錦裳子只好動用楊柔依這步伏棋。
原本她對楊柔依動手,只是為了在威天盟裡伏下棋子,觀察其中勢力消長,沒想到狀況卻來得這般快。
眼下若不利用楊柔依知曉威天盟的虛實,好讓馬軒去跟威天盟硬碰個頭破血,只怕威天盟亡後,接下來就輪到錦裳門和雲天七宗。
不過情勢的變化卻讓霓裳子也不得不承認,威天盟內確有能人,能想到利用翔風堡之變,將少林寺拖下水來。
即便馬軒及時處理危機,表明不支持葉謙的妄動,迫得葉謙孤立無援之下,不得不放下面子,親上少林請罪,免了黑道聯盟與少林寺的衝突。
威天盟卻仍以研習佛法為由,從少林寺里了個和尚過來長駐,迫得馬軒也不敢隨意動作,這招可真來得絕!只是現下情勢外弛內張,即便有少林寺的高手坐鎮,馬軒亡威天盟之心仍不息。
畢竟他也知道要除外患先弭內亂之理。對威天盟而言,最重要的敵人就是叛離的他,即便威天盟實力再弱,也絕不會放過馬軒和影劍門,是以他做好準備,只要情勢有變,立時便兵發威天盟。心下雖急,但霓裳子的江湖經驗也不是白來的,她雖沒想到楊柔依來得這般早,讓比約定時間早了半刻的她仍落了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先巡過四周,確認這小亭旁幾個制高點上並無敵人埋伏,在外圍處也沒有敵人隱伏的痕跡,除小亭內再無可能有埋伏後,才敢現身。
也不是霓裳子太過小心,江湖行走不小心點,早不知死了幾千幾百次,何況楊柔依不是凡俗女子,她好歹也是姬平意的夫人,就算自己用以要脅她的事太過私密,楊柔依萬萬不敢洩予姬平意。
但要伏下幾個人對付自己,想必楊柔依若心一橫仍可做到。如果換了旁的人,或許霓裳子還不用這般戒備,人趨利避害,只要稍曉計算之人,就知道現在只能與自己虛與委蛇。
但女人心海底針,本就千變萬化,加上楊柔依在威天盟裡的子怕也過得不好,備受擠兌之下,壓力極重的她不能以常情論之,同為女子,霓裳子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幸好外頭無人埋伏,顯然楊柔依並無翻臉的準備,即便在亭中說僵了想動手,楊柔依也得估算自己逃脫的後果,即便亭中伏得有人,但以自己的武功,若打不贏想逃,總還是逃得了的。
走的愈近亭中,見亭中人坐在椅上微佝著身子,纖手撫面,嬌軀顫抖之間,也不知是否在哭泣。雖仍保著耳目清明免得中了暗算,霓裳子心下仍是愈憐。
畢竟楊柔依與自己有那般親密的關係,若非此事關係錦裳門存亡,她也真不願對與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女人這般軟硬兼施。女人是該用來憐惜,而不是用來脅迫的,若換了是有過關係的男人,她大概就不會這般想了吧?只是走著走著。
看著亭子愈來愈近,亭中那撫臉顫抖的女子也愈近眼簾,僅是隔著桌子看不清身形,霓裳子心中卻有一絲不好的預,好像有什麼就要發生,壓抑著她的腳步快不起來。
放慢步伐,霓裳子注意四周動靜,卻不見絲毫問題,可心中那預卻愈來愈強烈,迫得她終於停下腳步,立在亭前。
只見亭中女子嬌軀一震,似已發覺了自己的動靜,嬌軀抖得愈發厲害,卻始終不肯抬頭望她,那模樣便一如以往自己約她見面之時,令霓裳子芳心微顫。
若楊柔依還是一如以往的不肯屈服,說不定自己就得當真動手,畢竟時不我待啊!想到待會兒自己將不肯屈服的楊柔依摟在懷中,在這亭子裡大展手段,以她極而暢的挑逗手法,迫得這新婚婦少神魂顛倒間不能自拔,被自己全盤征服,由得自己為所為的模樣,霓裳子心中竟有一絲異樣的興奮。這般事以往雖是少不了。
她與楊柔依的第一次結緣幾乎也是一般情景,但這等光天化之下挑逗正道俠女,在她們拒還之中把她們誘成與自己一模一樣亂婦人的行徑,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
也不知嫁了姬平意的她,是更?還是已有抗力了呢?雖說心頭那預愈來愈強烈,換了以往的霓裳子,只怕早已拔腿飛奔,畢竟吉凶未來先有兆,江湖人刀頭血的子過得多了。
愈發信任這種無可名狀的預,便是連自己都覺得小心過頭,也比不上把命留著的重要,但這回狀況不同,若不能快些令楊柔依屈服,取得威天盟的虛實情報,將來戰事一起,自己未必有時間來探她,這回霓裳子絕不能失敗,更沒有退路可行。
身形微動,絲履輕移亭中,見眼前那女子嬌軀一震,雖仍纖手撫臉,嬌軀卻已微微伸展開來,她才稍稍坐直身子,霓裳子已陡地發現不對在何處!本來楊柔依雖得楊梃真傳,劍法在武林中已算得不弱。
但終究限於年歲,內力修為與自己絕難相提並論。以自己的輕功修為,即便楊柔依早知自己要來,凝力耳目搜尋,要找到自己也不容易,可方才幾乎是自己才在遠遠的路邊出現,她已低頭撫臉,顯然在那時便已發覺自己到來!
