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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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芾兒若是現在到家,一定可以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皇子。”雖然是優雅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卻意外的有著侵略。
還好,一切都沒有發生。秦芾不覺鬆了一口氣,懸在半空的一顆心也終於得以放下。不過,顧炎雖是個驕傲得不屑撒謊的人,可對象是顧放,恐怕又要另當別論了,所以,還是先回家確定一下吧。
“你要回去了?”背後的顧炎突然叫住了正要走的秦芾。
“是呀。”他不說挽留的話,只道:“如今已經是黃昏,若現在下山的話,還沒到半山就一定看不清道路,芾兒難道想成為野獸口中的食物,還是突然想與這裡的山神作伴終身?更或者,芾兒覺得一刻也離不開自己的夫君?”他指了指窗外正緩緩西下的太陽,明白的告訴她這樣回去,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還在猶豫嗎?或者是怕我這個二殿下對你這位南安公主有所不敬?”秦芾終於鬆開了手,把原本一直緊緊握在手裡的馬鞭放了下去。
“我怕什麼,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她對他,從不怕,只是擔心莫名的心動而已。
“芾兒,你總是叫我非常意外。”
“你指什麼?”
“南安的公主都像你這樣嗎?”他問的是她的個、她的語言、她的行為。
“大概吧。”她回答得似是而非,極端的避重就輕。
“她們也會騎馬,擁有很好的馬術?”他深思地盯著那條馬鞭,想像一個女子穿行在無比陡峭的山崖,那需要多麼高的技術呀,而她居然辦到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雖然都是皇家的子女,可是又不是一起長大的,旁人如何我又怎麼知道?”顧炎想想雖然覺得有理,可總還是覺得她話裡有何怪異之處,只是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
“那麼她們也像你一樣如此勇敢,並且總是擁有不凡的見解?”他的真心讚美讓她紅了臉,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這樣。
“我什麼時候有過不凡的見解了,而且我也不記得你認同過我什麼呀?”他對她可從來就是看輕得很,當然越是這樣,就越起她的反彈,也因此早些年的時候,常常會看見他們為了南安和北印的關係,爭了個面紅耳赤。
顧炎點起了燭火,撥亮了燈心,然後又把帶來的點心放到桌上,他難得溫柔的招呼她吃飯,“吃吧。跑了那麼久一定餓了。”她也老實不客氣地低頭猛吃起來。
而顧炎就坐在她的對面,在火光之下看著她的容顏。
“雖然你的那些個觀點我不認同,可是你的人我卻是真的喜歡。”吃著的糕點突然從手裡滑落,落在桌面上,顧炎伸手替她撿起,又遞到她的嘴邊,可是秦芾卻一把擋開了。
“你說什麼?”
“我總覺得,我們似曾相識;總覺得,在南安京城裡見到你之前,我們就已經認識,可是你是南安的公主,長在宮裡的桃花,你怎麼可能讓我在那之前遇見呢?所以,這樣識的覺一定來自於靈魂深處,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她破口就罵,“你胡說八道,我是你的嫂子,你不要亂了輩分。”這樣的理由又怎麼可能擋得了個強悍的顧炎呢?果然,這一句話只是讓他不以為然地嘲笑起她的迂腐。
“那好,你說,你為什麼喜歡我?你喜歡我多深?”如果說不出,那麼一切都是假的。
顧炎連想也沒想,就直接給了答案,“理由我剛才已經說了。至於有多深?秦芾,告訴我,你有多麼愛南安的桃花?”桃花?
來不及細想什麼,關於故鄉,關於桃花,秦芾總會變得特別真誠而誠實。
“愛人心魂。”顧炎嘆道:“說得好,其實那也是我對於芾兒的情。”她震驚了,不管是真是假,這樣的說法都令她動和茫然,她從來不是不會愛人,只是不被允許愛人而已,她的情很濃很深,爹親不只一次說過,她其實是一個深情專情的人,一旦認定了什麼,就會永遠不變。
她看著顧炎繞過桌子,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似乎想要做什麼,她一直髮著呆,還沉浸在他給予的震驚中,直到冰冷的觸讓她醒來。
“大膽顧炎,你做什麼?”她一把推開他,戒備的退到遠處。
他恍然回神,微笑的樣子是溫柔,是情深,也是傲氣。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要親近芾兒而已。”依舊沒有歉意,一副理所當然把自己當成她的男人模樣。
眼前的一切怎麼好像是歷史重演,當初在盤龍嶺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對峙過嗎?
“二殿下,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失禮儀嗎?”
“我不覺得有何不妥呀?這裡是北印,不是南安,我們北印人從來不講究這些繁文縟節,此刻就算我做出再過分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存著異議的。”顧炎也按著當的說辭繼續下去。
不知怎麼,本來應該是針鋒相對,可是秦芾卻怎麼也沒有了當的義憤填膺。
不但沒有,在察覺出顧炎並沒有打算做什麼之後,她就更加軟了下來。顧炎雖然不是什麼君子,可也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去強迫一個女人的,他有他的驕傲。
“我知道,北印人都是不講禮儀的野蠻人。”她笑容清甜聲音也有幾分婉轉的味道。
顧炎嘆了口氣,這才緩緩地繼續剛才的表態,“我一直後悔著,當年若是我娶了芾兒會怎麼樣,你是不是也會像愛著顧放一樣愛我?我不應該故意促成你們的聯姻的。”
“不會!我不會愛你。”她堅定地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為什麼?”他大吃驚。
“因為你不可能愛上南安,因為你對南安有著太多的企圖。”這就是為什麼她願意和顧放在一起,卻一直對顧炎冷冷淡淡,甚至有時候會針鋒相對,這才是原因,一個怎麼都不會喜歡南安的北印人,她怎能心?
這一次,他不再說話,只是沉默著,好久好久。
那一夜,他始終沉默,直到黎明來臨。正是這樣一份沉默,這樣一份無言以對,讓我明白,他是真的喜歡我,不管深不深,這樣一份喜歡都讓他覺得左右為難。
不是因為我和顧放的關係,而是我對南安的忠誠。
而我,說實在的,看著他這樣,居然有一點不捨和難過,如果彼此之間不是差了那麼多,他沒有那麼多的野心,也許我們真的可以——那一瞬間,我意識到,我似乎也開始喜歡他了。
在某一個時候,在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愛情開始悄然萌芽——秦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