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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那些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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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問尹懋:“你家的孩子婚事是怎樣的?”尹懋說:“我家的大女兒的婚事是我們決定的。不決定也不行。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是冤仇,反正是要出嫁的。書不好好讀,天天跟著社會混混兒瞎鬧,嫁出去了,我們心也安了。”德志問:“那她願意嗎?”尹懋說:“願意!她還巴不得呢。早就私下裡在一起了。”德志問:“真的?”尹懋說:“騙你幹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我們那個年代的人了。很開放的。未婚同居的多了。”德志聽尹懋說,他家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倆丫頭在兩頭,中間是兒子,鎮宅之寶,傳遞香火的,女兒倒罷了,關鍵是兒子。大女兒生頑皮,愛舞槍的,像個男孩子;經常在學校里拉幫結派,很是威風。

養兒子沒有養女兒擔心,養女兒心多一些,萬一結了不好的男友,最後吃虧受傷最大的還是女方,養兒子可能要多給他女友以及家人多賠些不是了,身體不會虧損什麼。

大女兒既然桀驁不馴,像一匹脫韁的小野馬,管不住,就只有放手,看他們的往不像開玩笑,尹懋倆口子也就默認了,最後,由尹懋催促其結婚,免得夜長夢多。其實,那時候,他的大女兒已經有了情況。如果再不結婚,被左鄰右舍看出來,在鄉里是無法抬頭的。

對於傳統的人或者老年人,或者那些有宗教背景的人看來,這種未婚先孕現象是對不起祖宗的醜事。在舊社會,禮教嚴格的族人那裡,是要被處死的,傷風敗俗者,一定會被嚴厲懲罰的。

最近,尹懋所在的村又要大興土木,修建祠堂,湊份子,凡是尹家子孫,都要出錢出力,修建供奉祖先的廟堂。

尹懋不能回去幫忙,他只有出錢的份兒了,又因為他自稱為信主的,可以不出做偶像的錢。這樣大家拿他也沒有辦法。至於是什麼偶像,他自認為就是祖先的牌位,可以不拜的。既然不拜,也就不用張羅著修建牌位了。那份錢,就留給他的兩位兄弟了。

他的兄弟倒也豪,很快就承諾下來,出錢,連他們哥哥的那一份兒,他倆也承認出。這樣,通過尹懋的努力和安排,他在人面前得了好名聲,在神那裡也落了獎賞,真是皆大歡喜。

基本上,尹懋沒有什麼心,家裡的祖宗牌位祠堂都告落成。他的一樁心事算做了了結。

他的大女兒結婚後,很快就生了個兒子,也就是他添了外甥,升級為姥爺。生了孩子,女兒變了,不再像過去那樣瘋瘋癲癲,反而圍著孩子轉,收了心,她丈夫也老老實實出門打工,不再和混混兒們來往。

接下來,就是尹懋的兒子和小女兒了。他兒子倒很老實,穩重的。不像金蓮的小兒子,看起來老實,實際上一肚子壞水。表面上裝得像,實際內心裡男盜女娼,淨想些壞事。如果歸類型,算是屬於悶騷型。

兒子這樣,尹懋放了心,不會在外打架惹事,對男女之事彷彿也不開竅,情竇未開,就好辦,反正年紀還小,還有機會挑選。匆匆結婚,草率結合,只會後悔一生,再沒藥可救的。

他家和金蓮家不同。金蓮家在高處,剛好在尹懋家的老房子下面,有一條路通向老房子。金蓮為了多佔地,好作為稻場用來打水稻,就把路給圍了一半,這樣,尹懋要去老屋,就不那麼方便了。雖說,金蓮到機構來上班,全是尹懋介紹力薦,但金蓮不恩,認為是別人在暗中幫忙。

前仇舊恨,加上這段路的被佔,尹懋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好在他的子勸阻他,不要太動,要以大局為重,不和婦人一般見識。金蓮是婦道人家,何必惹自己生氣,她卻當沒事人一般呢。

尹懋聰明就在於此,很快就將此事忘掉,不再斤斤計較,有時候在德志面前陳述一二,發發牢騷,那也是不由自主的。

金蓮年輕時候,看見自己的丈夫非常花心,常騎著自行車,挎著照相機,到處給人照相,那些年輕的女人很喜歡照相,就盼著他去。甚至有的還坐過他的自行車,去兜風。此信被金蓮得知,心裡發慌。

金蓮是她父親和他丈夫的父親認識,由雙方家長做主,訂了婚的。只是沒有舉行儀式。金蓮心裡明知,她是他的人了。誰知道,他卻不安分,對莊稼活兒不興趣,卻總是不務正業,老想著輕巧的事兒。

幹別的還能容忍,單單就是幹照相這事,不行!這個職業可以大面積地解除到女人,如果金蓮不下手,就有人先佔。金蓮就送上門,**,天天黏著她丈夫,她丈夫就出不了門。沒過多久,金蓮懷孕,就回到孃家。

和她丈夫說好了結婚的子,然後吹吹打打地進門。進門不到兩個月,金蓮的第一個孩子就呱呱落地。是女孩!

