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村婦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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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蓮的處世為人就是這樣,她在村裡的口碑並不好。兒子在外打架,回來對她說了,她義憤填膺,帶著兒子殺氣騰騰地找上門,當著對方孩子爺爺的面,把對方孩子揍了一頓。
對方孩子的父母在外面打工。這還不算,揍完了就站在門口罵,非常難聽。後來她說:“我改歸正了,從此不罵人不背後議論人了。”話音剛落,就又開始。所以,從小,她的孩子就學會了撒謊。
金蓮後來也裝模作樣要信主,一心追求善人善事,每逢禮拜天,也去教堂守禮拜,也帶小兒子一起去。教堂裡有一部風琴,給唱詩班唱歌用的,她就起了心,想據為己有。於是,趁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她帶著兩個兒子一個老公,就摸進了教堂,將風琴抬走。
畢竟做賊心虛,走得匆忙,竟將鑰匙掉落在現場。
教堂沒有人看管,晚上沒有留人值守,每逢禮拜天才開門。
尹懋到了教堂,開了門,就發現了鑰匙,正在納悶間,人們陸續來了,他開始教他們唱歌。把鑰匙放在了講臺上。
因為琴師沒來,尹懋只顧招呼來的人,本沒發現風琴被盜。等到琴師來了,才發現出事了。立馬,就有人提出報警。
尹懋看到金蓮沒來,就覺得奇怪,因為前一段時間來得最積極的,今天又突然不來,這種鉅變讓人不得不考慮到她做賊心虛,或者畏罪潛逃。實際情況,她本沒逃。據說,還有人早上看到過她。尹懋考慮到這風琴肯定是她偷的。
果然,沒過多久,這金蓮竟然來了,她來,不是來守禮拜,她來,就問:“有誰撿到一串鑰匙?”尹懋說:“這裡有一把,看是不是你的。”她衝過來一看,連忙說:“是的,是的,謝謝!”按照推理,一般人接下來會問:“在哪裡找到的,我找得好辛苦!”之類的話,但,遇到她,這話硬是沒說出來。
金蓮拿了鑰匙,就急匆匆地走了。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尹懋很聰明,已經十拿九穩地猜著了,家賊難防!如果報警,警察肯定不會管;即便管,查出了盜賊,追回了風琴,但是,名聲已到千里之外,這名聲不是好的,是壞的,很多人就會產生對信主的人的看法,不是虧損了教堂的名,不是虧損了信徒的名,而是虧欠了神的名。
想來想去,尹懋決定不報警,但是,信徒中已經有一大半的人會想到是金蓮一家乾的好事。
金蓮的小兒子常常在村裡偷雞摸狗,回到家,金蓮不僅不罵,反而鼓勵他,做得好!這樣的兒子有出息,顧家,知道往回拿東西,不會吃虧的!
不僅如此,她還鼓勵她丈夫偷魚。水庫已經發包出去,老闆是江浙一帶的人,在水庫裡投放了不少育苗。金蓮就鼓勵她丈夫到水庫撈魚,專門撈才投放的魚苗,逮到後拿回家炒了吃,或者炸了吃,很多種吃法。
魚苗長大了,也下網偷大魚,自己吃不完,就過給魚販子。
金蓮的丈夫是司機,常把車停在門口的院子裡。金蓮的家住得較高,到公路需要先下坡,再上坡。金蓮老想人家的東西,卻忽略了“蒼天有眼”這四個字。
有一天夜裡,她家的卡車被幾個俠盜給走了,人不知鬼不覺,一點動靜都沒有。俠盜沒想到,苦主竟然是道上的,只不過,盜也有道,就是不吃窩邊草。金蓮的道是專吃窩邊草,結果道不同不相為謀,俠盜盜走了她的卡車,營生馬上陷入停頓。
她倒有法律意識,馬上報警,在沒破案之前,村裡所有人都值得懷疑。警察來了,又走了,做了筆錄,臨走,吃飽喝足,順帶拿走了一些乾魚,說是好看,肯定好吃,言下之意不用挑明。金蓮在關鍵時刻不傻,就做了順水人情,用報紙包了乾魚,送給幹警。
最後警察沒有破案,命案都破不了,這盜竊更不用說。
金蓮竹籃打水一場空,幹氣,沒用。要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初不敢買車的。偷魚賣也過得很滋潤。況且金蓮在機構上班,沒做什麼,一個月的收入也比在農村養豬強。
和金蓮同齡的婦女,大多數都看得出下半生的光景來,金蓮和她們在一起,年齡看上相差五六歲,這就是勞心者和勞力者的差別。
金蓮在機構裡,在領導面前,更會動腦筋,專找領導的癢處撓,正中領導的心窩,恰到好處,領導當然需要有人恭維,需要樹立權威,要知道,每個主子都渴望底下的奴隸,比自己低下一等,才顯得主子的尊貴來。金蓮如果不表現得賤一些,領導就沒辦法顯得貴一些。
自古以來,紅花需要綠葉配,天下一理。
金蓮的兒子讀書不成,大兒子開剷車、開卡車,小兒子無車可開,在家待業。沉上網,幾乎天天都想到鎮上的網吧裡泡著,很讓金蓮頭疼。
領導得知此信,很是擔憂。主子為得意的奴隸心也是應當的,就利用自己的關係,給她兒子安排了一家快餐店工作。金蓮就安排她小兒子興沖沖地前往。
金蓮在她兒子去之前,問:“這是我們領導給你安排的,你想去嗎?”她兒子點點頭。
接著,領導大發善心,熱情四地給他買了新衣服新褲子,想讓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新的。金蓮動,痛苦涕,領導也被金蓮的出表演動,更加堅定了幫她兒子的信心。
金蓮安排好她兒子上班,據說還不錯,聽說是本的壽司店,在那裡幹絕對有出息,說不定將來出國到本看櫻花呢。
於是,金蓮就放心去上班,好好工作,領導對她這麼好,還不好好做,對得起領導嗎?
