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天晚上，展航做夢，看見父親。

在老家，他坐在子對面，揹著身子，看不清面孔，有點疲倦，但不是發牢騒“真累，不想做下去了。”於太太含笑說:“孩子們很好，你可以放心。”於先生點點頭，展航在這個時候驚醒。

才短短几秒鐘，不算是好夢，竟也這麼快醒，展航馬上跳起來，跑到母親睡房。

門虛掩著，母親仍在上，孩子們長大後她又比較晚起，不比從前，黎明，天未亮，已經在廚房打點一切。

她側睡，面孔朝裡，背朝外，體態臃腫許多，自從拒絕英氏之後，她放開懷抱，吃很多，不再穿有明顯身的衣服。

誰會著意一箇中年太太的心路歷程，她還有過度的樂與怒嗎，簡直不知道收斂，稍有廉恥，都該壓抑。

展航把手輕輕放在母親肩上。

她仍然非常醒覺“誰？”馬上轉身“展航嗎，咦，怎麼哭了？”展航象是回到極小的時候，伏在母親身上飲泣，這幾年來吃的苦，一下子宣洩出來，兄妹三人都可以重新開始，可是母親一生的歡愉已經結束。

於太太輕輕‮摩撫‬他的背脊，展航五六歲時最愛叫媽媽搔癢:“這裡，這裡，嗚，舒服。”她輕輕說:“我這生也有過快樂時刻，你不必為我難過。”她知道兒子想些什麼。

展航仍然緊緊擁抱母親。

“兇手已經落網，你我應該釋然，該讓傷口痊癒了。”於太太點頭。

展航對母親說:“我思念父親至苦。”他又下淚來。

晨曦，展航看到一輛小小班車朝他們家駛來。

下車的正是黃筆臻，眉目清秀，笑容可掬。

“我接伯母去習泳。”展航意外“你教她？”

“是，她學得很好，多年前她已學會浮水，現在只差呼，她說，為著帶孩子，一直沒學好法文及游泳。”

“可是，我們兄妹都算是泳將。”

“所以呀，你看，母親犧牲無限。”這時，於太太出來“小臻叫你久等了。”

“媽媽，其實我也可以教你。”

“是嗎，”於太太笑:“你要一起來嗎？”

“今我都沒有準備。”她們都笑了“我倆明白。”黃筆臻著伯母上車，向展航揮揮手。

這個女孩子明顯地已經討得於太太歡心，那麼，母親喜歡的女生，他也喜歡，不能叫母親再失望。

回到房裡，他又看到了那顆星的電子郵件。

“你已經找到了我，為什麼不回覆？拿出勇氣來。”展航一按鈕，訊息消失。

他己不需要這些虛無縹緲的神遊戲。

展航撥電話給姐姐。

展翹剛巧打算休息，聽到他聲音，十分驚喜“是你，展航，你破關出來了嗎？”

“什麼意思？”

“你的自閉症痊癒了嗎。”

“所以我不願與你多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