不甘心失敗!

當地生女孩是要被瞧不起的,於是再生,這一次如願了。金蓮被當地人稱作“兔子”因為大家都明白,只有兔子才會一個月就生一窩兔崽子。這金蓮贏取進門不足兩個月,就生仔,在當時傳遍十里八鄉,都知道了這事。

雖說金蓮腿有些不方便,據她自己說,是小時候不小心摔進了大溝,腿沒接好,就落下了後遺症,被人看做是殘疾人,但她卻不這樣認為,反而以為自己是健康人。且處處以健康人自居,總想超過別人才舒服。

鄉親們知道了她爭強好勝,也就容忍了她,不和她計較。金蓮把不和自己計較當成了自己的勝利,反而處處顯示要比別人高一等的樣子,本來來自農村,又是婦女,卻不認為自己是農村婦女,反而給人一種比城市裡的女人還要時髦還要有品味的印象。

但是,聰明人當面不說,心裡都清楚,這樣的蓋彌彰的把戲,太常見了。本來臉上有褶子,反而往上面撲粉,了一層又一層,只要不下雨還好,一下雨,著了水,肯定是大花臉。這個道理,她不清楚,周圍的人都清楚。

沒有誰去提醒她!除了尹懋。

尹懋考慮她是同鄉,又是他介紹來的,出於真正的關心才給她善意的提醒,在開會的時候,德志看得很清楚。但金蓮卻當成耳旁風,不把尹懋當回事,沒把尹懋當成乾糧,連瞅都不瞅一眼。

尹懋傷心,不理就不理,有時候,尹懋憋不住,又善意地提醒,還是沒用。

以後,就沒有人提了。

在機構工作的女士中間,只有金蓮戴鉑金耳環,左手中指戴鉑金戒指,右手中指戴黃金戒指,脖子上也戴黃金項鍊,可惜,冬天的時候,穿得厚,看不到,夏天的時候一定有。

德志提醒她,結了婚的女士戴戒指要戴在無名指上,她不聽,還是照舊。既然不聽,德志也就不再出聲,免得費口舌,反而落埋怨。

金蓮第二胎生了兒子,家裡上下都高興不已。誰知她妯娌又生了女兒,她不服,憑什麼要你比我多一個女兒,我也生。結果第三胎生了個女兒,這下子該滿足了吧?不,她妯娌又生了個兒子。她又不服,農村裡打架還得要個弟兄幫忙的吧,一個兒子怎麼行?於是,加油又生,結果生了個小兒子,這下子算是比過了她妯娌,不是計劃生育抓得緊,她還要生下去。

這“兔子”的外號可不是輕易能得到的。

老百姓的說法很形象,在那個年代,未婚同居還是極少的,不像現在那麼普遍。她已經走在了時代前列,這也和她的好勝的格有關。比賽完生孩子,然後比賽在領導面前爭寵,看誰能得到領導芳心和青睞。具體表現就是,看誰能在評估的時候不扣分,反而加分,而且平時從領導那裡得到一些實惠,比如領導從香港帶回來的舊衣服,她就可以先下手為強,搶了衣服,哪怕拿回家擱在家裡睡大覺,也比被別人搶走要強。

就是這樣的心理,促使她在搶衣服的時候,表現得格外勇猛,領導也為自己在香港拿來的衣服有這麼大的反應而高興。千里迢迢地帶來的東西沒有白費功夫。

金蓮玩領導的心理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領導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小的動作,她都琢磨透了,總能獲得領導的信任。這個是來自城市的燕所不能及的。燕和尹懋一樣,都是心直口快的人。領導不喜歡來得太快的人,這樣,太聰明就遮掩了領導智慧的光芒。這一點,金蓮把握得很好,她總會給領導一個施展才華的空間,讓領導能發揮指揮的作用,讓領導知道自己的價值,這就是金蓮所慣用的伎倆,雖說金蓮小學都沒畢業,但人際關係學不亞於研究生。

這些讓機構所有有知識和有見識的同事到不解。往往像金蓮這樣的人,才是領導最希望用的人。因為金蓮在機構最大的好處就是監視別人。

一個機構就像一個國家,總有臣和忠臣之分。忠臣太多,也沒意思,太沉悶;臣太多,國家就會亡。最好是一樣一半,勢均力敵,這樣相互制衡,領導從中取得漁翁之利。

金蓮文化不高,但是,盯人盯得緊,看別人怎麼花錢,怎麼用項目款,好向領導暗中報告。本來沒有事,經過她一說,就會產生很多事情來。負責項目的同事,就要費很多口舌去解釋。久而久之,很多同事都不願意和金蓮共事了。實際上最會搞鬼的就是金蓮,因為自己慣於搞鬼,就生怕別人也搞鬼,結果,就會出現沒有鬼的鬼事來。