何況方才亭中人低頭撫臉,又坐在桌後,便以霓裳子銳目也看不清此女身形,此刻離得近了,亭中人又伸展嬌軀,身形已入眼中,便不說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光只是她與楊柔依之間曾有的關係,也看出此女與當和自己共赴巫山的楊柔依大有不同。
但說也奇怪,霓裳子竟覺此女身形也有悉之,卻又有些似是而非,那念頭糾纏心中,不由令霓裳子心思有些遲緩。
只是霓裳子數十年修為、數十年經驗終非易與,身體的本能反應還在知覺之上,心中仍在搜索眼前此女的身形痕跡,身體已迅捷無倫地後退,一雙雲水袖飛拂而出,左袖如引風雷,抵向亭中人身前,右袖則似翩舞水雲,向身後灑然擊去。
雖遇異變,動作間卻毫無阻滯之態,直若飄舞驚鴻,甚至連面上神情都沒變化,仍是一般聖潔秀麗,帶著一絲淺笑,美得猶若天上仙姬下凡。
若非知她底之人,怕只會驚豔於其舞姿之美,全然想像不到竟是妖冶蕩之名在外的她,但霓裳子動作雖快,亭中人早有準備,動作卻只有更快,嬌軀一直、皓腕一翻,不知從何而來的長劍已直刺而出,亭中女子身形修長,這一劍直抵霓裳子眼前,即便以霓裳子的眼力,仍只見一點劍尖直透。
甚至未見劍脊,可見來人執劍之穩,軌跡之直、出手之快,無不是第一高手風度,長劍未至,劍上寒芒已似破空而入,直透霓裳子眉心,迫得霓裳子差點不過氣來。
雖被劍芒迫得眼前茫,難見亭中人面目,只能靠本能水袖飛舞,抵消撲面而來的劍氣,但楊柔依能依靠的女中巾_屈指可數,威天盟的女高手也沒幾個。
夫碧瑤的劍法尚未出師,解明嫣不以劍聞名,其餘人等更不足論,祝語涵的劍法怕也沒這般高明,光看眼前這一劍霓裳子便知,亭中這女子若非當君山派一役,迫得自己幾乎狼狽的“冷月仙姑”邵雪芊,還會有誰?
只是霓裳子知道得嫌遲了,若論武功,邵雪芊與自己算是伯仲之間,現下給邵雪芊佔了先機。
這一劍來得劍氣縱橫,只怕對邵雪芊來說也是得意之作,便自己全力以赴,要接下這一劍也不容易,偏偏自己卻處退勢,給這一劍硬迫而來,無論要擋要避,可都不容易呢!
心知自己向前阻敵的三分力道,萬萬擋不住邵雪芊這蓄勢已久的一劍,本來將七分力道放在拂後右袖上頭的霓裳子一咬牙,不得不將一半力道收了回來,運到卷向邵雪芊長劍的水袖上頭。
畢竟向身後拂去的一袖雖是用了大半力氣,卻是為了避免敵人可能從後而來的偷襲。若是前頭無事,她正好趁這一拂之力向後疾退,脫出劍招範圍,在亭中人變招之前便即逃之夭夭,任亭中之人武功再高,終究耗了大力在這一劍上頭,縱使及時換勁施展輕功,要追上霓裳子也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