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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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芾是一個清麗的女子,南方的秀美,北方的大氣,總能在她身上找到一個最好的融合。
她是一個擁有無限力量的女子,女人的銳,男人的勇氣,常常讓無數的北印闢吏無言以對,明明心裡佩服得要命,可面子上依舊不能輸給她這樣的小女子,與她爭,與她辯,就算錯了也不知悔改;這一點,就是顧炎也不例外。
每每他強辭奪理之時,她就會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出那不是什麼好的意思,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心裡恐怕早就在罵他這個不講道理的野蠻人了。
而每每他最後理屈辭窮,甘拜下風之際,她又會笑開了容顏,很天真,很漂亮,恐怕只有孩子才會有那樣無的笑吧?他還是覺得很悉這樣快樂的她,如在南安秀氣的林子裡縱情奔跑跳躍的小鹿。
疑惑過,心裡也琢磨過,卻一直沒有明白過來這悉來自何處。如果說,出發前那驚鴻一瞥給了他心頭一個啟示,那麼如今在這個充滿危機的城裡,在他懷中生死未卜的“少年”恐怕就能給他一個最終的答案了。
原來,秦芾不是別人,她就是桃花郡裡讓他心儀難忘的少年——煙。
魏煙曾經告訴過他,煙就是煙花,是天空中最美麗卻也是最短暫的華彩。
那時,揚著笑容的少年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不管是煙,還是秦芾,最終可能都只是天空中美麗而短暫的華彩?
“芾兒…不,也許我該叫你煙。煙,告訴我,你會活下去,對不對?”他從不信命運,更不信什麼“生命只要燦爛一剎那就已經足夠”這樣的傻話!他不是那麼容易服輸的男人,而在他的眼裡,其實秦芾的個也應該是和他相似的。
“芾兒,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會在這裡認輸吧?”左手一遍遍地撫摸她的臉頰,而右手則一直抵著她的心口,用內力盡量維持她的生命。
顧炎心想,若是以往,秦芾定然會一臉怒意,斥責他的輕薄無禮,可如今這樣安安靜靜,甚至沒有一點抗拒,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芾兒,難道你真的甘心嗎?甚至連愛著的家也不管了?”也許是那一句“家”終於讓昏睡的秦芾有了一點覺,她似乎輕輕地動了一下,長長的睫也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不只這樣,似乎還能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輕哼,哼著一首曲子。
他一時驚喜不已,以為她已經醒來,可馬上就發現其實她還留在自己的夢中,而那歌聲也不過是她在夢中輕唱著而已。他低頭,細細地聽,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明白過來。
拔劍兮,莫忘故鄉多悽,舞劍惜,翩翩桃花血中泣。
少女紅妝棄,終把馬蹄揚…
在南安,曾為了一首歌而心動,總想找出那個唱歌的少女。
在南安,那個叫做煙的少年,曾經讓他第一次到南安也有不凡的人才。
在南安,公主秦芾帶著屈辱和親遠嫁,走進了他的國家,本以為那不過是一隻籠中的金絲雀,沒想到卻是料錯了,她的勇氣和聰慧從此叫他心折,甚至漸漸忘記原本對她的敵意。從那時,心頭就有了她,縱然知道她和他在國家這個話題上,永遠也不能有妥協的一天,卻還是愛上了。
原來,她是桃花山中唱歌的少女,她是茶寮裡嘻笑怒罵的少年魏煙,更是高高在上、聰明美麗的公主秦芾。三個人並非真的是三個人,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呀南安國裡盛開的鮮豔桃花。
“芾兒,原來你竟然有那麼多的面貌,我都給你瞞了去,不知道是我太笨了,還是我的芾兒太聰慧了。”左手漸漸移了下來,然後與她十指握。
“芾兒,若是你活了下來,我就什麼都依你,只要你活下來就好了。”秦芾作著夢,這定然是夢!只有在夢裡,她才能夠得到顧炎這樣溫柔的承諾吧?
她似乎第一次對顧炎這樣微笑,必然是在夢中,只有在夢中她才會如此肆意放鬆自己,隨著自己的心、隨著自己的情去愛一個人,不再去想別的什麼。
心口很熱,有一股力量召喚著她。
耳畔很吵,那耐極好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不停地嘮叨。
於是,她終於有了醒來的心意。
“好吵呀。”以為自己是很大聲的喊叫,然後那個抱著自己、視己如珍寶的男人一定會被她嚇一跳,可是她顯然高估了自己。
那小貓一樣的喊聲,頂多在空氣裡如羽翼一般微微輕顫一下。
“秦芾,是你嗎?”那麼大的眼睛看著她,他是在害怕嗎?擔心她會死去?傻男人!她秦芾怎麼可能就這樣斷了命呢,她不死,她還要活下去,十年,百年,這樣活著,一直到她成了一個老妖怪也不死去。
“你好大膽,怎麼可以這樣抱著你的嫂子呢?”她故意瞪大了眼睛和他對視。
“我告訴你,你這個笨蛋,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還會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呢。”他明明差點哭了出來,卻依舊是一副兇巴巴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