她到項目村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領導的電話,說:“你兒子不見了。”聽了這話,金蓮魂飛魄散,她最愛的人就是她小兒子,說愛老公,那是假話,她從來就沒讓她老公當過一回家。就連電工上門收電費,幾十塊錢,她老公身上都沒有,他對電工說:“去找我子要吧。”家中的大小事務,都需要經過金蓮的手才行。她老公很樂意當了甩手掌櫃的,或者是好好先生。只要金蓮說的,都是對的;只要金蓮做的,都是對的。這是經過無數次的鋒之後,得出的真理。
從一開始,金蓮主動**,和他有一腿之後,就沒能得到解放,一直在金蓮的控制下,因金蓮有人質,就是他們的孩子。從生第一胎開始,這個綁架案就開始持續。嚴格來講,從金蓮得知自己懷孕後,她就掌握了主動權和支配權,嫁過來更是鞏固了這個權力,牢不可破。
接下來是不斷加碼。生第二、第三和第四個孩子,讓她丈夫處於超負荷的運作之下了。如果當初她丈夫還想反抗,到現在,完全被鎖鏈牢牢鎖著,再也動彈不得,只有俯首聽命了。
她老公最狠的一句話就是:“孩子不管了。你愛咋地就咋地!”後來,她老公真的做到了。
這次,她孩子在她轉身一瞬間,立馬人間蒸發,賺了一套衣服,起初在領導面前的吹噓,那些肥皂泡,被本壽司店老闆的一個電話戳破,看起來美好的謊言經不起小小的力量的觸摸,竟然土崩瓦解。
金蓮沒心上班,擔心孩子的安危,要請假,領導此時未批。她一掛電話,就開始咒罵領導不人,不講理起來。但是,齊老師的偏袒此時被怒氣遮蓋,本找不到愛心在哪裡彰顯了。
齊老師在盛怒之下,劉小姐不敢去惹她,此時金蓮的請假,等於不得時機,畢竟不是面對面,電話裡看不到領導的鐵青的臉,覺不到天氣變化多端,就這樣,金蓮的請假被否,她心實在不甘。想來想去,還是指望她老公,看看能否出手相救。
她老公在電話裡說:“我們以前說好的,他的生和死,和我都沒有任何關係。”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的裡面,肝腸寸斷,這一切,罪魁禍首在哪裡?她覺得不在自己身上。
當時,孩子在外打架,本來就是人家孩子的錯,金蓮打人家的孩子,是保護自己的孩子。她老公勸她,不聽;她老公,打孩子,不準。她兒子看準了他媽,本沒把他父親放在眼裡。既然如此,他老公幹嘛要管一個不尊重自己的兒子呢?既然你管,就善始善終吧。總不至於,老公管兒子管錯了,還要遭受子的痛打嗎?那不是臉面丟盡,沒辦法在鄉里混了嗎?
金蓮已經到天快要塌了。
於是找尹懋。
尹懋說:“不用管,他死不了。”金蓮問:“為什麼?”尹懋說:“你別問為什麼,有多少次都是這樣的情況,你給他找的事,他面子上答應,背地裡背叛,消失一陣子,錢花完了,再出現的?”金蓮說:“記不清了。”尹懋說:“就是。你有錢,你有,就不怕孩子不來找你。我估計你家孩子,幹壞事的膽子沒有,悶著不說話,心裡暗暗地對著幹是有的。量他也翻不起三尺高的。就讓他去闖一闖吧,你不可能陪著他一輩子。”聽了這話,金蓮沉思半晌,不說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