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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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費了一生的時間去等我，我也不會回頭！”龍少翼看著夏念渝慘白的臉，惘的眼神，繼續冷酷的說著。

淚水從她空無神的眼裡落下，她一動也不動，彷佛整個靈魂都在瞬間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具軀殼。

龍少翼內心的火焰正以毀滅一切的氣勢燃燒著，他知道自己在傷害無辜的她，可是他無法停止！

他無法原諒她居然幫助他們逃走！她不是說不會妨礙他、不會阻止他的嗎？原來，她也只是個說謊者，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傷害別人！

“告訴我，他們在哪裡？不然我殺了你！”他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然而夏念渝只是不斷的著淚，那雙無神的大眼一瞬不瞬，固執的盯著他。

“說！”他加重了力道，目光兇狠。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她的聲音很輕，飄渺的彷佛從天外傳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害我？你明知道她對我的意義，為什麼還要幫助她逃走？”龍少翼朝著她大喊，暴烈的氣息從他緊繃的身體裡散發。

他的憤怒早已無處發洩，當文家告訴他文頌蓮逃走的消息後，他全身的血就開始沸騰！他不用猜測就知道夏念渝參與了這場逃亡。

而她現在的表情也告訴他，這一切本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不！不論他們逃去哪裡，我都會把他們找出來！你以為只要你不說，我就找不到？我告訴你，哪怕翻過中國的每一寸土地，我也會找到他們…”夏念渝的眼裡出悲哀，她可以清楚覺到他此刻的痛苦。可是她不能告訴他，她不能背叛頌蓮…

“少翼，你放棄吧。你緊抱著過去的記憶不放，到最後痛苦的只會是自己。你只要後退一步，就是海闊天空…啊…”她的喉嚨忽然被掐緊，她看到他眼裡那讓人顫慄的怨恨目光。

龍少翼收緊了她纖細的咽喉，目兇光。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他那雙瘋狂的眼裡佈滿了血絲，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個被怒火噬的惡魔，完全忘了眼前的女子曾經是他所愛的女子。

夏念渝只覺得全身的力氣正在一點點的離，包括她的思想與靈魂，她閉起了眼睛。如果就此死去，她也不會有任何留戀了吧！

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徹骨的仇恨，現在不論她說什麼，在他看來都是為了奪回他的詭計，她－－在他心裡已成了十惡不赦的人，是破壞他幸福的罪魁禍首…

“你休想！即使沒有文頌蓮，我也不會要你，永遠、永遠都不會！”他透過仇恨的霧看著她，看著她顫抖的身軀、死灰的臉和她眼裡不斷出的淚水…

他猛地放開手，身體也在顫慄，那是痛恨到極點的顫慄。風在他四周糾結起狂怒的氣息，他冰冷的看著她:“最後問你一次，你說不說？”夏念渝張開雙眸，看到了他眼裡的冰冷無情。

到最後了嗎？身體裡的所有力量都被他張狂的怒火走，她為什麼還能站立？明明一絲力氣也沒有了，明明心是死的，明明連呼都已經停止了…

“我不會告訴你。”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彷佛不是來自於她。

“那麼，我們之間也永遠結束了。”龍少翼直了背脊，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那鑽心的疼痛是為了什麼，為了文頌蓮的逃離？還是為了他現在說出口的話？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張臉－－你聽清楚了嗎？”他咬著牙，雙寧緊握。

夏念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睜著淚眼，深深的凝視著他。

“我會找到文頌蓮，會讓她明白，即使她現在不愛我，未來也會愛上我！”他在說什麼？或許他自己也並不太明白，此刻他應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而不是繼續說著這些毫無意義的話。

“我會和她過得很幸福，會將王世謙從她的腦海裡拔除…我會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前找到她！”夜裡，龍少翼俊逸的臉上一片鐵青。

“而你…將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我會把你從我的記憶裡完全抹去！不論你做什麼都不會讓我回心轉意！”他這些話，究竟是在說給夏念渝聽，還是自己聽？或者，連他自己都並不清楚吧。

夏念渝的身體輕輕晃了一下，她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再哭。她只是一臉沉靜，用清澈的目光回望著他。

龍少翼和她的目光接觸…卻在瞬間撇開臉，為什麼他的身體在顫抖，為什麼口的痛楚沒有因為他那些絕情的話減退，反而增加？

一轉身，他疾步離開。既然無法從她嘴裡得知文頌蓮的消息，他何必留在這裡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